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庭城开口之前,沈涣栀抢笑道:“回礼自然是有的,王,请上来吗?”庭城蹙眉不解。
沈涣栀却自作主张,对‘门’口喊了声:“进来!”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一群与昨日‘女’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宫‘女’走入太和殿,个个身姿款款,眉目清秀。
庭城‘唇’边的笑意加深,沈涣栀心中稍稍安放下来。
“多谢石龙赐我凌天十位佳人,这些‘女’子便是我凌天的回礼,石龙王可还满意吗?”
石龙王的眼睛贪婪地紧紧抓着每一个肩若削成腰若素,渐渐绽开笑容:“是,是是是。”
“那,本宫就把这些‘女’子下嫁给石龙,石龙王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石龙王身边的大臣骤然变了脸‘色’:“蠢‘女’人!区区宫‘女’,怎能与石龙王谈得上下嫁?”
石龙王亦恍然醒神,气得磕磕绊绊:“你、你好大的胆子!”
‘唇’间凝笑,沈涣栀不作理会,看向庭城。
庭城与她眉目相‘交’,心有灵犀,轻启薄‘唇’,镇住了场面:“沈昭仪爱说胡话,石龙王不要见怪。”
顿了顿,又笑道:“我凌天的‘女’人怎么能嫁到石龙?沈昭仪莫再‘乱’说。”石龙王浑身一震,蠢得无可救‘药’:“凌天王说什么!”
石龙的使臣倒安抚着石龙王,令他沉下气来,恶意地笑对庭城:“凌天王这般便不好了吧?即使两国有纠纷,也不当如此羞辱。”
石龙使臣未还嘴的原因沈涣栀嗤之以鼻。先前不过是摆了样子出来昭告天下他们石龙的权势,如今凌天未出一兵一卒,却足以给了石龙颜‘色’看,如此这般,便是石龙王怕了。
微微勾‘唇’,沈涣栀无辜道:“本宫哪里有羞辱的意思?王,臣妾不是故意的!”
庭城对沈涣栀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来,沈涣栀照做了,自然地蜷在他怀中。
“爱妃年轻不懂事,给石龙王添麻烦了。”他清淡道,伸手揽住沈涣栀的身子。
依然压抑不住怒火中烧,石龙王一跃而起,怒指着庭城:“是你管教无方!”他这么一来,连石龙使臣都吓了一跳,忙将他拉下,对庭城赔上笑脸:“我们王今儿喝多了,凌天王勿见怪。”
“自然不会。筵席既已摆好,用膳吧?”庭城似笑非笑。
还未开席,如何就醉了?石龙使臣羞红了脸。
沈涣栀担忧地看向一旁的沈铃清,却见他没事儿人一样,该吃菜吃菜,该喝酒喝酒,不由得一阵头痛。
“言归正传,井塞以北区域本属我石龙,本王‘欲’收回。”石龙王在使臣的怂恿下不情不愿地开口了。
庭城依旧不染惊涛:“凌天的国土从未扩张,版图与数十年前无异,怎谈得上与石龙有土地之争?”
哑然,片刻后石龙王有耍无赖的气势:“本王已认定了!本王认定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改变!”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吁叹,众人询着声音看去,沈涣栀很不悦地看见了沈铃清。
他没有起身,像是独自喝着闷酒。
“所以,石龙王誓死也要与凌天纠缠到底了?”沈涣栀蹙眉:“铃清,住口!”她是来叫他给凌天争颜面的,而不是毁颜面的。
所有人瞠目结舌。
沈铃清却徐徐地说:“微臣听闻,石龙王的小‘女’儿年方十四,正值华年,还没找到人家吧?”
石龙王半惊,这回的确带了‘女’儿来凌天……
嘿嘿一笑,沈铃清又续了一杯酒,醉颜毕‘露’:“要说石龙王的‘女’儿,那叫一个漂亮……”石龙王不安地打断他的话:“你认得我‘女’儿?”
“何止认得!小公主正在鄙府小坐。”
庭城淡薄道:“沈铃清,你未免太大胆了。”石龙王大惊四‘色’,对着沈铃清指指点点:“凌天皇帝,快将他逮起来!”
摇头,庭城不无遗憾:“贵国公主在他手中,孤不敢轻举妄动。不过,若是石龙王并无异议,孤这就下令。”
石龙王连连摇头,咽了咽口水,对向沈铃清:“你怎样才会把‘女’儿还给我?”
