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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年都过了一半了,希望大家这几日都是开心的。也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工作顺利。文写得不顺,更新有些少,请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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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兄,我看你还是别打肿脸充胖子了。莫掌院身份傲然,向来只听父皇差遣。你我虽然都是皇子,但在他那儿能有几分面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宇文希不知何时也下了马,走到了两人面前,唰一下打开手里的纸扇,略带嘲讽的开口,“再说了,赵姑娘可是父皇亲自任命的四品修林,若是遇到难处,上禀了父皇就是,怕还用不着皇兄多费心。”
大皇子不知道赵芸的腹诽,一脸放心的点了点头,十分和善道:“呵呵,习惯就好、习惯就好。不过,若是遇到难处,赵姑娘一定来找我。咱们相识一场,在莫掌院那边帮忙周旋一二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多谢大皇子惦记。上林苑的诸位都很和善,没什么不习惯的。”赵芸垂眼,拱手回道。之前众人见到她,虽然偶有打量,但都保持着基本的礼节。现在大皇子一走过来,赵芸觉察到有几道目光简直就像是着了火一样,要把她烧起来。
“各位大人,都免礼吧。”大皇子翻身下马,十分谦和的出声。众人道了谢,都直起身来。赵芸因为位置的关系,十分显眼。大皇子和众人中官职最高的那位老大人说了两句话,就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微笑道:“赵姑娘,许久不见。听说你今日正式开始上差,不知道是否还习惯?”
愣了下,赵芸转过身,看见几丈之外,坐在马上拉着缰绳的两位熟人,微皱了眉头后,也微微躬身,拱手行礼。
“参见诸位殿下。”
宫门就在眼前,赵芸摇摇头,不再多想。第一天上差,家里的人怕都盼着她回去呢。出了宫门,她拱手朝司徒晟告辞,正想登上自家的马车回家,却发现周围当值的羽林军和还没离开的众位官员都纷纷躬身朝自己身后行礼。
傅广延与崔颢后面的对话,赵芸顾忌着这里是皇宫,没有放出灵力去偷听,仅凭着耳朵,走出了百来米之后,自然是听不见的。许山说傅广延通敌卖国,赵芸以为他只是一名贪婪的政客。现在见了真人才发现,这人更像是占山为王、刀口舔血的土匪。这样的人,居然会位列朝堂,实在让人惊愕。而名满京城、惊才绝艳的崔尚书,明明是典型的文人模样,她在旁边看着,却总觉得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呵呵,崔尚书难得有些自知之明……”
“所以,这还是我的过错了?”崔颢拧眉,阴晴不定的瞧像对方。
傅广延摊了摊大掌,不甚在意,“崔尚书既然不肯借一步说话,那我只能见人都打发走了。”
“傅大人不觉得自己太霸道了些?”崔颢目送着众人离开,俊朗的脸上露出少许讥讽。
没过一会儿,原地就剩下傅广延和崔颢两个。
“呵呵,傅大人说得是。我等这就告辞了。哈哈,崔尚书,告辞。”那几名官员面上都讪讪的,呵呵笑了两声,同情的看了崔颢一眼,便拱手朝两人告辞,步履匆匆的走了。赵芸和司徒晟这种小官儿,自然不会不识趣的继续杵在那儿碍别人的眼,也都跟着大部队撤了。
“是吗?”傅广延神色莫测的盯着崔颢,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就扫向周围的各自寒暄着却时时刻刻关注着这边情况的大小官员,冷哼一声,十分不客气道:“时辰不早了,诸位是够该打道回府了?”
崔颢神色不变,直视过去,不卑不亢道:“怎么会?傅大人您想太多了。只是家里还有些事,不方便耽搁太久。傅大人要说什么,在这里说也无妨。”
“哦,崔尚书似乎对本官有些偏见?”傅广延顿了顿,眸子微微眯起,神色有些危险。
崔颢瞧了瞧四周一脸我什么都没瞧见却恨不得将耳朵竖起来的一众同僚,缓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傅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崔尚书,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傅广延目不斜视,直接走到崔颢面前站定,颇有些不容置喙的开口。
那名姓崔的年轻男子,应该就是礼部尚书崔颢。而那名姓傅的中年人,应该就是许山口中那位通敌叛国的傅广延了。没想到第一天报道,就恰好见到了这两个‘有缘人’。
赵芸顺着年轻男子的视线看去,就见到了一名身着一品文官朝服、身材却精壮魁梧、一身匪气的中年人。结合两人互相的称谓和身上的朝服,她心里对这两人的身份大致有了猜测。
就见那年轻男子停下来,回头朝后看去,瞧见出声之人,略微讶异的拱了拱手,朗声道:“傅大人?”
