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无聊的躺在床上,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却根本没有看一眼,视线只是一直随着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的徐启俊转。
“徐启俊。”安夏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什么事情?”徐启俊听到安夏的声音,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到了床边:“是要喝水吗?”
“才不是,我要出去。我都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了,我都快发霉了,我们不是来度蜜月的吗?我要出去玩。”安夏不高兴的抱怨着。
徐启俊低头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他包裹着绷带的膝盖:“你膝盖都这样了,你又不能走。”
“那你背我!”说着安夏就往徐启俊的身上靠,就差徐启俊一答应,她就能立马跳到徐启俊的背上去。
徐启俊让她在自己身上歪缠,只是笑笑不答应。
安夏撅着嘴看着他:“哼,你不爱我。”
“别闹了。”徐启俊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等你伤好了,想去哪我都陪着你去。”
安夏无奈的猛躺回床上,不开心的把被子一把盖在了头上:“要闷死了!”
徐启俊也知道她最近都被自己困在房间里,日子确实过的比较单调,自己也是心疼的,可也不能松口,要是带着安夏外出又碰到了伤口又了什么后遗症,自己那就更是会心疼死了。
轻轻的把盖在安夏头上的被子拉开一些,看到安夏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偷偷的打量自己。徐启俊还是有些心软的想了想:“我看楼下有间店铺有卖一些小玩意,好像有围棋,要不我买回来我们在房间里玩。”
安夏却没有心动,还是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徐启俊:“真的不行?”见徐启俊宠溺的摇了摇头,安夏也放弃了,有围棋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那你早去早回。”
徐启俊见安夏的小可怜样子,忍不住弯腰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轻轻的吻,这才拿着钱包出门去了。
围棋买回来了一看,安夏也顿时被勾起了兴趣,那围棋一看就价值不菲,一粒粒棋子都是磨砂透明的,拿在手里比一般的棋子略微沉一点,观赏性很强。
安夏迫不及待的就摆开阵势,在床上的小桌子上和徐启俊厮杀开来,本来还以为自己棋艺算是不错的了,可没有想到徐启俊实力和自己也是差不多,可是越到后面自己思考的时间就越久,反观徐启俊确是游刃有余。
两人正斗的紧张,却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徐启俊看着还在思考的安夏,不慌不忙的去打开了母女,见到是李伟杰在门外。
李伟杰见门一开,随便用手势跟徐启俊打了个招呼就冲进房间:“11,我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哪知道安夏正为下一步还烦着呢,心情也不太好:“并没有。”
“我可是知道你受伤,怕你无聊,专门来看望你的哎。”李伟杰没有想到居然会被受到这种冷遇,心灵还是有点小小的受伤。可是见安夏只是专心的看棋盘,都不怎么认真看自己,也不在意了,反而霸占了徐启俊的位置,坐到了安夏的对面,也认真的看了起来。
见李伟杰不说话了,安夏这才好奇的的看着他:“你也会下?”
“那还用说吗?我下的可好了。”李伟杰得意的很。
“那比徐启俊呢?”
刚看了一阵两人的棋局,自然知道自己做下的是白方徐启俊的位置,明显棋路很高明,李伟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那可能会差一些。”
“那你还是把位置让给徐启俊吧。我已经想到下一步了。”说着就在棋盘上落了一个子。
徐启俊见李伟杰还不让,也不急,站在一旁就拿起一颗子,按照自己的预想的落了下去。
安夏一看就只得自己输了,不开心的说:“我输了....”
徐启俊本来就是围棋高手,能和安夏下这么久,不乏是有放水的意思。没有想到安夏还会乖乖认输,心里暗自好笑,可不敢笑出来,否则徐启俊一定要生气。
李伟杰见结束了,立即主动帮着收拾了棋盘的棋子:“安夏,我给你下,我没徐启俊那么心狠。不会杀你片甲不留的。”
安夏好笑的看着李伟杰,:“说的你好像一定就会赢似的。”
“那当然,我可是受到我小阿姨的真传,虽然是可能比不上徐启俊,但是绝对不差。”李伟杰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想当年乐清的棋艺可不是泛泛之辈。
“乐清阿姨也会下棋?”安夏没有想到又会听到乐清的妹子,顿时对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又起了好奇心。
“嗯。我小阿姨下的特别好。连我爷爷都夸她呢。”
徐启俊不高兴的看了安夏一眼,希望她别再专心关注乐清的事情了,可安夏的性格本来就固执,既然没有从徐启俊那知道全部的故事,就一定要知道后面的。完全当没有看到徐启俊的颜色,继续对李伟杰问着。徐启俊见安夏这么执着,也没有办法,只好无奈的随便她去了。
“那你小阿姨后来的故事你知道吗?”安夏好奇的看着33。
李伟杰也不闹了,想到小阿姨的故事,心情也有些沉重了起来,正经的看着安夏:“你看到了那几张明信片,应该知道了的,乐清阿姨最后的结局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要不你就别再问了吧?”
