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蒋文凝的话,秦德来暗吸一口凉气,不由得再次点燃一支香烟,道:“文凝,看来哪天我得去一趟鸡鸣县。”
“是啊,我觉得你有必要去拜访一下傅老!”蒋文凝道:“恕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来到林海之后的第一件事,就应该去拜访一下傅老。”[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秦德来听着蒋文凝的话,眉头微微一皱,道:“我现在关注的是厉中河!”
蒋文凝知道秦德来的脾气,笑道:“看来,你到鸡鸣县真正的目的,不是去拜访傅老,而是去见见厉中河,是么?”
“知我者,文凝也。”秦德来终于笑了。
蒋文凝道:“你知道么,鸡鸣县原县委记戴咏华出事,据我所知道的情况,这个厉中河也参与了。”
“呵呵,戴咏华一倒,谢天成就可以真正放开手脚去做点事了。”秦德来道。
“看来,你这个省委记对于县级单位的官场形势洞若观火。”蒋文凝笑道。
“有些事,你无法直接干预,但你必须得心里有数。”秦德来道:“他们要斗,就让他们斗去,只要不影响当地的社会稳定,只要不会破坏大局意义的和谐,越斗越好,如果不斗,这才叫真的有问题!”
“我记得有一次和你探讨过这个问题。”蒋文凝笑道:“你当时说的观点,我到现在还记着,你当时说,官场之,更多的是斗争,即使最大程度的团结,也是一种斗争,只是斗争的方式与技巧不一样罢了。你的这个观点,应该说很符合辩证法。”
秦德来道:“是啊,辩证法起源于中国,早在春秋时期就产生了,老子的那一套,很管用,但还不全面,真正确立并完善的是欧洲人,是黑格尔和马克思恩格斯他们,但是,时间到了二十一世纪,只有中国人对于辩证法的理解最为全面,运用得也最为广泛!举个例子,我们刚才谈到了傅老,其实,傅老才是一个真正的辩证法大家,他把辩证法运用得出神入化,凝聚起了无数的大成就之人!”
“你知道么,个月二十九日晚,韦省长以私人的身份去了一趟鸡鸣县,拜访了傅老。”蒋文凝悠悠地说道。
说完这句话,蒋文凝本以为秦德来会有所紧张。然而,秦德来却是一副云淡风轻,慢条慢理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他去了鸡鸣县,但我也知道,他并没有敲开傅老的家门!他晚六点三十八分离开省政府办公大楼,七点五十分到达傅老的家门口,九点十五分回到了省政府大楼!”
蒋文凝听着秦德来的话,不由得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家伙,你对韦省长的行踪果然是了如指掌啊!”
秦德来似乎对这个问题不大关心,或者是小菜一碟,继续刚才的话题道:“若要拜访傅老,若要敲开傅老的家门,就得先拜访一下厉中河。”
“你要拜访厉中河?”蒋文凝不置可否。
秦德来笑道:“怎么,你认为我这样有失身份?”
蒋文凝点点头,道:“是啊,你毕竟是省委记!”
“难道我就不能礼贤下士么?”秦德来笑道。
“我知道你已经下了决心,那好,哪天我安排一下。”蒋文凝道。
……
夜色已深。
厉中河从吕清源的家里出来,葛斌已经在市委大门口等他了。
了车,葛斌道:“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可以回鸡鸣县了,谢大人还在等着呢,刚刚还打电话来着。”
厉中河道:“我今天也真的有点累了。不过,我还不想回去。”
“啊——”葛斌不无郁闷地道:“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想去逛窑子……”
“去你马的!”厉中河笑骂道:“不过,到窑子里逛一下也行,有你这位公安局长陪着,我怕啥呢?”
“哈哈哈……”葛斌笑道:“如果你真的想法,我有一个建议,咱们给谭局打个电话,让谭局请客。”
“哈哈哈……”厉中河笑得肚皮都疼了,重重地拍着葛斌的肩膀道:“老哥啊,亏你也能想得出来,人爱谭局跟咱们可不一样,人家是市委常委、市公安局局长!”
葛斌脸笑容一敛,道:“你说,你在市里还有什么事?”
厉中河道:“我想起两位记者朋,这次来市里了,自然得去看看她们。”
“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赵青和任莺!”葛斌笑呵呵地道。
“开车,直接到海中日报去。”厉中河道。
葛斌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对市区道路很熟悉,再加深夜路车辆不多,他左拐右拐,不到十分钟便到了海中日报社大门口。
厉中河没有去过报社这样的部门,也不想去,他觉得报社里有一股浓浓的卷气,这股卷气,让他很难适应。
不过,厉中河为了给赵青一个惊喜,还是下了车,径直迈步而入。
然而,两名保安却把厉中河给拦截了,道:“同志,请出示证件。”
厉中河笑道:“我去找个朋。”
“请问你的朋叫什么名字?提前联系好了么?”保安很是严肃地道。
厉中河心里涌起一阵怒气,操,你他马一个小保安有啥了不得的!换作往常,厉中河早已抡起巴掌将他痛揍一顿。
回头再一想,人家保安也是尽心尽责的,你若打了人家,是你理亏,何况是在报社这样的部门,跟文化人打交道,总得讲个理啊!
“呵呵,保安同志,我们找赵青记者。”葛斌从一边站出来说道。
保安打量了一眼葛斌,道:“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工作单位,职务,我给赵记者打个电话。”
“我是鸡鸣县公安局局长,我叫葛斌,来找赵记者谈点情况。”葛斌彬彬有礼地说道。
那保安一听葛斌报出了身份,不由得有些蔫巴了,高挺着的胸脯也有些软了下去,毕竟,一个小小的保安,在一名公安局长面前还是矮了好大的截,身份有别,底气便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