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喝得醉眼朦胧,就连走路也是东倒西歪的。这倒不是他有酗酒的习惯,而是他的人生已经被老天爷虐得体无完肤、惨绝人寰。
此话怎讲?大学毕业两年,他已经被三十六家企业辞退,随后面试七十二家单位,都以失败告终。从最初的专业对口,到专业相关;再由专业相关到专业无关;最后由专业无关到与专业天差地别的工作,容远都一一试过,最后无不以失败告终。
容远被辞退不是学历不行,他可是宽州医科大学临床医疗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宽州医科大学属于华夏重点大学,虽然比不上清华北大浙大中大等重点大学。但随着宽东省作为华夏第一大经济省,身处宽东省省府宽州市的宽州医科大学,在国内的影响力随即提高,已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热门大学了。
容远的能力也不可小觑,当初在宽州第二人民医院实习的时候,便以实习医生的身份参与导师的手术,无一不被导师称为华夏医学界未来的接班人。可饶是这样,待实习期满后,本应该铁定留在第二人民医院工作的容远,悄然无息地被医院辞退。
从此之后,容远踏上了应聘的路程。直到今天下午,他放弃堂堂医科大学的身份,被迫到岑蓝集团面试司机一职。
从堂堂的医科大学的高材生,被迫到沦为一家企业的司机,如果不是被欠了六个月的房租,已经被房东下达数次最后通牒的他(最后通牒不应该只有一次吗?为什么是数次,具体原因辛容也不清楚,但人家房东是这么说了,辛容也只好这样写下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当一名司机。如果他再不交房租的话,房东肯定就要把他赶出去,如果不是为了收回半年的房租,或许他早就睡天桥底了。
不是容远觉得司机的身份卑贱,而是国家花了五年的时间来培养一个医科大学的研究生,难道就是让他去当司机的吗?那国家的资源实在是太奢侈、太浪费了!
“什么五年规划、十年理想、二十年人生,统统都见鬼去吧!当初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实在是可笑,什么救死扶伤的医者,什么诺贝尔医学奖,这一切都TM的从此之后与老子无缘!”诺贝尔医学奖,不是容远好高骛远,而这是每个学医的毕生梦想,当初的容远也曾气宇轩昂、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可如今的他,还有什么资格谈这些?谁会把一个医学奖颁给一名司机?
“你们要干嘛?”一位长得可标致的美女,被几个黄毛混混围在小巷的角落里,虽然心里很慌乱,但脸上、眼睛里依然表现得很镇定。
这里不远处就是一家酒吧,估计这位美女就该是刚从酒吧出来就被盯上了。一般的混混不敢在酒吧里闹事,每个酒吧都有属于自己的势力,不是他们这种小混混惹得起,他们平时也只能在酒吧外面捡一下喝醉酒的美女快餐,运气好一点的就碰个艳遇什么的。
“小妹妹别怕,哥们几个是好人,要不哥哥带你去酒店玩玩,顺便看看象牙,玩玩大蛇?”为首的混混大飞哥笑银银说道,像眼前这样的美女,他还是第一次见,比电影里的明星漂亮多了。
“滚!”岑雪又怎么听不出大飞哥话里的意思,没想到自己今天一个人出来解解闷,散散心就遇上这样的流氓,实在可气。
“小妞子,别给脸不要脸,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大飞哥的名号!大飞哥对你客气,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大飞哥邀请你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大飞哥还没说话,身后小跟班就凶狠的骂了起来。
“哎,哎,哎,说什么话呢?温柔一点,对待美女要有风度!”大飞哥笑嘻嘻的制止小跟班的“凶恶”,他们俩,一人唱白一人唱黑,遇上美女屡试不爽。虽然这样的梗很破旧,但对于普通得女生来说,还是很怕这种流氓凶残的。
可惜他们今天面对的是岑雪,不是普通的女人,这些凶狠对于她来说,不过是过家家的小把戏。如果这么一点威胁就让她畏缩,她如何管理父亲留给她偌大的一家公司?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岑蓝集团的董事长,我要是超过十点钟没回去,就有人报警,到时候你们定死无葬身之地!”虽然头一次遇上这样的流氓,但身为岑蓝集团董事长的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哟,小妞,还挺能吹的,比哥哥还能吹!”刚一听眼前的美女是岑蓝集团的董事长,大飞哥可是吓了一跳,岑蓝集团是宽州市的明星企业,市场价值超过一百亿。尽管比岑蓝集团大的企业还有不少,但饶是如此,岑蓝集团依然是他们这种小混混惹不起的。
略微胆怯的大飞哥看到岑雪孤身一人,出入连辆座驾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坐拥上百亿的岑蓝集团老板?不可能!想到这里,大飞哥就笑了,自己还真是越活越回去,越活越胆小了,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吓着。
“你若是岑蓝集团的董事长,哥还是首富李家成,哥们几个还是马长云、王守琳和马画藤!”大飞哥得意地笑了。穷人大多都有仇富心理,最喜欢拿有钱人来自比,他大飞哥流氓一个,自然也一样。
“你……”刚看到大飞哥几个听到自己是岑蓝集团的董事长,显露出来的害怕,岑雪很是得意,但接下来的变化,让她很是恼怒,而且还略带一些害怕。如果他们相信自己是岑蓝集团的董事长,或许还会有些顾忌,但他们压根就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这可怎么办?难道自己就这样被一群流氓给侮辱了吗?
“美女,你不是很能吹吗?要不哥们几个就给机会你表现表现,让你吹一晚的箫,如何?哥们几个保证让你欲生欲死,欲飞欲仙,欲罢不能,欲了还想!”大飞哥几个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只是他们这样的笑声,让人听起来感觉很刺耳、很银荡,甚至很悚然。
“你们几个滚,滚开,挡,挡着我远哥回家的路了!”就在这时,一把很不合适的声音打断了大飞哥接下来要干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