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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旬看到凌锋正想发泄一下被遗忘的怒火,就见凌锋过来请安,“草民刚刚得知小妹动了胎气,一时焦急怠慢了皇上,请皇上宽恕草民一颗爱妹之心。”
李旬沉着脸,他自然是知道凌锋和依兰离府去王府做叙,他倒不气凌锋和依兰去看凌小柔而忘了他,他只是气凌锋去看凌小柔竟然没带他,除了错过这个能够名正言顺住进宁远王府的机会,更错过他向凌小柔表达关切的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他有什么立场去看凌小柔?唉,若是带个妃子一同过来,倒还可以借着陪爱妃过去的理由,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去看有身孕的女眷吧?
气过之后,李旬也想明白了,错过就是错过了,他还得找个地儿住下,就算是凌府也比没有冰块,食物吃起来也不方便更不可口的钱家好得多。
反正他过来之前就已经打算好不回钱家了,至于那个葛三儿,留个人陪着就是,难道还用得着他这个做皇上的事事亲为?反正今晚不管是王府还是凌府,他都住定了。
“凌爱卿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朕就是那般不尽人情之人?唉,若是早知是小柔儿身子不适,朕说什么都该去瞧瞧,不过,有爱卿替朕去瞧过,朕也放心了。”
凌锋的脸有些扭曲,怎么就能了他替李旬去瞧了?皇上的脸皮也真是太厚了。
见凌锋脸色有些不好,李旬也知道不能说的太过分,还是说正事要紧,清了清嗓子,“凌爱卿,朕因挂念小柔儿,便一直留在这里等消息,如今知道小柔儿无碍倒是放下心了,不过,爱卿看这天色,渭城府又是有宵禁的,朕倒是不便出门了,今儿就住在贵府,凌爱卿不会嫌弃吧?”
凌锋就算心里是嫌弃的,嘴上也不能那么说,“这是草民的荣幸,草民这就让人去收拾房间,还望皇上不要嫌草民府上简陋。”
“不嫌不嫌。”李旬摆着手笑道,心里却在说:若是凌府还算简陋的话,别人的家里就是猪圈了。
凌锋这两年做生意赚了不少,虽然之前给凌小柔的嫁妆掏了凌家大半的家资,但剩下的银子也足够让别人羡慕死,更不要说凌家的生意如今差不多遍及全国,每天坐在家里等银子运上门。
依兰过了最初惊喜交加的日子后,除了攒钱,最大的爱好就是布置凌府,之前在京城的凌府就被她布置的富丽堂皇,虽然因规制不能弄得太过,但依兰还是怎么烧钱怎么布置,虽然她在西夷国是亲王,但因西夷的国情,国库里的银子不是很多,能够供她挥霍的自然也不多,倒是牛皮羊皮多的数不清,可那东西怎么布置起来都不够华丽,等有了可以随便支配的银子,又有了各种华贵的材料,依兰就差没把金银都打成箔纸,把整个凌府包起来了。
可这样的装扮过后,虽然凌锋没说什么,依兰自己倒不好意思了,她好歹也是个亲王啊,怎么把府里弄得跟暴发户似的?这也太俗气了。
唉,这要是来个客人还指不定怎么笑话凌家人没见过世面呢。
好在后来的装扮依兰都按着京城里的流行来弄,只是之前的装扮也是花了大价钱,依兰当然舍不得都推了重建,好在前后装扮配合后,倒也不那么张扬了。
而这次到了渭城府,依兰就没再像京城那么捯饬了,在京城住了那么久,依兰的品味也提高了不少,将大衍与西夷的审美相结合,装修出来的凌府还真让人耳目一新,更不要说因为有钱,凌府所用到的材料都是最好的。
就是李旬见了都不由得想,皇宫下次修缮或许可以借鉴一下凌府的一些风格。
想当然,这样连皇上都动心的凌府,若算得上简陋的话,别人家还能看吗?
李旬因身份特殊,前院自然是不能住的,被安排在后院一处风水不错,又前有水后有园的院子里,至于皇上的安全,凌锋表示不关他事,人家皇上可是带着不少护卫来的,之前在钱家都住得如鱼得水,在这里住着还用担心吗?