“石龙王只消与凌天签了永不再犯的文件便好,你的‘女’儿,自然会安然无恙。”沈铃清笑得歼诈而诡异。
使臣愤愤然:“你们这是要挟!”嘻嘻哈哈地笑开了,沈铃清倒是认账:“是我,不是我们。辱骂凌天王,可是要问斩的。我大凌天可不遵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这一套。”
石龙王忍辱道:“好,明天,我们可以签这份文件。但,你要把我的‘女’儿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沈铃清无赖痞气又蹿了上来:“这可不行,我说了你的‘女’儿没事儿,可不敢说你的‘女’儿能跟你回去。”
“那……你想怎样?”石龙王怒火冲天。
满意地看到石龙王沉不住气,沈铃清看向庭城,庭城眸中深邃,轻轻一点头,首肯。
“嫁给凌天王。”
石龙王再也按捺不住,拍案而起:“什么!”
摇头,沈铃清笑得神秘:“别动怒啊,动怒对身子不好。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什么也不做,回国。二,一封诏书将‘女’儿献给凌天王。”
使臣紧咬牙根,低声对石龙王道:“王,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保住公主是要紧。”
冷哼一声,石龙王已面‘色’铁青:“希望贵国臣子说到做到。”说完,本想离开,却被沈铃清止住。
“石龙王稍安勿躁,公主眼下心惊胆战得很,不知石龙王能否先签了文件,微臣也好叫公主安心,她的‘性’命无忧。”
庭城沉稳开口:“钱蔚然,取来纸笔。”
钱蔚然应声,未多久双手捧来。
寥寥几笔,沈涣栀未可得见,石龙王草草看了眼概述,便掏出印章盖上。
继而,拂袖而去。
宴席上,几位大臣笑米米地问候沈铃清:“大人什么时候拐了石龙王的‘女’儿?”
沈铃清不理,起身,深深一拱手:“王,臣僭越了。”庭城略一点头:“你做的很好。”
“石龙国的小公主?”沈涣栀微微蹙眉。
“微臣几方打听,知道石龙王的小公主与他一道而来,便出此下计。”
“这是死罪。”沈涣栀声音微凉。
“是,不过,微臣并未绑架小公主。”
“这……”沈涣栀吃惊,群臣更是目瞪口呆。
狡猾一笑,沈铃清道:“谁叫石龙王气‘性’大呢?”
“漂亮。”庭城抚掌。
“微臣知道,石龙王最*一妃子,此妃只诞一‘女’,石龙王视作珍宝。”沈铃清依然是毕恭毕敬地禀报。
庭城安静地看着沈铃清,‘唇’角上扬,赞许道:“沈家果然出奇材。”沈铃清亦殷勤道:“谢王夸奖,雕虫小技而已,不值一提。”
沈涣栀第一次觉得几乎不认识沈铃清了,那个只知道打架斗殴给沈家惹麻烦的人如今竟变得工于心计,娴熟朝政。
心里默默一紧。
人心果然是最深不可测的东西。
“既已有了石龙王盖过印的文件,王可无忧了。”沈涣璀璨一笑,看向庭城。庭城优雅低声:“恐怕没那么容易。”
微微抿‘唇’,沈涣栀嗓音清冽柔婉:“王是担心石龙王明日会来找麻烦?”庭城眸子里凛冽:“晚了,都退下吧。”
习惯‘性’地扣住沈涣栀的纤腰,揽着她出去,慵懒地掀开轿帘,钻进去。
“王。”
“你兄弟不错。”庭城依然淡淡的。“王不高兴?”沈涣栀轻轻问。“没有,晚了,略困而已。”
轻轻挽着他的胳膊,享受他温暖的怀抱,沈涣栀小舌逐渐钻入他的耳道,温柔而*。
“那臣妾陪您歇了吧。”她用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魅‘惑’,庭城对上她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却不动声‘色’地将她放开。
沈涣栀一愣,反倒如蛇一样缠上了他的胳膊,樱桃‘唇’从他微敞的‘胸’膛向上蔓延。
“沈昭仪,夜还长。”庭城忍俊不禁。
“吾王殿下宫里的‘女’人更多。臣妾唯恐此时不抓住王,便再也逮不住了。”沈涣栀狡黠,天生媚骨。
一声长叹,她是抓住此事不放了。
“待石龙王走后,孤定打发了她们,这样可以吗?”庭城的语气放低,似在哄劝。沈涣栀也轻笑:“只是觉得,王身边太多闲杂人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