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中药女贞子,有补肾滋阴、养肝明目的功效。常用于肝肾不足、头晕、耳鸣、两目昏糊、头发早白等症。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是这样描述女贞子的:“此木凌冬青翠,有贞守之操,故以女贞子状之。”关于女贞子,还有一个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
时间:秦汉时期
主要人物:吕员外,吕子贞(吕员外之女),连仲轩(教书先生),张县令,胡管家,小莲(丫环)
地点:江浙临安
第一场
(张县令新官上任,八抬大轿巡街,来到吕府门前被来往人群堵住去路。)
张县令:(掀轿帘观望)此处为何如此热闹?
侍从:回禀大人,此处是吕员外府。吕员外有一女,每日上门求亲者众多,都快踏破门槛了。
张县令:看这络绎不绝的人群,想必这吕小姐是个大美人了?
侍从:吕小姐年方二八,貌若天仙,琴棋书画俱通。可她心气极高,一个求亲的都瞧不上。
(此时从吕府传来古琴曲《凤求凰》,琴音悦耳,温婉流畅,宛如天籁之音,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鸟儿也飞来驻足聆听。)
侍从:大人,这是吕小姐在弹奏古琴,琴技非凡啊!您瞧,连鸟儿都被吸引过来。
张县令:(陶醉样)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心中暗想)我堂堂县令,家有三房妻妾,却都是庸脂俗粉,就缺个色艺俱佳的美人啊……
第二场
(吕府花园)
吕员外:(着急)子贞啊,你那勾魂摄魄的琴曲把整个临安城的公子、少爷
都吸引来提亲了,那些媒婆、聘礼把整个厅堂都堵满了,你好歹挑一个
吧。
吕子贞:爹,那些公子、少爷全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女儿是不会嫁给他们的。
吕员外:不学无术怎么了?只要家里有钱,就能让你衣食无忧!
吕子贞:若要我嫁给不学无术的草包,女儿宁肯终身不嫁!
吕员外:胡说!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快告诉爹,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做你的夫君?
吕子贞:(若有所思)女儿喜欢学识渊博、有涵养的读书人,能和我谈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和我心有灵犀的人。
吕员外:妇人之见,满嘴胡言,那些读书人都是文弱书生,一身穷酸相,能有几个钱!早知道就不给你找教书先生,让你多读了几本书,人倒变傻了!听爹的话,嫁有钱人。
吕子贞:爹……(生气,转身离开)。
吕员外:子贞,子贞!(无奈)都是我把你给惯坏了。
第三场
(吕子贞书房里,吕小姐正专心作画。)
吕子贞:(抬头问身边的教书先生)仲轩,你看我这幅画如何?
连仲轩:(近身低头看画,书案上一幅水墨画,画上为一棵冬青树)不错,画得苍劲有力、挺拔青翠。子贞,你素来爱画冬青树,你很喜欢冬青?
吕子贞:冬青凌冬青翠,有贞守之操,我喜欢它的气节。
连仲轩:一棵树未免孤单。(提笔在画上画下两只比翼双飞的喜鹊。)子贞,这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正如我和你。
(吕子贞掩嘴而笑,仲轩轻轻执起子贞双手。)
连仲轩:我只是一个穷教书先生,却得子贞你的真爱,仲轩此生足矣。只怕你父亲嫌弃我一贫如洗,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吕子贞:(坚定)我不是嫌贫爱富之人,此生非仲轩不嫁。即使困难重重,至死不渝。
连仲轩:(深情款款)此生契阔,与子成悦。
吕子贞:(娇羞)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人幸福依偎在一起。)
第四场
(次日,大街上人山人海,吕子贞兴致勃勃逛街市,丫环小莲在她身后紧跟。)
小莲:(气喘吁吁)小姐,你等等我……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别走散了……要是把小姐你弄丢了,老爷会打我的……
吕子贞:小莲快跟上,前面好热闹,我们去看看。
小莲:(紧张)小姐,老爷是不让你出门的,街上人又太多,我怕出事,还是回去吧。
吕子贞:我们只出来一会,很快就回去,不让我爹知道就行,不会有事的。
(两人来到一个小摊前,一个瞎眼老婆婆在卖团扇,生意冷清,老婆婆正焦急。)
吕子贞:(关切)老婆婆,你眼睛看不见,怎么还在这卖扇子?
