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了辛勇,这个和我从高一玩到现在,能情投意合屈指可数的其中之一,我强忍着让自己冷静,让自己尽量平静,把情绪稳定下来,
“大晚上的你发疯了?卧槽,现在还打电话来,是不是想我了?”听着他的声音和口气,心里总算暖了一点,我尽量保持着平静说:“我回不了家了,我来找你吧。”他或许听到了有一丝不同吧,
“卧槽,你还真想我了,我先说昂,我不搞基的。”我挂了电话,顺着他家走去。
很快,我就走到他家了,我敲了敲门,他身体缩成一团的把门打开,估计是看到我的模样,他吓了一跳,
“你干嘛淋成这样啊?发生什么事了?”他边说话边把我拉进门,很快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给我换上,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和他说这件事,我只是说:“给我支烟吧。”他看我不想说,也没再开口问,顺势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递给我,
“赶紧睡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都可以解决,你不是常说,那都不叫事吗?反正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的,不过很晚了,快睡了吧,干嘛都得把精神养足,淋了那么多雨,赶紧睡下吧。”他边躺下边和我说。
“嗯,放心吧,我没事儿,你先睡吧,我抽抽烟就睡了。”我勉强从嘴角挤出一点笑容。
他没在说话,不一会儿,就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的确该困了,现在都凌晨三点过了。
我又点着了一支烟,轻轻的把窗帘拉开,窗外的夜景显得格外幽静,失去了白天的繁华,谁能想象得到如此幽静的大地,白天会是那么热闹。
倾盆大雨似乎还没有发泄完,雨点不时的打在玻璃上。望着窗外的凄景,我不禁思绪万千,思绪回到了以前。
还记得小时候,我的家是在hz县,和wn县属同一个省,隔得也不远,现在有了高速公路,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达老家了。
我的老家很落后,很贫穷,小时候,家里一点也不富裕,爸爸经常外出去创业,出去几个月,挣了点钱又回来,妈妈就带着我和哥哥还有弟弟一起在家种地,那时候虽然日子苦,但是过得挺怡然自得,至少那个时候我还小,不会想什么。
每到春季,就开始种土豆,种玉米,到了秋天,又开始挖土豆,收玉米,我的老家属于少数名族地区,包括我们全部都是少数民资,彝族。
由于我们那里基本上没有其他民族,所以我们平常都是说我们的语言,偶尔有几户其他民族,但是我们的语言他们都会,所以导致我六岁进入一年级,连汉语都不会说,基本上我们读一年级都是为了学汉语,所以很多老师最怕来我们这里教书,特别是教一年级。
小时候我和爸爸的感情很好,我经常粘着爸爸,有一次,爸爸又要一如既往的外出,爸爸走之前,我也一如既往的依偎在爸爸身旁,
“爸爸,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个玩具好吗?”我满脸乞求的说道,
“只要你好好听妈妈的话,爸爸就买给你。”爸爸溺爱的摸了摸我的头,
“好耶好耶,我一定好好听妈妈的话。”时间一晃,几个月过去了,暑假了,那天,爸爸回来了,看到许久不见的爸爸,我甚是想念,爸爸不知道为什么,阴沉着脸说:“听妈妈的话,你们三个赶紧把自己的事做完,回来我要问问是谁在我走的时候从我包里偷了我的烟。”我急急忙忙的去忙我自己的事了,我一点儿都不担心,因为我绝对没有拿,我记得回来的时候,我还特意去了家背后的竹林,砍了一颗细竹子,拿回去还和爸爸说:“爸爸,这个给你,晚上的时候用。”爸爸没有表现出什么,接过了我手里的竹子。
直到吃晚饭了,我还期待着爸爸当初答应给我的玩具。吃完晚饭,桌子收拾完毕,
“爸,可以开始审判了。”我一直以为爸爸会给我们三个逐个审判的,我也希望爸爸赶紧审判完,然后给我期待已久的玩具。
让我出乎意料的事情却发生了,爸爸直接就让我跪下,我当时都懵了,我没有跪,
“爸,为什么让我跪?不是我啊!”我还在天真的解释,爸爸没有说其他的,拿着竹条就打我,很疼,我感觉得到,爸爸完全没有手下留情,
“老子走的那天,只有你一天粘着我,不是你拿的,是谁拿的?这么小就不学好,长大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爸爸边说边打,很快,我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感觉得到我的小腿,后背已经有血渗出了,我跪下了,爸爸还是没有停,还在不停的打,妈妈看到不能再打了,就过来拉爸爸,还对我说:“你就赶紧老实的交代,是不是你拿的,不然你爸会打死你的。”当时我的心真的凉了,那是我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深深的绝望,我知道不承认爸爸还会继续打。
“是我拿的,我拿给了别人抽。”这句话直接是我哭着喊出来的,
“你偷东西教育你,你还不满意了是吧?”接着身上又有剧痛传遍全身。
我忘记了他们教训了我多久,只知道后来妈妈叫我起来的时候,我站不起来了,腿没有知觉了,连续站了几次,才站起来。
我出了门,爬到房顶,靠在了楼梯上,轻轻的摸了摸那一道道伤口,好疼。
我一下子忍不住哭了出来,我不敢出声,紧紧的咬着嘴唇,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那是我第一次对生活的绝望,对一切都好绝望,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隔爸爸太近,甚至很多时候,连说话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