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并未在阅文书阁待太久,下午的时候,就把书阁的事情交给新请的掌柜,和媳妇一起回沈府。
他径直往苍竹和杳杳的院子走去。
双脚还未踏入院子,就听到小孩儿稚嫩的欢笑声。
孟氏把厚厚长长的毛毯铺在院子里,外围用厚厚的衣服拦着,自己坐在一旁一边做小孩儿的衣裳,一边看着两个孩子。
原本毛毯铺在卧房比较好,可苍竹和杳杳不喜欢在里面,就喜欢在院子里玩,还总要到地上爬,她不得不想到这个办法。
沈秋打不上前,把在毛毯上爬来爬去的杳杳抱起来,亲了亲她的脸,笑着问道,“杳杳怎么这么开心?想爹爹了吗?”
杳杳还未回话。
苍竹就屁股一歪,翘着两只胖嘟嘟的脚,伸出莲藕似的手臂,嘟着嘴霸道地叫着,“爹爹,抱抱!”
沈秋干脆又弯腰,把苍竹也抱起来。
陆烟儿站在一旁,生怕他把孩子抱掉了,“他们两个现在都那么重,我两只手抱一个都累,你一手一个,万一抱不住怎么办?”
沈秋右唇角微微勾起,眼底划过一道戏谑,“我一只手都可以把你抱起来,又怎么会抱不住苍竹和杳杳?“
陆烟儿俏脸微红,手伸到男人腰间轻轻掐了一把。
沈秋笑意不减,“那么小的力气,人家看了,肯定不知道你是在掐我,以为你在跟我打情骂俏,是在故意摸我。”
陆烟儿气结,收下使了劲儿。
沈秋倒吸一口冷气,“我是你丈夫啊,你真下得去手!”
陆烟儿哼了一声,小声说道,“孟氏就在旁边,谁让你开这种玩笑的,要是被孟氏听到了,岂不是要笑话我们?”
沈秋连道几声好,“下次我不在有人的时候开这种玩笑,我只在无人的时候,对自己的媳妇儿做该做的事情。”
陆烟儿深吸一口气,“你最近怎么了?”
沈秋假装无辜,“什么怎么了?”
陆烟儿不知该怎么形容,“干嘛一找到机会就撩拨我?”
沈秋轻咳一声,“孟氏还在旁边,现在不方便说。”
陆烟儿看了孟氏一眼,见她还低着头,好像对这边的情况毫无所知,略一犹豫便对孟氏说道,“你先出去一会儿吧,到前院去玩会儿,我们想跟苍竹与杳杳单独玩一会儿,等我们来叫你的时候再回来。”
孟氏立马站起来,头也不抬地应下,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她的步履有些匆忙,好似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陆烟儿,“……”
她一看孟氏那副模样,就知道孟氏肯定听到了不少。
这样尴尬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沈秋眼底盛满星光,不知什么时候将苍竹和杳杳放回毛毯,执起媳妇的手,认真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好久没做夫妻之间的事情了?”
陆烟儿眼皮狠狠一抽,“你这段时间,一直这么奇奇怪怪的,就是为了这个,就是想做那什么事情?”
沈秋把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我是个年轻的男人,还有个温柔美丽的媳妇,整天看得到,却吃不到,自然会很难受。”
他说媳妇温柔的话,绝对是为了让媳妇开心。
实际上媳妇对别人很温柔,对苍竹和杳杳也温柔,就只对他一个人不温柔,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掐肉。
但恰巧是这份不温柔,让他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媳妇只会这么对他。
就算身体有点疼,心里也是甜蜜的。
陆烟儿竟找不到话来反驳,“我记得你是个含蓄的人?难道是我的记忆出了错?青天白日之下,在苍竹和杳杳面前,你竟然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沈秋也很无奈,“我不说明白,你是不会注意的。而且苍竹和杳杳也……”
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苍竹和杳杳听不懂的话,不知怎么就忽然说不出口。
小孩儿总是给人奇怪的感觉,有时候觉得他们什么都不懂,有时候又觉得他们好像什么都懂。
以后在他们面前,还是注意一下吧。
陆烟儿好奇地问,“注意什么?”
沈秋凑到媳妇面前,在媳妇脸颊上亲了亲,灼热的唇瓣贴在她耳边,用低沉的嗓音说道,“要是你下次再故意勾我,我就不客气了。”
陆烟儿一脚踩在男人的脚背上,羞恼地为自己辩解,“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故意勾你了,分明就是你自己意志力不够,整天脑袋里想些不正经的事情!”
沈秋手贴在媳妇的肚子上,感受着手下特殊的手感,目光隐忍而克制,又带着浓浓的父爱,“你现在怀着孕,每天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为你增加负担。所以在你怀孕期间,我是不会碰你的。三个孩子已经足够了,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咱们就不要别的孩子了,好好儿把这两年缺少的夫妻生活补回来。”
陆烟儿不敢置信,“你认真的?”
沈秋笑了笑。
陆烟儿便知道他是认真的。
她心底还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真的不会吃不消吗?
沈秋脱掉鞋子,坐到毛毯上陪儿子和女儿玩。
今日阳光正好。
陆烟儿也脱掉鞋子,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玩耍。
苍竹和杳杳一开始爬来爬去,后来都往爹爹身上爬,小脚丫上的袜子半挂在脚后跟,随时都有蹭下去的危险。
陆烟儿先把离自己近的杳杳的脚抓住,把袜子给她套上去,再抓住苍竹的脚,正准备给他套袜子。
苍竹看到妹妹先爬到爹爹身上,顿时不乐意了,抽不回自己的脚,就放声哇哇大叫,光打雷不下雨。
陆烟儿只好放手。
苍竹立马就停止哭声,往爹爹身上爬,还想把妹妹从爹爹怀里挤下去,却没到没把妹妹挤下去,倒是被妹妹推下去了,仰倒在毛毯上。
他表情茫然了一瞬,眼角嫣红,张了张小嘴,正要真正哭出来,嘴巴就被爹爹的手掌挡住了。
沈秋故技重施,跟苍竹玩哇哇哇游戏。
苍竹果然被吸引走注意力,摇晃着小脚,跟爹爹玩得不亦乐乎,在爹爹慢了的时候,还抓住爹爹的手往自己的嘴上放。
他鼓起腮帮子吹起,口水喷得到处都是。
沈秋有些嫌弃,等终于确定苍竹不会再哭了,便立马收回自己的手,低到媳妇面前,表情略委屈,“帮我擦擦手,全是他的口水。”
陆烟儿把苍竹抱过来,递到丈夫掌心蹭了蹭,“你就在他衣服上擦吧,反正他的衣服天天都要换,也是他自己的口水,他自己不会嫌弃。”
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