老婆婆:家里穷,我儿子儿媳都病死了,剩下个孙子还得靠我养活。原想卖扇子挣些钱,可今天一把扇子都没卖出去,急死我了!(抹眼泪)
吕子贞:(安慰)老婆婆,别着急,我来帮你。(拿起一把团扇仔细看,心里想)这扇面上空无一物,难怪无人问津,若是在扇面上添些字画,或许能卖出去。
吕子贞:小莲,去帮我弄些笔墨水彩来。
小莲:小姐你要做什么?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吕子贞:你看这老婆婆多可怜,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快去弄些笔墨水彩来,我自有用处。
小莲:(不情愿)是,遵命。
(小莲借来笔墨水彩,吕子贞执笔蘸墨在空白扇面上画下桃花、梅花、荷花、
牡丹等图案,不一会儿,五彩斑斓的蝴蝶飞了过来,停落在团扇上,美丽的场面
引得路人驻足观看,争着买团扇。)
女路人甲:好漂亮的蝴蝶,我买一把团扇。
女路人乙:这团扇还有花香味,我要两把。
女路人丙:我买3把。
男路人甲:早就听说吕府小姐画的花像真的一样,能引蝴蝶,今天是亲眼见到了!
男路人乙:太美了!真像天仙下凡啊!
(老婆婆的团扇很快就卖光了。)
老婆婆:(感激,摸索着,拉着吕子贞的手)谢谢你,姑娘,你可真是活菩萨啊。
(此时,张县令正骑马经过,看到吕子贞,已惊为天人。忙下马,命令侍从拨开
拥挤的人群。)
侍从:(粗鲁地)闪开!闪开!县令大人到!
张县令:(走到吕子贞面前,色迷迷)吕小姐,久闻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否赏脸到本府一坐啊?(意欲拉子贞的手)
吕子贞:(甩开袖子,正色道)大人您是临安县的父母官,小女子只是一介草民,难登大雅之堂。小女子家中还有事,告辞!(转身走,被侍从拦住)
张县令:(摆手)不可对小姐无礼!(对着吕子贞背影,笑着说)吕小姐,咱们后会有期!(心里想)小美人,你迟早是本官怀中之物。
第五场
(翌日,吕员外正在吕府厅堂里喝茶,刘媒婆带着一群人抬着几大箱金银珠宝、
绸缎、首饰大摇大摆走进来。)
刘媒婆:(扯着嗓子叫)恭喜员外爷!贺喜员外爷!天大的喜事啊!
吕员外:同喜同喜,刘媒婆,你这是给谁家提亲啊?
刘媒婆:给县令张大人提亲啊。
吕员外:(一惊)新来的张县令?他刚来临安县,怎么就知道我家子贞?
刘媒婆:(摇着手绢笑)贵府吕小姐貌美如花,美名远扬,张县令早就听说吕府有个天仙似的小姐啦。就派我带着聘礼登门求亲来啦,大人说了这是见面礼,回头还有更丰厚的彩礼!
