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漾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打横将她抱起,放到了位置上。
祁东城也回到位置上坐下,眸光看向了一直沉默没说话的薄浅彻。
他坐在窗户旁边,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神秘如海,一直看着火光四射的那个方向,银色面具下此刻的冷峻容颜,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这一刻祁东城也猜测不到。
十一也听到了通讯器里云思晚的话,知道她是用自己换来他们所有人的平安无事的撤退,发疯的想要回去,却被薄浅彻的手下给拦住了。
现在回去除了送死,根本就救不了云思晚。
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手面的青筋凸起,眼眶都涨红了。
脚下的油门踩到底,飞快的往方向奔驰,越来越远,与云思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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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回合下来伊萨特的身上被云思晚留下了不少伤口,而云思晚在趁伊萨特没有防备的时候,手里的刀片已经朝着伊萨特的脖子划过……
刀尖距离伊萨特的颈脖只剩下001米,之前站在伊萨特身旁的士兵突然大喝一声:“住手!”
手里的枪管已经瞄准了云思晚的脑袋,要是她动一下,子弹立刻爆了她的脑袋。
云思晚的动作即使收住,刀片只是划破了肌肤,鲜红的血珠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却没有伤到他的静脉。
伊萨特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迹,褐色的瞳仁里布满了血丝,怒不可遏的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就摔在了她的脸上。
力气大到让云思晚没有站稳,往后退了两步,两个士兵,立刻上前抓住她的双臂。
云思晚没有反抗,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在疼,舌尖品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暗骂,该不是毁容了!
士兵将她手里的刀片扔掉,搜走她身上的枪,甚至是靴子里的匕首。
伊萨特打了她一个耳光还不够解气,看到士兵手里的枪,直接夺过来,大步流星的走向云思晚,冰冷的枪管抵在她的额头上,愤怒的低吼:“我杀了你!”
手指往扳机上压。
云思晚抬头,头发散落,有一半是遮挡住她被打了的半张脸,另外半张脸是露出来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在一瞬间迎上他猩红如野兽般的眸光,平静无波,没有半点的害怕或畏惧,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时间四周的气氛安静极了,谁也没有说话,只剩下伊萨特喘气的声音。
常年拿枪磨出老茧的食指极力的想要按下扳机,几次尝试未果,伊萨特愤然的将枪丢在地上,冷声道:“带下去,好好招待。”
女帝炸毁了他的军械库,他不可能放过她,可是现在还不是杀她的时候!
云思晚没有挣扎,配合的跟着两个士兵走了。
有那么多枪管对准自己,稍微一动,就会立刻被射成马蜂窝,她可没那么傻。
阴暗潮湿的地牢,云思晚的风衣被人脱了,整个人是被人吊起来了,双手被拷在手臂粗般的铁栏上,脚尖面前能站在地上,极其的辛苦。
士兵手里的鞭子无情的一次又一次狠狠的抽在她的身上。
鞭子,不是普通的鞭子,鞭子上沾满了盐水和钉子,抽到云思晚的身上时,那些钉子也会一次次的扎进她的肉里,然后再拔出来,盐水浸润钉子留下的伤口,是三重折磨,一般人能挨上十鞭子已是极限。
云思晚咬唇,忍住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身上的衣服或者是说肉,都可以用“皮开肉绽”来形容。
头发凌乱松散,发根被冷汗湿透,服帖的趴在脸庞,苍白无色的脸颊上被汗水湿透了一遍又一遍。
被这样折磨了一个小时,士兵打累了,便停下来了。
伊萨特走下来,看到她这番模样,丝毫不觉得解气,“我真想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骨。”
云思晚抬头云淡风轻的扫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妈的,你都把我的皮肤打的坑坑洼洼的,还怎么做人皮灯笼啊!”
话音刚落地,伊萨特伸手钳住她的下颚,逼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褐色的瞳仁里充满了毁灭性的疯狂,“等我用你抓到薄少一群人,我保证把你制作成人皮灯笼,挂在床头,日夜欣赏!”
云思晚抿唇一笑,虽然已经沦为阶下囚,可是眉眸依然沾染着难以驯服的野性和倔强,“凭你?”
笑意里充满了轻蔑。
不是她瞧不起伊萨特,只是和薄浅彻比起来,伊萨特的那点智商是绝对玩不过的。
伊萨特被她刺激的胸腔的怒火再次翻涌起来,松开她的下手,扬起手又是狠狠的一个耳光。
云思晚被他打的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几乎怀疑自己要变成聋子了。
“给我狠狠的折磨她,只要别让她死。”
“是,将军。”
既然鞭子不能驯服她,便换成了棍杖,一棍一棍的打在云思晚的身上,尤其是关节上,像是要将她身上的骨头打成一滩烂泥。
洁白的贝齿紧咬着唇瓣,绯唇已经被咬得破败不堪,满嘴的血腥味,几度要昏厥过去,每次都被剧烈的疼痛给刺激醒来,由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黑夜,终将要过去了。
东方泛着鱼肚白,士兵大概也是累了,将云思晚放下来丢进铁笼里锁上。
云思晚只觉得全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双手颤抖的使不上一点力,好不容易手指覆盖在自己的右腿膝盖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想要不管不顾的尖叫出声。
真他(妈)的疼的要死了。
破败不堪的唇瓣翕合,声音似有若无的响起,“伊萨特,我要是不卸了你四肢,我云思晚三个字倒着写!”
声音还没有落下,沉重的眼眸已经落下,陷入沉沉的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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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脚地,手机视讯。
“薄浅彻,你个混蛋!你居然让我姐姐被抓了,你不救他,你还是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