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的美食街人头攒动,这里是城市的地标之一,每个游客到了南市都要来这里打下卡,味道怎么样不知道,但拍照是一定要拍的。
美食街的正中央,黄记食府几个大字格外突出,这里几十年间都是是招待贵客必去的地方之一,四五年间,这里只能靠着老招牌和美食街的人流量保持最后一点体面。
店里的伙计爱答不理的,年纪都有些偏大,进来人了也不招呼,菜单一放该聊天聊天,该干嘛干嘛。
刚进店门口还有一股抹布怄烂的味道,各种小飞虫在屋里飞来飞去。
姬凡尘有些头疼,也就四五年前,黄记食府还打算再在市区开几家分店,谁能想到现在就只剩城中心的这一家了。
伙计看她只打量没有吃饭的意思,忍不住说道:“吃饭吗?看半天了。”
姬凡尘拿起伙计手里的菜单扫了一眼问道:“你们老板呢。”伙计们相互看看,一个看着比较稳重的50岁的伙计指了指楼上。
踏着咿咿呀呀的楼梯,姬凡尘到二楼,杂物堆满了整个走廊,远处的一个房间开着门,里面传来了人唱歌的声音。姬凡尘慢慢走到门口,房间有整面墙都是镜子,黄子豪面对镜子在跳舞,姬凡尘倚着门框,看了一会儿。
黄子豪穿了一身运动服,满头大汗,姬凡尘重重的敲了下门,黄子豪停下舞步,回头看见倚在门口的姬凡尘,连忙关掉音乐:“凡尘姐,你怎么来了?”
姬凡尘笑着说道:“前两天看到你的新闻了,来看看你。”
黄子豪“唉”了一声:“凡尘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也是被人骗了。快进来坐”
姬凡尘想起来,黄子豪今年也就25岁,他父亲去世的时候才21岁,黄子豪被父亲保护的很好,他父亲黄大林三代单传都是厨子,到黄子豪这里死活传承不下去了,黄子豪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黄大林就这么一个儿子,也不想让他不开心,想着再让他玩几年再让他来继承手艺,谁能想到黄大林4年前因为车祸意外死亡了。
黄子豪一下子就被驾到那个位置,他连自己家有几家店都不清楚,店一家家的关,之前的店长都出去单干,最后留下的只有这个老店和一些找不到工作的老人。
幸好黄大林还留下一些人脉,让黄子豪不至于破产,还让黄记食府残喘了4年还没倒。
“我也是没办法了,父亲留的钱还够撑到明年6月,这里的员工都是跟了老爸几十年的,老爸临终的时候让我一定照顾好他们,只能怪我不争气,没想着这也能被人骗。”黄子豪说道。
“你最近有遇到什么人吗?你和凌骁认识吗?”姬凡尘问道。
“凌骁...”黄子豪思索了一下:“没啥印象,哦,貌似在新闻上看到他,他不是凌非的儿子吗?”
姬凡尘点点头,心里暗道,如果黄子豪不认识凌骁,凌骁是怎么想起来利用他的呢,遂继续问道:最近有没有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或者熟人呢?”
黄子豪给姬凡尘递了一瓶水,自己也拧开了一瓶,喝了一口水突然停下:“我想起来了,大概1个月前,在便利店遇到了小学同学侯香香,和她聊了几句,后来没过多久她就来店里找过我几次,还找店员打探我们店的情况,我也不是很在意,这店都这样了,谁还能惦记。”
“你出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来过?”姬凡尘反复念叨着侯香香这个名字,突然想起来,这不是Victoria的中文名吗,只是大家都叫她Victoria叫习惯了,都忘了她这个中文名了。
黄子豪点点头,疑惑地问道:“凡尘姐你怀疑是侯香香找人陷害我的?”
“算是吧,她现在和凌骁在一起,估计是Victoria,嗯,就是侯香香和凌骁说了黄记食府的落败加上你喜欢唱歌跳舞这件事给了凌骁灵感,让他想到利用你实现他的目的。”姬凡尘说道。
黄子豪眉头紧锁:“可是为什么啊,坑我和石叔叔还有爱丽对他有什么好处?”
姬凡尘当然不能说是凌骁逼宫的手段,石青已经不想帮他了,凌骁必须想个办法,让他们的秘密联盟暴露在阳关之下,再加上对石青软肋,也就是他儿子石安明的控制,让石青不得不和他联手,但凌骁没想到的是,石青没有屈服,反而选择了硬刚。这并没有出乎姬凡尘的意料,一个叱咤娱乐圈几十年的大佬能怕一个假富二代?凌骁大多数时候的自以为是都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凡尘姐,你怎么了?”
“哦,没事。”姬凡尘从自己的思绪里跳脱出来,回想起刚才黄子豪的问题,说道:“凌骁多唯的案例输给了简川,他不想让多唯和简川好过吧,你别想那么多,这次来呢,主要是因为我和川衡和你爸是老相识了,之前在你们这也是没少受照顾,我们想既然你有心想重新振兴黄记食府,我们可以帮你。”
黄子豪就差跳起来给姬凡尘跪下了,这四年他撑的太幸苦了,他受点苦倒是无所谓,就是不想祖辈留在的招牌折在自己手里,他带着颤音说道:“谢谢凡尘姐,但是有件事相信您也知道,我们的钱可能给不了多少服务费了。”说完低下头,彷佛做错了什么事。
“没事,既然川衡都发话了,谁敢找你收钱,你先整理下这边的资料,下周我派人过来找你详细了解下情况,这一周先把员工士气提一提,我看这些老员工都是经历过黄记食府繁荣的时候,肯定也是不甘心让他就这么倒了。”姬凡尘拍拍黄子豪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从黄记食府出来,姬凡尘开车到了酒吧一条街,她摇下车窗,远远的看了一眼凌骁的酒吧,那个简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黄子豪和凌骁同岁,一个单纯的被人随意耍弄,一个心机的让人望而生畏,她会想起自己25岁的时候,正是和川衡一起打拼最累的时候,在马上有大资本要介入的时候,丰里安背叛了他们,她永远忘不了资方和她说,不能投资他们的时候,自己那种绝望,彷佛你认真努力大半年准备的考试,结果卷子被别人写了名字交上去,幸好她和川衡顶了过来,这大概是一辈子值得铭记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