脑子里自动开始过滤朝廷命官的名单,赵芸正在心里揣测着男子的身份,突然听一人沉声道了句,“崔尚书,请留步。”
她发现这几位都人过中年,四五十岁的老者更是占绝大部分。下巴上都蓄着胡须,气质都偏向文人的斯文儒雅,但仔细一瞧,就会发现他们每个人之间又大不相同。不过,这几人中,最让赵芸留意的,却是一名年轻男子。看模样,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俊朗端方,走在一群蓄着胡子的大叔中间,不要太显眼。
赵芸瞧着有趣,也没多少不耐烦,‘入乡随俗’的稍微往后挪了挪步子,一面随大流的做恭谨状,一面不着痕迹的抬眼打量那几位朝廷大员。
路上少不得遇到一些在宫里听候皇帝差遣,此时才被放出宫的朝官。随便一个都是朝廷一方大员,赵芸等人品阶不算高,遇到了,只得往外挪挪步子,侧身请那些大人先行。
脸上露出一个冷笑,赵芸站起身,将卷宗放回身后的书架上。瞧了眼外边的天色,她琢磨着是该‘下班’了。果然,不一会儿司徒晟就从对面过来了,邀赵芸一同出宫呢。赵芸哪有不同意的?慢悠悠的走在他身旁,随着上林苑大大小小的官员一起往宫外走。
放下厚厚的卷宗,赵芸抿了抿唇,神色莫测。她肯定,宇文忌绝对不会毫无目的的将她放到这个位置上来。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果然不好接。
况且,从卷宗上的记载来看,上任修林似乎死的有些莫名其妙。三十出头,没病没灾,突然就去了,总让人有些耿耿于怀。
上林苑共设修林四名,但在她来之前,长达三年的时间里,最后一个名额都是闲置的。这种情况显然是不正常的。不管是哪个衙门,位置出了缺儿,吏部都会尽快安排人补上。上林苑虽然直接听命于宇文忌,但里面的官员筛选,还是要经由吏部插手的。四品修林这个官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因为它隶属于上林苑,垂涎的人应该不少。但宇文忌宁愿这个位置空着,也不让人补上去,肯定有问题。
虽然,她对这些摆出来的卷宗并没报多大希望。但闲着也是闲着,当故事看也挺好。事实上,赵芸在这些卷宗里,还真发现了一些猫腻。
赵芸在宇文忌赐官之前,根本不知道上林苑这个衙门的存在。但从周围人的态度里,多少也能察觉到一些异样。后来派凌庭查探,结果是出乎她预料的。她觉得那些事情,或许只是这个上林苑露出的冰山一角。现在,她名正言顺的进了集英殿,没道理压着性子不去探究。
能在朝廷上混得一席之地的,都是人精。上林苑如此与众不同,谁不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从不追根究底。碰上上林苑的人,不管官大官小,也都一团和气。
上林苑并不简单,但今日所见所闻,除了那位掌院大人,似乎都普普通通。凡花榜上的花草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但皇族之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为了那些凡花就专设一个衙门,里面的官员还有许多是正经科举出身,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更别说,还让一名高级灵师来主持这些繁琐的工作。
不知道外边两人无声的对话,赵芸沉凝了一会儿,走到书架前,抬头浏览了一遍上面摆放的书籍和卷宗,微微眯了眯眼,将去年和今年的都找了出来,放到宽大的书桌上,坐下来慢慢翻看。
“……”
“谁敢安排她做事?傅掌使都说了要将人当做菩萨供着呢,你我能怎么办?整个集英殿,也就掌院大人有资格使唤她。”
“也是这个理儿。不过,日后这位的差事怕都要落到我们来头上,清闲不了了。”
“这才第一天,日后谁知道呢?小姑娘年纪不大,但却是陛下都赞过的人,没点儿傲气不可能。先小心伺候着吧。”
“这位主瞧着似乎不难相处。”
“是。”仆主事和肖主事恭敬的应了一声,放轻脚步,退出了里间。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一丝放松。
赵芸笑了笑,开口道:“仆主事用心了,我很满意。你们两个出去忙吧,若有事,我会唤你们的。”
“不知道大人喜欢什么,下官就参照掌使大人的差房布置了一些。若有不满意的地方,您尽管指出来,下官立马让人撤换。”仆主事一直微躬着身,见赵芸打量完,略微忐忑的开口。
里间的空间不小,正对面,一溜的书架靠墙放着,上面摆着书籍卷宗等物。书架前,就是一张宽大的实木书桌,上面文房四宝样样不缺。右边就是窗户,窗下摆着矮榻,榻上设小几,放着茶壶茶杯等物。一旁的博古架上还摆放着一些古玩珍品,墙上装饰着名人字画,典型的文人书房的布置。
“大人,里间已经布置好了,您这边请。”仆主事小心的打量了赵芸一眼,见她只是微笑着不说话,神色一转,便侧身让开,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赵芸点头,由他引着进了里间。
赵芸挑了挑眉,微笑着没有接话。看来这些人很在意她的灵师身份,一言一行都很小心谨慎,生怕得罪了她。
两人对视一眼,朝赵芸躬身作了一揖,略带尴尬的告罪道:“多谢大人体谅,是我等失礼了。大人身份尊贵,我等是打心眼儿里敬仰的。如今有幸得见,才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门口,就着对面敞开的大门瞧了一眼,赵芸才转过身,对身后恭敬而立的两名男子笑了笑,道:“仆主事,肖主事是吧?二位不用如此拘谨,若有差事在身,你们自去忙吧,不用在意我。”
赵芸很闲,她第一天报道,自然不会有人安排差事给她做。司徒晟将上林苑的情况和她分说完毕,带着她一一与同僚打过招呼后,将她带到一间宽敞的偏房里,就回了自己的差房——他的差房就在这间偏房的对面,中间隔着天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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