吕员外:(面露难色)听说张县令都有3房妻室了,我女儿嫁过去做小妾也太委屈了吧。
刘媒婆:(满不在乎)富贵人家才有三妻四妾,吕小姐嫁过去是不会受亏待的。再说啦,张大人家财万贯,有权有势,吕小姐嫁过去那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吕员外:(点头)呵呵,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吕子贞和小莲正好从门外经过,听到吕员外和刘媒婆的谈话,吕子贞低头与小
莲耳语几句,小莲忙砌来1杯茶。)
吕子贞:(走进厅堂,小莲端茶跟在其身后)刘媒婆,和我爹说了这么久的话,口干了吧?我让丫环砌了1杯茶,你喝杯茶润润喉。
小莲:(端茶递上)刘媒婆请喝茶。
刘媒婆:(受宠若惊,忙接茶)怎敢有劳小姐,折煞我这老婆子啦。(一口气喝完茶)吕小姐真是美若天仙啊,羞死月里的嫦娥了,连我这老太婆看了都着迷,难怪张县令对你朝思暮想,呵呵呵……哎哟……哎哟……(捂着肚子,弯下腰)
吕员外:(莫名其妙)刘媒婆你怎么了?
刘媒婆:(痛苦)我突然肚子疼,要上茅厕。(急忙往外跑)
吕员外:小莲,你在刘媒婆茶里放了什么?!
吕子贞:不关小莲的事,是我让她在茶里放了一些巴豆。
吕员外:(生气)什么,巴豆!你……知不知道巴豆可是泻药!
吕子贞:刘媒婆乱点鸳鸯谱,满嘴聒噪,女儿让她在茅厕多呆一会,耳根也得清静。
吕员外:爹倒觉得刘媒婆说的这门亲事好,难得张县令新官上任就相中了你,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是我吕家祖上积德,修来的福噢!
吕子贞:爹,张县令是个好色之徒,女儿怎能嫁给一个登徒子?
吕员外:你何时见过张县令,如何知道他是好色之徒?
(吕子贞不好意思说出逛街时遇到张县令的事,连忙掩饰。)
吕子贞:女儿听说张县令已妻妾成群,想来必是个好色之徒!
吕员外:傻孩子,只有达官贵人才有三妻四妾。你若跟了张县令,这辈子锦衣玉食,爹也可以放心了。
吕子贞:女儿今生只嫁读书人,纵使那张县令家有金山银山,女儿也不稀罕!
吕员外:自古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你自作主张!不要以为爹宠你,你就可以放肆!
吕子贞:要我嫁给张县令,女儿誓死不从!(掩面哭泣,转身离开。)
旁白:此时,吕子贞已深感到自己的婚姻完全不能自己做主,她想与连仲轩厮守终生的愿望难以实现。
第六场
(夜晚县令府,张县令与胡管家谈话。)
张县令:胡管家,刘媒婆去吕府提亲也有几天了,怎么还不见回音啊?
胡管家:回大人,听说吕家小姐不答应,这事才一直拖着……
张县令:(生气一拍桌子)哼!吕小姐竟如此傲慢,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你带几个人去把吕小姐抓回来,我倒看看她从还是不从!
胡管家:大人息怒,这强扭的瓜不甜。小的听说,吕员外对这门亲事倒是赞许的,只要吕员外同意了,吕小姐终究架不住父母之命,最后还不是大人您的人?
张县令:你说得倒有几分道理,事不宜迟,明日你就去吕府会会吕员外,一定要把吕小姐给本官弄到手!
胡管家:是,小的遵命!
第七场
(第二日,吕府内)
家仆:老爷,县令府胡管家在门外等候,说要见您。
吕员外:快快有请!
(家仆把胡管家领入厅堂。)
吕员外:(弯腰作揖)胡管家,快请坐。不知贵客到,吕某有失远迎。来人,上好茶!
胡管家:员外爷不必这样客气。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是为了张大人和吕小姐的婚事来的。听说吕小姐迟迟不肯答应,张大人可是茶饭不思,好生苦恼啊。
吕员外:胡管家见笑了。吕某膝下只有一女,从小视为掌上明珠,娇生惯养,任性不懂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胡管家:(低头喝茶)张大人让我来,就是想听听吕员外你的意思。
吕员外:吕某是非常赞成这门亲事的,只是小女……
胡管家:(打断吕员外的话)只要你点头了,这事就好办!
