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夏恢复了意识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才意识到此时此刻她是身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面。
连续几天的调理,在安夏尝试着观望了周围之后,伴随着徐启俊的一句话,立刻有很多等在病房外面的人走了进来,一时之间安夏的周围有很多人影,虽然说话的声音不算很高,可是却也让她听到清楚了简单的几个字。
最熟悉的老熟人,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睛里面含着笑意,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身上。
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病床旁边有人起身离开,也有人重新落座。
安夏知道这些都是过往还算熟悉的面孔,有安氏集团的合作伙伴,还有一些股东,甚至包括李伟杰也出现其中,看来她的意外生病惊动了太多太多人,不用问也知道,陆氏集团的高层也都来探望过了。
似乎徐启俊早已经习惯了应对这些人的过分关注,他并没有说太多话的,甚至也不允许安夏过度劳神,在医生进行了详细的检查之后,才彻底的放下心,并且委婉的表达了谢意,希望暂时将空间留给他们这些老朋友。
一直到医生也离开病房之后,笑而不语的陆行才伸手拉过了凳子,“可算是能够和你说会话了,应付那些股东们,一定很累吧?”
“马马虎虎,”安夏抬起头,“反正都是徐启俊和你们在招呼,我倒是像个摆设,只需要要逢人就笑。”
苏悦生坐在长沙发的嘴里侧,也是唯一一个坐着的人,在安夏看过去的时候,因为隔着小月的视线,反而看不清楚眼睛里面的情绪,她下意识的看向他只是为了确认那个眼神犀利的金发男子是否站在他的身边而已。
此时徐启俊已经送走探望的客人,推开病房门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安夏正在和陆行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却是很少见到的样子,似乎总感觉他的情绪有些无法掌控。
“看来你已经应付完那些股东和难缠的人了吧?”
苏悦生看着刚刚走进来的徐启俊,说话的声音很是耐人寻味,似乎带着某种暗示。
“还好,毕竟都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且还是在这个紧要的关头。”
徐启俊在回答的时候,嘴角的弧度有些微微上扬,却并非是那种惯有的神色。
“我已经好很多了,现在应该可以开口说话了吧!”
安夏有些憋坏了,自从她清醒之后,因为咽喉的炎症,外加上发傻的症状,被强制性的限制了说话,第一时因为她的声音的确是嘶哑的不像话,第二就是医生明确的规定,限制她开口说话,尽量等炎症完全解决之后。
坐在距离她最近的人,笑着将她的被角压紧了一下,“你还真是憋坏了吧!”
她收回落在徐启俊身上的视线,看着身边的陆行,“你觉得呢?”
原本站在一旁的人都笑着看她,反而让她觉得有些窘迫,一直到徐启俊也走近了一些,直接坐在了她的病床上,反手握住她的手,“好端端的发烧,不过是睡了一觉,居然就病的这么厉害,是该让你好好受点教训。”
即使留在病房里面的人都是熟悉不过的好朋友,可是当着这些人秀恩爱,显然有些不合适,她想要收回手,不过是个念头闪过,徐启俊就已经洞察的清楚,反而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几分。
她下意识的打量做的最近的陆行,唯恐他会抵触这样的画面,可是显然是她想太多了,对方早已经忽略了他们牵在一起的双手。
“别在意我的想法,书呆子,”陆行看了一眼安夏探究性的目光,“要知道徐启俊在发现你发烧的时候,做过更亲昵的举动,”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补充了一句,“而且还是当着我们这些人的面。”
如果这番话是别人说出口,绝对会让安夏羞愧几分,毕竟当时她在房间休息,只是传来简单的睡衣,大冬天的卧室开着暖气,她自然知道徐启俊的性格,恐怕在发现她生病的第一时间,直接给她换了防寒的衣服就将她抱上了车,直接朝着医院驶去。
“想什么呢?难道还在脑补陆行说的画面不成?”苏悦生说着,从沙发上起身,绕过了小月姐妹,直接走近了一些……
“去你的,看来阿妍不在这里,真的没有人能够约束你了。”她笑着打量了一下苏悦生,“我还需要继续演戏多久,才能够让外界的媒体和股东们放心呢?”
说出这句话,安夏才彻底的露出了往日的表情,“我已经住在这里快十天了吧,一个简单的发烧感冒,真的能够瞒住那些股东们?”
“你要知道原本陆氏集团因为常远的介入,股东们已经自动分成了两派,”一直沉默的阿贝开口说着,“即使我们资金再多,可惜终究手买不到人心,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苏家还要拿走陆氏集团百分之五十的干股,好在你是徐启俊的老婆,徐家的面子,在任何时候还是有点作用,至少笼络了这些股东们的心。”
“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陆行微笑着,“我算是知道了‘徐家’这个姓氏意味着了什么了?”
