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大军西行(1 / 1)

低头苦笑,姜鸣声音低沉:“微臣此招是错了,任凭娘娘处置,但——切勿伤及我妻儿。”沈涣栀冷笑了一声;“你当然不会愿意得罪王,可王既然自身难保,还不如讨群臣的好,我沈涣栀人人得而诛之,你倒算盘打得好。”

姜鸣只不过是轻轻一怔,然后惨淡笑道:“娘娘您算得‘精’准,微臣也只不过是选择明哲保身罢了。”沈涣栀冷笑,道:“明哲保身?将军这话说得未免太谦虚了。王被俘,最担惊受怕的恐怕就是将军您,是非对错您早就想得一清二楚了,您想保全这条命自然是不容易,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原来您不想仅仅止步于保命,您的野心——可远远大于此。”

低下眉眼,姜鸣笑意颇深:“娘娘算得不错,是微臣痴心妄想。”沈涣栀别开眼去,淡漠的眸里不含丝毫温度。“微臣没能保住王,微臣罪该万死,无颜再回帝都,仗打完后,微臣心甘情愿就这样——自我了结。但请娘娘不要为难微臣本家。”沈涣栀静静地听着,开口:“话既说到这儿,本宫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擅自如军营说到底是本宫的不对,你想严惩不贷也并非有错。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顿了顿,姜鸣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娘娘此言当真吗?”“是。”姜鸣‘精’明地眯了眯眼:“不会就这么简单。”沈涣栀突然一阵轻笑:“如若王平安,我自然不会记你的仇,如若王不得安然归回帝都,也轮不到我对你动手。现在时局动‘荡’,安抚人心要紧,我只好不计你的过。”姜鸣苦笑道:“果然,半点不由人。”

“上次的仗,打在西坡岭,如今你们却愈发地向东挪,又在这儿驻扎了几日,似乎有还朝的迹象。”沈涣栀声音浅淡,语气里却难掩那一分愤怒之意。姜鸣终于崩溃了,以手掩面:“……微臣不敢,可,微臣要怎么样呢?”话语里满是无助,甚至带了哭腔。

沈涣栀心下一凉。

连将军都是如此,更何况士兵了。恐怕军中上上下下都是无上惶恐不安。

“王被困,如若救不回来,只怕这两三万人都是死罪。”姜鸣声音哆嗦着,愈发不敢想象那一幕的残忍与血腥。

空气里冰冷着,沈涣栀于冰冷之间蓦然开口:“可这军营中,却没有两三万人。”姜鸣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吓了沈涣栀一跳,他一字一句道:“剩下的,还在打。”沈涣栀着实一惊:“你说什么?”

如此说来,这里已算不上是什么军营了。

“我说,其余的人,也已被围困,恐怕此时已经——”沈涣栀不可置信道:“万余人被围困,你一个大将军,却活生生的坐在这里!”

岂不是贪生怕死吗?

姜鸣笑意苦涩而残忍,突然间凶猛如猎豹,多少天压抑着的不甘与委屈刹那间倾泻:“你以为我想!可王怎么肯?他执意带兵深入虎‘穴’,难道是我能阻止的吗?军中谁不知道,我姜鸣只是个名义上的将军,既然王已出师,那么我就只是个摆设!”沈涣栀听着,失望的摇了摇头:“身为子民,你不该这么说。身为人臣,你更加不该!姜大人,善自珍重。”

深深的吸了口气,姜鸣些许平复了心绪,定了定神,道:“不错,是微臣愚钝,不懂得竭尽全力护王周全,是微臣迂腐,不懂得怎样说话才对。”沈涣栀无心再与他过多牵扯,事情到了这儿责怪谁也是没用:“接下来,将军打算怎么办?一直守在这儿吗?”姜鸣抬眸,黯淡道:“微臣已无法了。”

沈涣栀略一沉‘吟’,道:“从将军有意还朝便可见将军必是徘徊已久,既然王是在西坡岭出的事,你我就不能再耽搁时间了。不瞒将军,我来,就没想活着离开,想必将军也是如此。”姜鸣发愣;“可您还有着身孕,折腾不起的。”沈涣栀摇了摇头;“若无王,我的孩子也没必要来到这个世上了。”姜鸣心下一疼;“您当真决定了吗?”