吕员外:小女生性固执,就怕她……
胡管家:(正色道)儿女婚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吕小姐哪有不从之理?!张大人可是堂堂临安县父母官,先是请媒婆登门提亲,现在又让管家我登门拜访,那是给足了吕府面子,足见张大人的诚意!你们屡次三番拒绝,是何道理!(将茶杯重重的摔到桌子上)员外爷,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吕员外:(慌张)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胡管家:(看看四周,缓了缓语气)员外爷,你一直只是个员外,就没想过高升吗?
吕员外:(讪笑)小的不才,只能做个员外。
胡管家:这门亲事若是成了,张大人就成了你的女婿,员外爷升官发财就指日可待了。
吕员外:(听着心花怒放,眼睛放光)小的承蒙张大人抬举了。吕某做主,这门亲事这么定了!择个黄道吉日,小女便可过门,两家就结成亲家啦!
胡管家:(拍着吕员外肩膀)好!吕员外是个聪明人,爽快!
(小莲躲在门外偷听,连忙回书房告诉吕子贞,此时吕子贞与连仲轩在书房内四
目相望,愁眉不展,正商量两人今后如何在一起。)
小莲:(气喘吁吁)小姐,方才我听见老爷与县令府胡管家说话,老爷已经答应把你嫁给张县令了。
(吕子贞大惊失色,慌忙走出书房,一进厅堂便跪在吕员外面前。)
吕员外(起身扶子贞):子贞,你这是做什么,有话起来说。
吕子贞:(梨花带雨,哭诉)爹,万万不可将女儿嫁与他人。女儿与连仲轩早已山盟海誓,此生必要结为夫妻。
吕员外:(顿觉五雷轰顶,天旋地转,跌坐在椅子上,用手扶着额头)连仲轩?你的教书先生?(一旁的胡管家也愣住了。)
吕员外:(恼羞成怒,扇了吕子贞一记耳光)不要脸的东西,你怎可与教书先生私定终身!辱没家门,败坏家风!……(看见一旁的胡管家,吕员外脸色一变)来人啊,去书房把小姐的教书先生抓起来,交给胡管家,送县衙!
家仆:是!
胡管家:吕员外,你这是……?
吕员外:胡管家,家丑不可外扬,小女年幼不懂事,吕某也有管教不严之过。但是那教书先生连仲轩以教书之名,勾引小女,可恶至极!还望胡管家禀报张县令,严惩连仲轩!
吕子贞:(大哭)爹,我与仲轩两情相悦,何来勾引之说……
吕员外:(怒喝)住口!
(家仆将连仲轩五花大绑,押进厅堂。)
连仲轩(挣扎):老爷,我与子贞真心相爱,何罪之有?!
吕员外:把他的嘴堵上!(家仆用布将连仲轩嘴堵上。)
胡管家:(心领神会)勾引民女,私相授受,乃大逆不道,天理难容。员外爷请放心,在下必当如实禀告张县令,秉公执法,严惩恶人!还吕小姐一个清白。(示意随从)将犯人带去县衙。吕员外,后会有期,告辞!
吕子贞:(跪在地上拉着吕员外的衣角,绝望的哭喊)爹,爹,我与仲轩是清白的,不能把他抓走啊……
吕员外:(推开吕子贞)来人啊,把小姐关进卧房,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小姐出来!
(家仆将吕子贞拖走。)
第八场
(县衙大堂,连仲轩跪在大堂中央,张县令正襟危坐在堂上,胡管家低头与其耳
语。)
张县令:(一拍惊堂木)连仲轩,你可知罪?
连仲轩:(昂首挺胸)大人,草民何罪?
张县令:你以教书之名勾引吕府小姐,私相授受,便是大罪!
连仲轩:请大人明察,我与吕府小姐情深意重,天地可鉴,何来勾引?
张县令:还敢狡辩,这里有吕员外写的状纸,还有你写给吕小姐的淫诗艳词,证据确凿。
连仲轩:(羞愤)这……这是诬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张县令:你还拒不认罪?来人啊,把他拖出去,重打20大板!关进大牢!
