“颜夕……”
醒的时候,颜夕的伤口早已包扎好。
木易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颜夕道:“倾城,好像不认得我了。”
若水道:“难道这是他弄伤的?”
“嗯。”颜夕微微点头,看若水面色也不好,就问:“你的脸色也不好。”
萤火道:“我想是因为倾城梦和若水是同一个根本的缘故,如今在鬼蜮,就好像长在同一个盆里的两棵树,谁汲取的养分多,另一棵的养分就会少,要是换在不同盆里就不会了。”
璟道:“所以,小花呆在这会死吗?”
萤火道:“也不全是,就是个你死我亡的结局而已,要是她强些,死的就是倾城梦了。”
璟闻言,心里更加不安。
若水问道:“那那人怎么突然伤害颜夕呢?他看起来很温柔的。”
萤火道:“正因为这份温柔钳住住他的本性,他本就不善良。”
璟不赞同萤火的说法,道:“你总说别人不善良,难怪他会变坏,曾经拥有的是不会那么容易失去的。”
“帝君说话真是一针见血。”一个俏皮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只见来人腰若细柳,肩若削成,衣着鲜艳好似二月桃红。
颜夕惊到:“是她。”
凝香只当看不见众人错愕的样子,径直走到璟的跟前,柔声言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璟一点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不过若水却一眼认出道:“我们之前在这儿见过她们的,璟。”
璟道:“哦,原来是那两个奴隶,没想到你们是女的。”
凝香小嘴儿一撇,心想没想到那女人能认出我来,真扫兴,不过马上又露出一副得意面容说道:“我是来帮你们的,父亲说,这儿以后归我管。”
萤火也不高兴了,说道:“凭什么归你管啊,这儿原来就是我的地盘。”
凝香嚷嚷道:“就凭恶鬼修是我父亲打败的,你什么也没干,就想着吃白食,害不害臊啊。”
“你——”萤火气的想向颜夕救助,可是颜夕的模样甚是悲惨,只好把苦水咽下,不想木易仗义执言:“萤火是长辈,掌管生死门,又是引路使者,见过的市面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还叫嚣什么呀。”
这番话感动得萤火稀里哗啦的,木易却只想自己人决不能被外人欺负。
凝香气急,说道:“长辈了不起啊,合着你们不要前任楼主了。”
木易不动声色,随意一问:“他在哪?”
凝香道:“和我父亲在一起呢?话说他还是我哥哥吧。”说着眉间露出厌恶之色,“我这一次出来,到认了不少亲戚。”
“那,你要我们做什么。”颜夕艰难起身,她总觉得凝香的到来带着不祥的讯号。
凝香道:“让我嫁给帝君。”
璟一脸惑色,凭空的现出个人要嫁给他,只问:“这两个小丫头是谁,她们的父亲是谁啊?”
不料,凝香扑倒跟前,说道:“我叫凝香,是司香的女儿。”
“哦——”木易叹道:“原来你是司香就是你的父亲啊!”
“你们也不知道。”璟问。
“是啊。”
璟暗暗感慨:真是一群后知后觉的人!看着小花秀眉微蹙,不忍心道:“我已经有了妻子了。”
凝香道:“可是我的父亲说你的妻子已经死了。”
“胡说。”璟拉来小花,说道:“还好好在这呢?”
凝香暗处搜来一直短匕,正对着若水的眼睛,说道:“父亲说她只有一双眼睛是你的妻子,只要把眼睛剜掉就不是了。”
璟夺走短匕首,怒斥道:“真是一群疯子,我的妻子就是我的妻子,哪来的什么眼睛是我的妻子。”
凝香有些惧怕:“帝君。”
“够了。”璟实在忍无可忍,喊道:“我不是什么帝君,我是璟……我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着了,只要小花好好的就行。”
“反正你就得娶我,你得像对她一样对我好。”说着,凝香眼泪夺眶而出,“回雪姐姐。”
只见一个狐狸身形略过,璟和着凝香一起没了身影。
“璟,他———去哪里了?”
璟的耳边只听得呼啸狂风。只那一日凝香回去之后,一直闷闷不乐,倒没有怪父亲无情,满脑子想的都是璟,璟的容颜,璟的声音,璟的动作,璟的怜惜,虽只有几个画面却总是不经意的浮现在他脑海里,待司香问她想要什么做补偿,她想都没想就说要璟。
璟睁开眼时,看见的就是红纱幔帐,婢女随伺在侧,再一看刚刚抓着自己的人还是个冷若冰霜的清丽女子,对照着凝香的模样,说道:“你们两姐妹也太霸道了吧。”
凝香斥道:“我们才不是姐妹呢?那低贱的怪物才不是我姐。”
璟也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么多,只说道:“我说过我有妻子了,你快放我走。”
凝香坐在凳子上踢着小腿,说道:“你真是死心眼,不过没关系,倾城梦迟早会杀了她的。”
璟推开拦者,说道:“你们这里的人,怎么那么丧心病狂。”
“这不正是你创造出来的世界吗?”
“什么鬼……”璟只顾着冲,凝香见状,也来拦着,璟却不慎撕开了她的袖子……
“你的手。”
啪―――
凝香毫不客气给了他一巴掌,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璟用着惊讶的眼神看着她的疤痕,这是她最无法忍受的,“怎么?你不喜欢这疤?”
“不是。”璟也觉得这样看着别人怪异的地方,也觉得不好意思。
“难道,你因为这疤痕不想娶我?”
“我本来就不想娶你的。”
“你——”凝香愤然离开。
木易一开始也想追逐那狐影,奈何自己脚步赶不上,便垂头丧气回来了。想着三人好不容易重逢,颜夕受伤,若水看似也病了,这样看还不如分开的好。
“也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大老远从暮雪山跑来,受着种种罪……”
“命运啊———就是,你来我走坎坎坷坷的。”
“你这小家伙,瞎谈论些什么。”
“萤火。”若水叫唤着。
“什么事?”
“听颜夕说我的记忆也在这。”
“是。”
“我想找回来,可以吗?”
木易劝道:“你真想找回来吗?这可是当初你自己舍弃的,万一,,,更痛苦呢?”
若水道:“那我就向过去道歉,不该把它丢掉。”
颜夕只轻轻呢喃道:“若水。”便陷入昏沉。
萤火领着若水到了天心葡萄树下,难为它生命力强,根部都被拔了一半出来,他只告诉若水,只要一心一意想找回过去就可。
天心葡萄忽然青光万丈,若水身子悬浮起来,轻启香唇,一小粒葡萄进入嘴里,若水只觉得又苦又涩,逼出了三滴忘忧水露湿润了眼角……
前事非非清雪照。泪干肠断,青丝玉面残。盼得死水已消亡。凄凄离别唤忘忧。
幸得天怜遇君郎。拈花一笑,只见花月好。说是旧情相思刃。不过执念阻心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