虽然是恭维的话,可是却潜意识的发现徐启俊将视线落在了苏悦生的身上。
并肩站在一起的两姐妹,很是识趣的借口去看看康复中心的阿k,直接离开了病房,在反手关上门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打量了一眼陆行的方向,安夏将这个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只是摇头笑了笑,没有说破,象征性的遮掩了一下她的小动作。
此时在这个过于奢华的特护病房里面,只剩下陆行、苏悦生和安夏夫妻了。
“很多事情,又要和你解释清楚,这也是我们一起决定的事情。”
最先开口的依旧是玩世不恭的陆行,可是他的语气和口吻却格外的正式,让安夏觉得肃然了几分。
有些怯怯的说着,“怎么,搞得这么严肃,难道要告诉我什么更大的秘密不成?”
“只是想要告诉你,早在缅甸的时候,你就很清楚小月和阿贝的身份了,他们是克钦人,而且也是潜在的势力之一。”
在苏悦生的详细介绍之下,安夏彻底的疏离清楚为什么当初在缅甸的迈扎央会遇到那么恐怖的一面,原本缅甸政府军对克钦人的武装势力就有些顾忌,关于这两个对立的集体来说,那些冲突和是非从未间断过,尤其是在2012年的时候冲突愈演愈烈,而阿贝的家族就是当初武装部队中的特别存在,她们的是赋予姓氏的一族,属于‘周氏’的后代。
“周氏?”
徐启俊这时却点了点头,将‘莫、徐、周、王’四个姓氏的根本叙述了一下,而真正凌驾于他们这四个旁支姓氏的家族,却是惊为天人的存在,根深蒂固,而且除了苏家这个世代经商的化石级别的大佬之外,其余的都是金戈铁马的世家,地位自然不可一世,而且规定不可经商,不可从政!!
在他们言简意赅的介绍下,安夏才隐约的理解了为什么刚刚陆行会说出,‘徐家的面子,很多时候,还是挺管用的……’
“这么说徐启俊现在是‘徐氏’的当家人?!”她潜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
“不是他,而是‘徐启妍’!!”苏悦生简洁明了的回答着,“难道你没有联想到什么?”
原本满腹的疑问和担心就被苏悦生的这么一句话,给卡住了,思考了一下,才缓过神来,“是因为莫氏的莫景言?!”
只是一瞬间大脑闪过了当初在莫氏会客大厅见到莫景言母亲的场景,还有那为时将近两个小时的长谈,让她才意识到了这一点,回想起在法国徐启妍都能够轻易的弄到迷幻剂和调遣那些身手敏捷的帮手将她和陆行这一群人都悄无声息的带走,现在想起来她的确是有些特别,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她已经是徐氏的当家人了。
在得到了苏悦生的正面肯定之后,安夏只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难怪我会在缅甸遇到那些劲爆的场面,看来阿贝姐妹出现意外也和当家人的竞选有关系吧,不过苏悦生……”她说着看了一下身边的苏悦生,“你既然是苏家的人,为什么不伸出援手帮忙呢?”
他笑着挑眉,“别说的我很厉害的样子,特么的,我笑着可不是苏家的当家人,我是父亲和所谓的‘非正式’妻子生下的孩子,说好听点是苏家的小少爷,说难听点就是私生子,你当真以为我在苏家的地位举足轻重?!”
“不过至少你父亲还算在乎你,否则也不会默许你的意见,答应阿贝姐妹,帮忙解决缅甸的事情。”
徐启俊很是配合的解释着。
好在安夏并没有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四大家族和四个姓氏的个中曲折,这短暂的半个小时,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于是捡着最关心的问题开口,“看来你们是为了和我说清楚局势,不过为什么苏家明确要陆氏集团的百分之五十的干股呢?”
“无往不利,更何况苏家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陆行代替苏悦生做了回答,然后很是从容的起身,“今晚已经聊得够多了,而且书呆子,即使我还爱着你,可是继续无意识的打扰下去了,是该留一些空间给你们夫妻两个人了。”
他说完拜托了安夏略带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苏悦生,一起离开了特护病房……
“虽然你没有问,可是他们觉得要告诉你这些,终究是要让你知道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安夏恩了一声,任由徐启俊将她抱起来放在大腿上,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
“这么惊世骇俗的背景,如果不是你们三个大男人一起告诉我,实在是觉得难以置信。”
他笑着的同时,将柔和的吻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