不过,皇上真要是住着就不走了,他还真不能太怠慢了,一日三餐倒是不愁,每天都要去请安问好就有些烦恼。
要不,也找个什么借口出门得了,女儿都生了,依兰也不用整天连路都不敢多走几步,闷了这么久,也该出去走走,散散心顺便视察一下生意,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皇上,爱住就住着吧,他又不会收他的房钱和饭钱,反正爷有钱,也供得起。
晚上睡觉的时候凌锋就跟依兰把想法说了,依兰原本就是喜动不喜静的性子,怀孕加坐月子这些日子可是把她闷坏了。
夫妻俩一拍即合,倒也没想走多远,毕竟女儿小,远的地方他们也舍不得去,就在渭城府里逛逛,除了视察生意,还能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凌锋和依兰夫妻俩如今就是对赚钱有瘾,之前凌小柔可是给了他们不少吃食的方子,他们拿来用的只是少数,有钱不赚总觉得就是赔本。
商议好后,第二日早起,让人去李旬院子里看过,得知皇上还没起,夫妻俩也不等了,又去看过睡的可爱的小女儿,交待儿子在家看好妹妹,就直接牵了马出府,反正依兰的身份摆在那里,李旬就是想怪夫妻俩不把他这个皇上当回事,也不好明着讲出来,更何况吃人家嘴短,李旬也怕惹急了依兰,真请他出去,就没这么好享受了。
所以,当李旬早起,听说凌锋夫妻都不在府里,倒也没多想,人家是生意人,难道还真能为了陪他放着生意不管?
不过嘛,好吃好喝地过了半天,凌锋夫妻还没回来,李旬倒是坐不住了,虽然凌府下人不敢慢待皇上,可就在府里待着也无趣,皇上这些日子在渭城府逛的心都野了。
合计着干脆就去王府逛逛。
他如今是对凌小柔不敢有什么想法了,可凭着他和凌小柔曾经共患过难的交情,昨儿听闻凌小柔动了胎气,怎么也该去瞧瞧。
至于要带的礼物……反正李旬也不知道看孕妇要带什么好,就让护卫去准备了,可偏偏他带出来的护卫也都不懂这个,又不好跟凌府的下人打听,毕竟皇上去看孕妇……非亲非故的有些说不出口。
等护卫们把东西都准备好了,眼看大太阳在头顶晒的人都要冒油了,李旬也不嫌热,带人去出了凌府,奔王府而来。
他派人也打听清楚了,王爷没来参加凌府的满月宴,是因为突然有事出城了,昨儿也没回来,今日宁远王府就老太妃和凌小柔两个女人。
上次过来因为他没表明身份,被关在王府外面没让进府,这回他就直接说自己是皇上,难道还有人敢不让他进门不成?
李旬这次也是挟着气来的,刚好让那几个狗眼看人低的门房瞧瞧他们当初是得罪了什么人。
护卫拍响门环,半天也没人来开门,李旬倒是有心找个阴凉地儿躲着,可太阳正在头顶,哪儿都没个阴影,这王府门前也不栽个树啥的呢?
等护卫朝他无奈地看过来,李旬就有些来气,合着王府今儿连个看大门的都没有吗?
让护卫再拍,若是一直拍不开,李旬都想让人去撞门了,不过瞧着王府厚重的大门,估计这几个人想要撞开有些难度。
好在,再拍了一会儿,大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老汉,瞧见外面气势如虹的护卫先是一愣,“我说这风咋门吹的动个不停,原来是有人啊。”
说完,倒是好脾气地笑笑,说了一句:“王府不见客。”
眼看老汉就要关门,护卫哪能让他这么容易就关上门?之前李旬可是说了要表明身份,他话还没说呢。
一手扶在门上,“老头,进去通报一声,皇上来了。”
老汉愣愣地盯着护卫看了几眼,摇摇头,“王府不见客!”
护卫脸上的肌肉抖了几抖,皇上来了竟然还敢给拒之门外,王府的下人也是能人啊,当时就有些气恼,“我管你王府见不见客,皇上来了,快去通报!”
老汉不再摇头,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摆了摆手,“听不见!王府不见客!”
说完,在护卫欲哭无泪的表情中,将大门再次关上。
李旬鼻子都要气歪了,王府这回换了门房,还换了个聋子,难道就是为了告诉外人,王府不见客?
有心让护卫们硬闯,可实在是丢当皇上的脸,再拍门吧……跟个聋子也说不清。
气过之后,李旬干脆让护卫们再带着东西回了凌府,并发誓,就是王府派人来凌府请他过去住,他也不去住了,实在是太可恨了。
直到李旬带着人走远,王府的墙头上探出几颗脑袋,互相看着笑了笑,之后再次跳下墙头。
王爷收到密信带兵出海了,二爷又忙的没时间回府,他们可得保证王妃在府里养胎不要受到骚扰才成,至于太妃那里……年纪都一大把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还是不要去劳烦她老人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