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度看着卡牌右下角的,属于自己的名字,欣慰的露出笑容,这意味着这张疯狂药水,在卡佩拉级品质的卡牌中,已经是巅峰之作。
无论是卡佩拉、辛德瑞拉、还是真名级别的卡牌,想要在上面留下制作者的名字,就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让卡牌达到无法提升的地步。
如果换种说法,那就是这张“疯狂药水”距离辛德瑞拉级,也只不过差了一步,如果可以提供更高品质的材料,它就可以跨越那道几乎无法逾越的屏障,晋升到辛德瑞拉级。
对于这个世界上不超过两位数的真名级卡牌来说,辛德瑞拉级卡牌基本可以代表卡牌的圣殿,人类的极限,绘卡师的传说。
安度满意的收起了“疯狂药水”,左手无名指上一直潜隐的源生之戒,时隔多日终于再次暴露在了空气中。
一道灵性飘转向“疯狂药水”,为其和源生之戒搭起了一道无形的桥梁,建立起联系。
安度尝试控制两者进行沟通,很快源生之戒就做出了回应,戒指在欢快的震动中散发出一股来自未知空间的吸引力,顺着桥梁欣喜的和卡牌交流沟通。
安度能清晰的感受到两者随着沟通的加深,越来越亲密,未知空间的吸引力也越来越强烈,空间的深处似乎在低语着、呼唤着卡牌,邀请它前去入住。
面对传奇卡戒的盛情邀请,“疯狂药水”完全无法拒绝,化作一道红光进入到卡戒深处的那个未知空间中。
安度满意的让源生之戒重新回归到伪装状态,一阵微光浮掠,卡戒无声的从空气中消失。
收获了近乎完美的“疯狂药水”,安度心情舒畅的坐在椅子上,恢复着灵性。
桌上的材料用的差不多了,可是绘制室里本就存在的材料,安度却一点都没有动过,野蛮人的疯狂血液也还剩下一瓶。
安度休息了半个小时后,感受着恢复的差不多的精神,想了想开始就着绘制室里的材料,准备在绘制一两张,用来当做对外的解释。
折腾几个小时,消耗了两大袋材料,外加欠了鲁道夫一个人情,如果不能绘制出点东西,安度都觉得对不起托纳利。
之前答应了拍卖行的卡牌,也可以考虑了......安度并不愿意欠人人情,既然材料都有,绘制几张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次安度没有选择使用高超的绘制手法,以及一些绘制困难的卡牌,“疯狂药水”消耗了他不少灵性,为了确保成功,他挑了两张较为简单的卡牌。
二十分钟过后,安度笑着将两张一模一样的卡牌收起,简单的清洁了绘制台和使用的工具后,离开了绘制室。
托纳利和伊丽莎白正在下着国际象棋,不过这个国际象棋不是安度印象中那个,从棋盘到棋子,不论是玩法还是规则都完全没有相同的地方。
伊丽莎白看着愁眉苦脸的托纳利,气势汹汹的将“圣女伊芙琳”前移两步,直逼托纳利的“皇宫”。
被少女大军压进的贵族严肃的看着战况,手中的大帝“阿德莱德·奥古斯丁”拿起又放下,最后咬牙冲出了“皇宫”。
伊丽莎白假装思考了两秒,接着突然将刚刚逼向“皇宫”的“圣女”转向了“宫廷贤者”!
“不!你怎么可以这样!!”托纳利大惊失色。
“哈哈哈,我看你的“大帝”,还能往哪跑!”
斩获了“宫廷贤者”的伊丽莎白哈哈大笑中,安度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这可真是历史上最凄惨的“大帝”。”
安度笑盈盈的坐到了两人身边,在两人一脸惊讶、期盼的表情中,拿出了刚刚绘制成的其中一张卡牌。
“这,这是“狂野怒火”?”知识丰富的托纳利一眼就认了出来,震惊的看着安度。
“嗯,我失败了五次,才绘制出了一张。”安度笑道。
为了让材料消耗的更加合理,他再三评估后,给出了这个中肯的数字。
伊丽莎白不是很懂,立刻问向托纳利:“这张卡牌很厉害吗?”
托纳利摇头道:“这张卡牌算是不错的一级卡牌了,只是绘制的方式比较复杂,不适合新手。”
他说完望向了安度道:“你怎么会挑“狂野怒火”,应该有很多选择啊。”
在他看来,安度买了那么多材料,应该是有很多选择的,可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挑了难度这么高的一张。
安度正色道:“没点挑战怎么行?”
伊丽莎白赞同道:“就是,要做就做最好的!”
托纳利看着兄妹两与众不同的清奇思路,竖起了大拇指。
“老吉尔,拿几瓶红酒来,要五年份的!”托纳利欣赏完卡牌,兴奋的喊道。
“干吗?”安度和伊丽莎白两人不解的看着他。
“庆祝啊!”托纳利认真道:“这么大的喜事,不喝两杯怎么行?”
