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一扬,大地裂开一道口子把莎罗的尸体掩了进去,又瞬间合上。佩洛的眼中忽然现出一抹悲色:“我生平杀人无数,可是,杀你,我好生有愧。”
佩洛走后,荒脊的大地上忽然长出一朵紫色的小花,花开婉约,楚楚可怜,寒风萧索中,从花心沁出一滴露水,顺着花瓣滴进了脚下的大地。
精灵王廷,一群俊美的木精灵王族正在静心等待月亮之井开放,一个身材高挑的绿发女精灵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大精灵王瑟利芬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雪舞,我们的大德鲁伊,你有什么事吗?怎么这么匆忙?”
大德鲁伊俯身行了个觐见礼:“我的王,请原谅雪舞的冒昧,我只想告诉你一声,莎罗被杀了。”
大精灵王眉毛一挑:“你不是偷偷地给她施加了月亮女神的祝福吗?怎么会被杀?难道。。。。。。”
“没错,我的王,人类世界,又出现了神级高手,我完全能够判断出,他一剑就杀了莎罗。”
大精灵王的眉毛拧到了一起:“剑神,哼,通知所有长老来王廷,同时邀请矮人王国和沼泽王国的使节。人类出现神级高手是所有种族的灾难,我们一定要尽快消灭他。”
操练场上,葛登装作在指点莫根的动作姿势,实则一直在关注佣兵团的大门,当看见佩洛孤身只影走进团里,葛登脸色大变,连讲解的声音都在颤抖。
莫根奇怪的问道:“葛登,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葛登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没什么,对了,你这几个动作练得是熟了,可是运转之间还是有些不连贯。”
“废话,谁叫你一直让我用那个什么木架子的,我每天摆姿势都摆麻了,一动起来就感觉全身酥麻,能连贯就怪了。”
葛登摸着下巴道:“现在我们没多少时间了,不管连不连贯,明天你一定要学会这招风卷残云。”
莫根奇怪地道:“什么叫做没多少时间了?”
葛登却不理他,只是望着头上的天空,天空灰暗阴沉,似乎,要下雪了。
雪花纷纷飘落,洋洋洒洒的将烈风城装裹成一片素白,不少孩童追雪花、堆雪人、打雪仗、滚雪球,城里到处欢歌笑语。
欢笑声传进教堂,唱诗班的小孩子们都是眼泪汪汪的偷偷往外面看,白衣胜雪、长身玉立的古都大人怒了,敲着祭坛道:“都集中注意力,看看你们是什么样子,我们现在是为圣莫里斯节的演出在排练,圣莫里斯啊,你们的虔诚敬仰之心在哪里?”
小孩子们都被吓住了,有几个年幼的还被吓哭,朵兰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老师,给我们讲讲圣莫里斯的故事吧。”
古都的脸一下就板了起来,不过看着眼前这些小孩子,不少都是出自城里的富贵之家,立刻又换上了一副笑颜:“几千年前,亡灵进攻人类世界。”
朵兰眼睛一亮:“老师,是莫里斯堡的圣骑士的故事吗?”
古都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不是,是另一个故事,不过也和莫里斯堡有关。话说这次亡灵进袭,到处布置一种新型的亡灵病毒,形成一处又一处亡灵天灾,教廷束手无策,人类束手无策。”
“眼看着一村一镇一城一省纷纷沦陷成亡灵的天堂,有一个从莫里斯堡出来的年轻人站了出来,他虽然年轻,但是已经有了高阶祭司的职司。为了救助世人,他故意感染了这种亡灵病毒,并且在自己身上多次试验,终于找到了解药,成功地阻止了亡灵天灾的蔓延。人类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祭司,特别授予他圣徒称号,并且把他的生日命名成圣莫里斯节。”
朵兰一直到排练结束才再次问出自己的疑问:“老师,我看其他的圣徒都是用逝世之日来纪念的,为什么圣莫里斯不是?”
古都咬牙切齿地道:“因为这老家伙根本就没死,他感染的病毒太深,救不回来,自己变成了巫妖。奶奶的,这次我弄得这么灰头土脸就是拜他所赐。”
等发泄完了,古都严肃地对朵兰道:“圣莫里斯的事,是教廷永远的耻辱,历届教皇即位前都要宣誓消灭这个巫妖,可是组织了几次远征都是失败。这个事是教廷的机密,你千万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了。”朵兰连忙点头答应。
回家的路上,朵兰看见葛登和莫根又在操练场上练习,自从戈兰高地之变后,这么大的操练场几乎成了他们两个专用的地盘了。
朵兰高兴地问道:“葛登,今天这么快就从佣兵工会回来了呀。”
葛登点点头:“恩,要过节了,工会休市一段时间。”他转向螃蟹一样横着身体的莫根:“刚才那遍没到位,我们再来一遍。听我口令,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左肩右转,双眼平视;右臂前伸,左臂挺直,双腿微分,长枪斜刺;杆不露全,锋不显刃,手稳如山,圈转如日;身随枪意,眼随心意,这次不行,再来一次。”
朵兰笑呵呵地看着莫根从左转到右,从右转到左,问道:“这个就是新的招式,怎么看起来象跳舞一样?”
莫根皱着眉头道:“小女孩不懂不要乱说,什么叫做跳舞,我现在是还没纯熟,等我练熟了,转起来就快得象风火轮一样。哼,到时候风卷残云一出,一招打倒一大片,看你怕不怕。”
城里的居民在放假欢乐,城外的军营大帐里却是怨气冲天,第四军团和第六军团的军官们本来都准备各自回家过节了,忽然一声军令把他们召集到烈风城这么个破地方来,自然是满心不愿。
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忽然门帘一挑,雪花纷飞着扑进来,带来一阵刺骨的寒风。众人正要喝骂,却发现来人正是第六军团军团长鲁道夫将军和第四军团代理军团长坡皇子,顿时老老实实不敢再说话。
坡皇子微笑道:“鲁道夫将军,我们好象走错了地方吧?”
鲁道夫微微一愣:“没错啊。”
“真的没错吗?我刚才听着这么热闹,这里不是烈风城的牛马集市吗?”
鲁道夫的脸沉了下来,狠狠瞪着他第六军团的部下,指着一个军官道:“你来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个军官战战兢兢地道:“这里是军营。”
坡把手放到耳朵边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面对军团长恶狠狠的目光,军官更加惶恐了:“是,是军营。”
“哦,”坡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军营。”他指着一名身穿第四军团军服的军官道:“那你来说说,在军营中喧哗,依军法该当如何?”
这个军官战栗着不敢回话,旁边一个黑须大汉挺身而出道:“十二皇子,我们现在不是在自己分守的军营里,只是过来开会的,而且按常理现在应该是要过节放假了,我们纵有一点喧哗也是小错,不应该说到军法上去。”
“是吗?”坡展颜一笑,笑容宛如春日的暖阳融解了帐篷内的寒意。正当所有人松了一口气,他忽然把脸一板:“来人,把他拖出去斩了。”
那黑脸大汉遽然一惊:“我没犯事,你凭什么斩我?而且你只是代管,没资格处分我。”
坡眼中的冰冷几乎可以把他急冻起来:“你咆哮军营,藐视主官,我为什么不能斩你?既然是代理这个军团长,哪怕只代管一天,我要斩你便斩你,谁能说半个不字?”
黑须大汉迅速被拖了出去,从开始的挣扎怒吼到后来的哭喊求饶,终于化成远远的一声惨叫。看见那颗血污狼籍的头颅,帐里众人都是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