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造炉中的炉火已经熄灭,只剩下慢慢敛去的血芒于幽光。
横刀已铸成,三尺刀锋,一尺刀柄可双手掌握,便于劈砍,并且这一把刀比普通的刀长了许多,增大了攻击范围,哪怕在战场上依旧可以当做主兵器。
横刀通体黝黑,刀身上的黑暗能够吞噬周围的光线,看久了更是能将人的心魄吞噬其中,刀身偏刀背处有暗红色血槽,一旦刀身刺入身躯,伤口不易恢复,会加速消耗敌人的战斗力。
此时这一把横刀便静静的沉积在铸造炉之中,周围幽光与血芒虽然暗淡了许多,却依旧在燃烧,正在等待着他的主人来取他。
可惜刀已铸成,但白羽的脱胎换骨依旧没有结束。
鲜血如同涌泉一般从他的身体中流出,玉盆已经无法盛下鲜血,血液开始慢慢渗入地面,同时也有战气从干枯的鲜血中释放出来,让这院子中的战气变得无比混乱。
老候二黑子等人看着白羽不断涌出的鲜血,皆露出担忧之色,他们都没有见到这种情况,只不过见白羽并无大碍,要说变化也只不过肌肤又白了一些,带着一股通透的感觉。
“或许是失血过多,可甲长大人身体中为啥能流出这么多的鲜血?”二黑子围着白羽转来转去,不知道自己能为白羽做些什么。
白羽依旧盘坐在地,众人也不敢贸然打扰白羽,只能呆在一旁等待,那铸造好的横刀躺在铸造炉之中,刀身上依旧燃烧着静静的幽光,其中刀身上不乏流转出类似血色电流的扭曲血丝,而后那血丝再次被吸收到刀身中。
一开始,整座院子都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但一天之后,这血腥气已经不见,众人只觉得这血液中带着一种甜香的气息。
闻着这股血香气,二黑子却是捏了捏自己的脖子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些口渴?”
狗蛋儿等人也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们也觉得口渴。”
其中季阁老的与老候的感知是最敏锐的,道:“甲长流出来的血有古怪,你们看地上草。”
众人不由向地面上望去,只见受鲜血滋养后的小草已经顽强的在石板中冒出脑袋,并且开始茁壮成长。
“这草的中间怎么有血丝,看起来好像是血管!”狗蛋儿惊呼了起来。
季阁老直接将那一根草丛地面上拔了下来,几番拉扯后郑重道:“这根草吸收了这鲜血后变得极具韧性,甚至可以成为锻造锻造兵器的材料。”
“这……”哪怕是见多识广的老候也搞不清眼下的状况。“这种事情当真闻所未闻,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就在老候与季阁老面面相窥之时,二黑子却是已经双目赤红,呼吸粗重,他看着白羽流出的鲜血,口中不断吞咽着口水。
“不能……我不能去喝甲长的血!”二黑子低声呢喃着,挣扎中脚步却是重重的向白羽靠近一步!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二黑子神色狰狞,双膝重重砸落在地,同时双拳不断的轰击地面,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欲望。
老候再看周围狗蛋儿等人蠢蠢欲动,便知白羽的鲜血对人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甚至足以让人疯狂。
不过好在他们大部分都忍住了,同时他们也害怕控制不住自己,不敢离白羽太近,纷纷离开这个院落,最终只剩下老候还能忍住,坐在角落中为白羽护法。
这鲜血的甜香气息持续了一日才慢慢淡去,同时白羽的手腕终于不再流出鲜血,伤口自动愈合,没有留下一丝疤痕。
“脱胎换骨,终于完成了!”白羽再次睁开双眼,眸子如星辰般璀璨。
同时他感觉力量如同星空一般浩瀚无尽,体内虽然只拥有五十人战气,但他清楚的感觉以自己的力量能够战胜一名百总。
五十人战气的管队战胜百人战气的百总,这在兵道中就如同天方夜谭,但白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能够做到。
“或许这就是脱胎换骨的好处。”白羽紧紧的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心中多了份自信,但很快他便注意到这院落中的杂草已经没过自己的膝盖。
“这是过了多久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白羽被周围的景色震惊道了,不知道自己脱胎换骨花了几天的时间,同样不清楚这些日子中发生了什么。
这是草丛中有了想动,老候直接从草中坐了起来,打着哈欠道:“甲长你终于醒了,现在那一把刀已经铸完一天多了。”
白羽见老候还在这里,心中安定了不少,同时随着老候的话将自己的目光投向那锻造炉中的横刀。
此时那一把横刀周围燃烧的黑焰依旧没有熄灭,虽然隔着很远的位置,但白羽却清晰感受到那一把刀带着一股亲切感,不由自主的走到炉边。
在白羽握住刀柄的一瞬间,整个刀身上爆发出浓烈的黑芒,仿若是一轮黑色太阳,将这周围的院落淹没在黑暗中,同时这黑暗中有血线不断游走,每一道血线中都蕴含着更加强大的力量。
由于这一把刀是白羽血铸而成,握在手里就如同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可以轻易达到人刀合一的境界,能够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
同时关于这把刀的信息从刀身流传到白羽的识海之中。
“墨阳刀,血铸神兵胚,可通过吞噬材料器魂增强墨阳刀威力。”
白羽知道这墨阳刀的信息后,异常欣喜,大多数的兵器锻造后都是固定的属性,但墨阳刀却可以成长,并且那神兵胚这几个字也体现出这一把墨阳刀的强大。
现在是神兵胚,将来便有可能成长成为真正的神兵,白羽心中充满期待。
随着白羽心中一动,墨阳刀周围的黑暗渐渐敛入到刀身中,整把刀看起来黑暗无光,仿若一块黑石打磨成刀,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出彩之事。
就在白羽打算继续研究这墨阳刀的时候,院门却一下子被推开了。
“甲长他怎么了?”院门外传来二黑子那瓮声瓮气的生气,只不过他生怕扰到白羽,说的很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