安度毫不隐晦的看着他道:“你想喝酒就直说,我又不会笑话你。”
托纳利严肃的道:“这怎么行,为了伟大的绘卡师,安度先生人生里的第一张卡牌,必须要庆祝下这一历史时刻!”
“行吧行吧。”安度无奈道。
一瓶又一瓶红酒被开启,三人在哄笑中,毫无形象的嬉笑怒骂着。
当将来有一天,托纳利身处亚伦帝国摄政王,被记者们询问他这一生见证过的最伟大的时刻时,他是这么对下面的人说道的。
“那是一个周六的晚上,我看到了人类的未来。”
......
清晨的别墅里,混乱不堪的客厅内,三个歪七扭八的身影还没从宿醉中醒来。
“老爷!”
老吉尔一脸紧张的看着出现在门外的尤利西斯子爵,慌乱道:“少爷他还没起床,我立刻去叫醒他!”
“不用了,你下去吧。”
尤利西斯·迈尔斯一身笔挺的正装站在门外,胸口上的大量奖章述说着他曾经的赫赫功绩,这位年轻时参加过南部战争的子爵大人,身上带着一股英武的军旅气质,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褐色短发,让他看起来格外年轻。
他遣退了老管家,迈步走进了这栋已经一个多月都没回来过的家。
刚走进客厅,这位英武的子爵大人就停下了脚步,高贵的身份在这一刻迅速远离了他。
熟睡中的托纳利正梦着和美女共进晚餐,正准备进行下文时,却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也在这家餐厅。
他慌不择路的逃跑着,想要远离那个自己热爱、敬畏——同时又畏惧、恐慌的身影,可是那紧紧跟随着自己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还不给我滚起来!”
一声惊雷过后,烟消云散,城市与街道的画面崩塌,窗外照射进屋内的刺眼阳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他刚准备开口让老吉尔来把窗帘拉上,一只手就拽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甩了出去。
轰隆!
被扔出去的托纳利浑身酸痛的在地上扭动着,饮酒过度的大脑传来被战车碾压过的阵痛,他挣扎的、愤怒的看向了刚刚将自己甩出去的那个身影。
“父,父亲!”
看着眼前的尤利西斯子爵,跪坐在地上的托纳利失去了先前的所有反应,只剩下了满脸呆滞的目光。
另一边,巨大的响动同时惊醒了安度与伊丽莎白。
安度按着自己额头,痛苦的低声呻吟着,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尤利西斯子爵?”
只是看了眼背影,安度就认出了对方,那久居高位的威严气势,以及坐在地上不敢出声的托纳利,无不在说明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
伊丽莎白迷糊中刚准备出声抱怨,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托纳利,以及一个劲对自己使眼色的安度。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开口。
安度看着大眼瞪小眼的父子两,走到了伊丽莎白的身边,准备带伊丽莎白离开,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们两个在这不合适。
还没走开两步,尤利西斯子爵那冰冷的声音就跟了过来。
“你就是安度?”
安度停下了脚步,艰难的看向了子爵大人,态度恭敬道:“早上好,子爵大人!”
尤利西斯·迈尔斯收回了在儿子身上的目光,转向了安度。
安度看着目光不善的子爵,心里一阵忐忑。
没让他等太久,尤利西斯·迈尔斯开口道:“离开我的儿子。”
???
我又不是他的情妇......安度心里一阵别扭,用尊敬的口吻道:“子爵大人,我和托纳利只是朋友,没有别的关系。”
高贵的子爵听了这句话脸色越发难看,这种带着暗讽意味的话语,让他对于安度的观感再次下降,他压抑着怒火道:“即便是朋友。”
“尊敬的子爵大人。”安度目光平静的看着子爵,笑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安度先生。”尤利西斯·迈尔斯顿了顿道:“你这样的身份,远离托纳利,才是一个朋友应该做的,同样的,这对于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安度看着这位严苛的父亲,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伊丽莎白准备离开。
混乱的客厅,毫无形象的三个人,即便是任何一位父亲看到了,也不会做出比尤利西斯·迈尔斯更好的反应。
对于这位哈尔玛真正的大人物来说,托纳利应该结交的人物,不该是安度这种不修边幅的人。
“让那位少女,也不要再出现了。”尤利西斯·迈尔斯厌弃道。
并不清楚三人关系的子爵,下意识的将少女当成了站街女郎,言语态度中充斥着鄙夷的腔调。
已经快要走出客厅的安度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目光冷漠道:“请注意你的态度,尤利西斯子爵!”
尤利西斯·迈尔斯雄浑的气势瞬间笼罩了整个客厅,右手上的三枚卡戒同时亮起,散发着绚丽的光彩。
他森冷的看着安度道:“你再说一遍!”
安度推开了伊丽莎白紧拽着自己的手,看向了尤利西斯·迈尔斯。
“请注意你的态度,尤利西斯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