连仲轩: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衙役将连仲轩拖了出去,把连仲轩打的皮开肉绽。)
第九场
(吕小姐闺房里,吕子贞泪流满面,面容憔悴。)
小莲:(手里端着饭菜)小姐,吃点东西吧,你都两天水米未进了,身子会撑不住的。
吕子贞:他被关在监牢里,生死未卜,我哪有心思吃东西。
(吕员外站在门外。)
吕员外:子贞,别怪爹狠心。爹做梦也想不到你竟然和自己的教书先生私定终身!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女儿家的名声多重要,爹只有将那连仲轩抓去县衙,才能保住你的清白啊!
(小莲从房里出来,吕员外看见她端着的饭菜丝毫未动。)
吕员外:你别用绝食来吓唬爹!你要是寻死,连仲轩也活不成!现在能救他的就是你自己,若是你答应嫁给张县令,爹还会念及连仲轩与你往日的师生情分,去向张县令求情放了他,饶他一命。你可想清楚了!
吕子贞:(推开门,满脸悲戚,眼神空洞)爹,我答应嫁给张县令,你去让他放了仲轩。
第十场
(大喜之日,县令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张县令:(喜滋滋穿戴上新郎官服)去把那连仲轩放了。
胡管家:大人,就这么放了那小子,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张县令:照我说的去做。
(迎亲队伍出发前往吕府。张县令头戴红官帽,一身大红新郎官服,胸前挂着朵
大红绸缎花,骑着高头大马,得意洋洋。连仲轩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脸上、身
上都是血痕,手脚被锁链拷着,脖子上套着个绳套,被张县令的马牵着往前走。)
张县令:(冷笑)穷书生,这就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下场!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和吕小姐是怎么成亲的。
(吕小姐闺房内,小莲在为吕子贞梳妆打扮。)
小莲:小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高兴点吧。
吕子贞:(怨恨)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嫁的却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我如何强颜欢笑?(抬头望见墙上挂的喜鹊冬青图,泪眼婆娑)我与仲轩情投意合,爹却狠心将我俩拆散;为逼我嫁给张县令,竟以仲轩性命相逼。害我委曲求全,背弃与仲轩的誓言,无颜面对仲轩。
小莲:小姐,别哭了,妆容都花了。
吕子贞:(擦干眼泪)小莲,日后你若见到仲轩,替我告诉他:多珍重,好好活着,好好教书育人。
小莲:小姐你放心,我会告诉连夫子的。
吕子贞:还有我爹,他虽然贪图富贵虚荣,毁了我终生幸福,却还是疼我爱我的爹。我走了以后,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他。
小莲:我知道的,小姐,你今天有些奇怪。
吕子贞:我没事,快替我梳妆吧,别误了时辰。
(小莲为子贞戴上新娘凤冠,盖上红盖头,和喜娘一起扶吕子贞走到吕府大门。
迎亲队伍正在门外等候,吕员外迎接前来贺喜的宾客。)
小莲:(瞧见狼狈不堪的连仲轩,脱口而出)连夫子?
(吕子贞忙掀开红盖头,抬眼望见连仲轩,两个有情人四目相对。)
连仲轩:子贞!(想挣脱绳套,被张县令拽着绳子。)
(吕子贞看见连仲轩被张县令折磨得不成人样,心痛不已,羞愤、怨恨涌上心头,
心一横,趁众人不备,一头撞上门前的大柱子,顿时鲜血迸流,吕子贞躺倒在地。
众人惊呼,乱成一团。)
连仲轩:子贞!(奋力挣脱张县令的绳子,冲过去抱起子贞。)
吕子贞:(气若游丝)仲轩……此生我非你不嫁……至死不渝……(头一歪,香消玉殒。)
连仲轩:(哭号)子贞!子贞!天啊-----!
(此时吕员外已昏厥过去。)
张县令:(看着吕子贞为连仲轩殉情,恼羞成怒)晦气!晦气!好好的喜事,被吕家闹成了丧事!来人啊,快把连仲轩抓回来!(突然“轰隆”一声晴空霹雳,吓得张县令从马上跌下来。县令府家仆急冲冲跑来。)
家仆:大人不好啦!府里失火了!