安夏不服气:“为什么不能问啊?”
“故事当然就是要美好的才动人啊,悲剧只能让人痛苦。你何必自找罪受。”徐启俊不满的说。
没有想到徐启俊居然也和自己兜圈子,安夏的嘴皮子也利索,稍微思索了一下就说道:“可是你看罗密欧与朱丽叶,还有那么多的悲剧故事不是更广为流传,深入人心吗?”
没有想到徐启俊居然还跟自己举起例子来了,有些无奈的笑笑:“那当然不一样,那都是故事,编的你懂吗?艺术加工过了,当然更美丽动人了。”
“那你就告诉我个真实版的。让我对比对比。”安夏嬉笑的说道。
“你啊真是。”徐启俊被安夏的这种说法给逗笑了,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李伟杰看着两人斗嘴,本来还以为徐启俊不会松口,没有想到几句就被安夏给说服了,对他还真是有些失望。只是两人这种相处的模式,却是逗的李伟杰很是开心。
“安夏,你也别怪徐启俊了,他呀也只是希望可以保留住你对美好爱情的希冀。毕竟我小阿姨的感情虽然强烈,可最后却是不幸收场。不知道也是好才。”李伟杰从中为两人打圆场。
安夏却有些不领情,心里觉得自己的想法才是对的,也不跟徐启俊吵了,坚持要李伟杰告诉自己后来的故事。
李伟杰被缠的没办法,也只好说了一些:“其实当时我也问过小阿姨,她坚持什么都不告诉我。”
“为什么?”安夏问。
李伟杰也陷入了那段回忆里,想起当时乐清虚弱的样子,还是能感到很难过:“当时小阿姨已经并的很重,卧倒在床休养,平时连起身都很困难。”
安夏也能想象到那时候乐清的样子,心里也是为她感到很惋惜。正有些犹豫,要不放弃让李伟杰别讲了。
李伟杰却继续说道:“我也问过她,为什么把痛苦的记忆埋藏在自己的心里,说出来自己也可以帮她分担一点。我只是想尽量帮帮她,我不希望她在最后的日子里还留下遗憾。”
安夏安慰的拍了拍李伟杰的肩膀,眼神里有些哀伤:“可是小阿姨却很坚强,那种情况下却还是能笑的出来,我始终没办法忘记他看着我那温柔的眼神。小阿姨真的是我见过最温柔最会为别人着想的女子,她还很坚强,她说她不是怕别人评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只是有些难过,既然不能如愿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何必给别人造成困扰。”
看着李伟杰的眼眸里有隐隐浮起了一些泪水,安夏有些后悔不该问李伟杰的。“李伟杰,我不想知道了,别说了吧。”
李伟杰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回想起那段记忆,在两人面前那么失礼,随意的用手揉了揉眼眶:“眼睛有点干。”
安夏知道李伟杰是在掩饰,自己也不拆穿他。
安夏也不提乐清的事情了,三人只是在一起随意的聊着关于围棋的话题,安夏能看的出李伟杰有些心不在焉。没过多久李伟杰就主动离开了。
安夏靠在徐启俊的怀里,心情有些失落:“我好像是做错事了。”
徐启俊安慰的搂紧了她,“别担心,李伟杰只是想起了一点往事,不是你的错。”
看着这样的安夏,徐启俊也觉得有些不好受,放开他,走到自己的行李箱边,拿出了一张明信片。有点不舍的看了看,这才起身走到安夏身边递了过去。
“是什么?”安夏好奇的接过来。
徐启俊又躺到安夏的身边,把她搂在了怀里:“这是乐清给我的最后一张明信片。”
从安夏手里轻轻的拿过来,翻到背面,安夏这才发现背后居然写满了字:“这是乐清留在世界最后的最想说的话吗?”
“可能是吧,想知道写的什么吗?”
见安夏点了点头,徐启俊用他那醇厚低沉的男声,缓慢念了起来,那旋律仿佛是在念一首唯美的诗:“我们既然无处可逃,不如放下寻找喜悦,你我之间没有净土,不如努力静下心来,既然不能如愿以偿,不如一起选择释然。”
安夏听了之后沉思了一会,她能感受到乐清在写下一段话的时候,是怎么一种放松了的心情,就算只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没有怨恨过那个男人。
安夏往徐启俊的身边靠了靠,有些惆怅的说:“真的觉得乐清这样好的女孩,不该有这么悲惨的结局。”
徐启俊也同意安夏的话,对很多人来说,乐清的经历就只是故事,可是对乐清来说,那就是她的人生。
“那后来了呢?”安夏好奇的问。
“后来什么?”
“你收到了这明信片之后,乐清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来这爱情海了?”
徐启俊笑了笑:“傻瓜,别多想了,准备一会要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