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竟也不顾许莫,猛地拔出手中太合剑,对着计天和径直刺去。
此时此刻,太初宗那里还有人能够抵挡住他的夺命之剑,许莫之前燃烧体内凤火,勉强挡下了玉冬璇一击,但毕竟她修为不高,即便有心也已经无力了。
说时迟那时快。
随着如鹿一声尖叫,苏词动了,但即便是他,面对朝宿风这先发的夺命之剑也无法赶到。
如果在场还有人能够阻止这一剑,也只有蝉宗玉冬璇和横云山的霍玄驹了,但他们绝对不会出手。
苏词手上的剑是余思雪的剑,这口剑名叫寒心,顾名思义,其寒可入心,无论是人心还是兽心。
此前在余思雪的手中它展露过强大,在苏词的手中两次当下两名宗师境强者的攻击。
空气中忽然传来破空之声,寒心剑上传出一声长鸣,
瞬间一道白光刹然飞出,在朝宿风之前,广场之上,在炽烈的阳光下,剑芒如闪电般窜出,其上还带着诡异的寒意。
苏词体内的是太初之气,无法挥发出寒剑的寒力,但作为一把名剑,它本身就已经有了剑识,而苏词成功激发了它的剑识。
剑芒直刺朝宿风,既然无法抢在朝宿风的剑前,那便将这一剑落在朝宿风的身上,如果朝宿风视而不见,不说死,但一定重伤。
看起来用自身重伤换计天和死是一件不亏的事,但朝宿风不这么想,苏词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他修剑四十余载,如果被苏词伤,颜面何存,但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
他停下了,剑意猛然收回,太合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自广场上升起,他修的是直剑,一往无前的直,那怕面对太初剑阵,也是直破。
但苏词的出现,让他的剑有些弯了,弯了当然要扳直,如果扳不直,那他的剑心也会受到损伤。
他很讨厌,甚至厌恶苏词这种自身已经有了才能,偏偏还要以辈分压人,以身后的势来卷入这场武派之间的争斗。
其实苏词刚刚出现那一刻,轻易间破了他的三道剑气时,他是比较欣赏这个出现的少年的。
但在苏词表明身份,用小师叔的身份夺翟门玉的权时,他便对苏词升起失望。
之后甚至试图搅局他们对太初的计划,他便彻底厌恶上了这个少年,明明有才,为何要去攀附西林呢。
在他看来,这就是废材,作为天剑山剑主,对于教育废材最好的方式就是打。
他的身体没有动,充满了骄狂的肃杀之气席卷出来,将苏词包裹。
苏词没有停,白光仿佛从朝宿风的胸口,四周响起了惊呼声,他们疑惑不解朝宿风为什么不抵挡。
苏词面色凝重,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剑意没有伤到朝宿风,甚至被他所控制。
下一刻,自己整个身体也不受控制,仿佛被拉了过去。
这一幕很眼熟,之前苏词打那个女人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一招。
苏词无法收剑,剑外的人大部分都看不懂,许莫隐隐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但她境界低微,无法看清朝宿风此时的玄妙。
“好,”霍玄驹痛快的道。
他身旁的女人问道:“师兄,那里好了?”
霍玄驹手搭在女子肩上,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种事情本来就好。”
“师兄,你在说什么啊?”
“你看好就是了。”
见苏词的剑已至朝宿风的眼前,朝宿风的表情很僵硬,宛若一块石头,但那对眼睛却很深。
他伸手直接抓住了苏词手中的寒心剑,剑识自动释放寒气,在苏词的太初之气包裹下,试图冲进朝宿风的身体。
此前他们都见过,被这样的寒意侵入经脉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寒意在朝宿风手掌上旋转,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破开他的肌肤,外层的太初气也消失殆尽。
他的手势与之前苏词抓那跟鞭子的手势几乎一样,但更高妙,抓剑本就比抓鞭要高。
苏词早已在腰间藏好的掌法推出,出其不意的对准朝宿风的小腹。
朝宿风面色不变,抓住寒剑剑的左手微微用力,剑意封盖剑锋,意在断苏词一臂。
同时寒剑从他手中落下,砸在地上。
苏词大惊,右手当即放弃寒心剑,顺势起掌打响朝宿风。
朝宿风右手握拳,携着音爆之声砸向苏词手掌,至于另一掌,他选择忽视。
拳掌相遇,出乎想象的平静,但无形劲气犹如惊涛骇浪冲入他的掌心务宫穴,继而攻入大陵,妄图直上天泉。
苏词气海之内,湖面上掀起朵朵浪花,气府微微晃动几下,猛然涌出无比纯正的太初气。
手臂上传来闷通,苏词右手临近朝宿风额面时,仿若拍到了一块带刺的石壁上。
同时,他的左臂经脉中,太初气碾压式的驱除那无形劲气,带着大胜之势,落在朝宿风身前那石壁上。
两道反作用力冲击而来,苏词凌空翻身,被朝宿风丢弃的寒剑被太初气卷向苏词。
朝宿风眉头微皱,后退半步。
霍玄驹眉目间显出震惊之色,他当然能看出朝宿风这次出手的目的,虽然夺了苏词剑,重现了先前苏词打他师妹的那一幕,但是最终结果却不理想。
苏词翻身落地,右手接住寒心剑,左手吃痛摔了几下,若无其事的看向朝宿风道:“多谢朝剑主手下留情。”
如果说苏词第一次的因而朝宿风刚刚破过剑海的原因,破了朝宿风三道剑气属于占巧合,那么之后他一人接连挡下霍玄驹,朝宿风的攻势便显露他的实力,虽然最后玉冬璇那一指没能接下,被许莫的挡下。
场中的许莫不如此想,她之前以燃烧血脉之力为代价挡下了玉冬璇一指,但自身还是受了些伤,
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即便自己不出手,苏词也能接下那一指。
“公子,你没事吧?”如鹿在第一时间冲向了苏词,在他身上一阵乱摸。.
苏词宠溺的往她头上揉了两下,说道:“没事儿,朝剑主岂会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