张县令:(大惊失色)混账东西,还不快去救火!
家仆:火势太大,我们控制不住啊。
张县令:快快快,快回府!
(迎亲队伍慌忙赶回县令府,张县令已无暇顾及吕府的事。)
旁白:县令府在火灾中损失惨重,不久,张县令因鱼肉百姓、贪污受贿被朝廷罢
免官职,可谓“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吕员外痛失爱女,伤心过度,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连仲轩也因吕子贞的殉情,忧郁成疾,茶饭不思,不过几日便骨瘦如柴,须发变白。
第十一场
(3年后的清明时节,细雨纷飞,白发苍苍、枯瘦如柴的连仲轩漫无目的走在大
街上,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散发出阵阵臭味,路人侧目、掩鼻而过。小莲提着篮
子路过。)
小莲:连夫子。
(连仲轩目光呆滞,一时没认出小莲,径直往前走。)
小莲:连夫子,连夫子,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小莲啊,子贞小姐的丫环。
(连仲轩听见“子贞”两字,眼睛一亮,仔细看,终于认出小莲。)
连仲轩:小莲,是你。
小莲:夫子,你怎么落魄成这样?
连仲轩:子贞已死,我的心也跟着死了,苟活在这世上如同行尸走肉,毫无意义
(这时传来朗朗的读书声,连仲轩循声望去,眼前是一座书院,门匾上写着“五
味书院”。)
连仲轩:(讶异)小莲,我记得这里原本是吕府,怎么变成了书院?
小莲:小姐死后,老爷也跟着病死了,吕府里的人全都散了,这里就改建成了书院。我现在书院里帮忙打扫,整理书卷。夫子,小姐临死前有句话让我转告你(顿了顿)多珍重,好好活着,好好教书育人。
(连仲轩闻言,不禁感慨万千,热泪盈眶。低头拭泪,看见小莲篮子里的香烛、
纸钱。)
连仲轩:你……是要去扫墓吗?
小莲:(眼睛湿润)今天是清明,我想去给小姐上柱香。
连仲轩:(叹口气)转眼3年了,我一直不敢面对子贞的“死”,没给她上过坟,没上过一炷香……实在愧对子贞。小莲,今日我就与你同去给子贞上香。
第十二场
(连仲轩与小莲来到吕子贞的坟前,坟上长出一棵枝繁叶茂的树,树上结的果实
乌黑发亮。)
小莲:奇怪,去年这里没有这棵树的。(上前抚摸树干)连夫子,这是什么树啊?
(连仲轩呆呆的盯着树,恍惚间出现吕子贞的身影。)
连仲轩:(情不自禁)子贞,是你吗?
小莲:(惊异)夫子,你说什么?
(连仲轩上前温柔的抚摸树干,几片树叶飘落,轻轻拂过连仲轩的面颊;几颗果
实从树上掉落在连仲轩的脚边,仲轩拾起果实放入口中。)
连仲轩:此果味甘而苦,直沁心脾,我觉得有精神多了。
(奇迹出现,连仲轩过早的白发瞬间变得乌黑了。)
小莲:(震惊)连夫子,你的头发变黑了!
连仲轩:(激动)子贞,这棵树就是你的化身吧?(从树上摘下几颗果实,捧在手心)我要把你带回家去,从此我们永不分离!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好好教书!
旁白:连仲轩将果实带回家中种植,都长出了枝繁叶茂的树,结出乌黑发亮的果实。从此,连仲轩不再消沉堕落,去五味书院教书育人,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爱戴的教书先生。后来,人们发现这些树上的果实有补肾滋阴,养肝明目的功效,能够治疗肝肾不足、头晕、耳鸣、两目昏糊、头发早白等病症,便开始将这些果实作为中药使用,并取名“女贞子”。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