良久不语,沈涣栀的指尖已是冰凉一片。

姜鸣反倒是释怀的笑了:“即便是‘女’子都愿生死与共,微臣又有什么不可呢?”沈涣栀摇头苦笑:“将军也不必如此。其实本宫心知肚明,没有谁愿意死在边疆。本宫也承诺将军,若是将军肯竭尽全力保王平安,不论结果怎样,本宫都愿意力保将军平安无事。”姜鸣一阵‘激’动:“微臣——还有可能回家看到妻儿?”沈涣栀点了点头:“是。”“那么,今日起,微臣便搏上一搏,直入敌营。”

沈涣栀却不安了。

她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庭城如此深不可测,恐怕她会坏了他的事,然而,她别无选择,只有这样,她猛跳的‘胸’口才会稍稍安宁。

大军西行,沈涣栀走在前头,‘女’子的娇媚于浩浩‘荡’‘荡’的军队中格外惹眼。星河替沈涣栀轻轻牵着缰绳,她雪白的斗篷垂下,纤纤细指柔白,轻轻放在马背上。

军中人人侧目,也有‘私’下的窃窃议论,那是帝都的沈昭仪。

沈涣栀心里很明白,这一遭,凶多吉少,但她心里,也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庭城还活着。

不论机会有多少,她都会尽量使庭城平安归来,因为只有庭城在,她才有活在世间的理由。

姜鸣坐在马上,与沈涣栀有着几尺的距离,沈涣栀从星河手里拿过缰绳,轻轻靠近了姜鸣,道:“大人也要牢记,本宫是‘女’子,体力不济,恐怕会成为军中的累赘,一旦有了什么风吹草动,大人一定要完成本宫的心愿,而不要顾及本宫安微。”姜鸣轻轻点头;“是。”

行路到正午,军队稍作休整。

不知怎的,沈涣栀忽然觉得额头有些疼,便叫星河陪着去小树林走走,离开了军队的视线。星河刚扶着沈涣栀坐在一块青石上,便瞬然冒出几个大汉,个个孔武有力,绕在沈涣栀身后,一个劈掌,将沈涣栀打晕过去,又伸手一揽她的娇柔身子,扔到草丛里的马背上,星河还未反应过来,刚想大声叫嚷,也觉得肩膀上一疼,便闭上了眼。

星河醒来时,周围身穿铠甲的士兵将领们已焦急不安。

“娘娘呢?”星河轻轻‘揉’了‘揉’阵痛的肩膀,回过神来,大惊失‘色’道:“被几个人抓走了!”姜鸣最为焦急:“你可看的清是谁了吗?”星河摇头;“是几个男人,个个生得壮实,我并不认识。”姜鸣猛地一拍额头,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星河突然灵光一现,道:“穿的是边塞人的衣服!”

边塞人?姜鸣蓦地眼睛一亮;“怕是打劫的。赶路要紧。”星河一急:“昭仪危在旦夕,你怎么能不管不顾?”姜鸣叹了口气:“娘娘出事前曾对我说过,一旦她有什么不好,不要管。”星河一怔愣:“可是……”姜鸣又是一声长叹:“姑娘,沈昭仪聪慧,定能明哲保身。只要王被救出,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星河还想说什么,却被姜鸣止住了。

“走。”随着姜鸣一声令下,大军再一次启程,星河于惶恐不安中被姜鸣抱上了马:“姑娘,不用担心。这片尽是些劫财的,边塞人豪爽大方,‘性’格又耿直,若是想害命就不会将娘娘带走了。”星河还是犹豫着,姜鸣已别开了头。

既然是被带走,那么就绝对不会有那么简单。

沈英怀,好像是回来了。

边疆纷传沈英怀的事情,姜鸣也有所耳闻,更有人暗暗泄‘露’,沈英怀与后宫里的沈涣栀有着关系。比如,沈涣栀于后宫中翻云覆雨,她手下的沈莫云曾查过边疆,在知晓结果后,却保持了缄默。真相总是让人想要去了解,又害怕知道。

姜鸣叹了口气,命该如此。

不经意间瞟向坐在马背上不安的星河,淡淡笑了,果然了,旁人最是无法理解的。

其实遂了沈英怀的意,又有什么呢?人家都说,他是沈昭仪的父亲,那么,在外飘‘荡’了这么多年,与自己的‘女’儿见上一面,想必也无碍吧。

姜鸣只要将王上护送回京便好,至于什么沈昭仪,在天子的面前,自然是无足轻重的。他要杀的是乾国的军队,而不是区区叛匪。

罢了,沈涣栀的死活,随他们吧。毕竟,后宫之中,少一个昭仪是不会引起丝毫风‘波’的,在朝堂之上只会有人欣喜而只有沈家的人才会伤悲。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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