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前线大营。
没有人理会卡尔的感受,当日对垒双方脱离了解除,上司下令停止了一切侦查行动,大营里都在疯传要和谈了。营
地,昏暗的帐篷里。
卡尔用马刀割开一个油纸包,取出一块油腻腻的野战干粮,用马刀割下来一块,含在嘴里细细的品味起来。这玩意口感十分油腻,大概是用牛油,西伯利亚兽肉,食盐混杂而成的口粮。这玩意在大明镇军里很不受欢迎,运来欧洲却成为稀缺的战略资源。这
种油腻的兽肉口粮,正对了维京人的重口味,吃起来格外的香。卡尔品尝着美味的野战口粮,一边看着帐篷角落里那个批头散发的女剑手,她被反剪双手绑了起来,有威胁的长腿也被绑住了,无声无息蜷缩在帐篷的一角。
卡尔想了想,割下一块口粮走了过去,踢了踢她:“哎?”狼
狈的女剑手动了动,瞪圆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卡尔竟然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了视线,想了想,将手中那块流着牛油的口粮塞进她嘴里。女剑手不从,狠狠将口粮吐了出来。
卡尔大怒,捡起那块口粮又塞进她嘴里,两人反复拉锯了几次,女剑手最终屈服于他的暴力。也或许是太过于解饿,咕咚,一块口粮咽了下去,卡尔看着她沾染了血迹却仍旧雪白的脖子,咽了口唾沫。“
滚开!”
女剑手感受到了威胁,本能的将蜷缩的身体往后挪动着,试图避免接下来将要来临的屈辱。
“哎!”卡
尔轻轻叹了口气,理智最终战胜了邪恶的念头,马刀一挥把她脚上的绳子砍断了。“
跟我来!”
一声低喝,卡尔整了整头上的帽盔,领着他的俘虏走出了阴暗的行军帐篷,外面便是嘈杂的人生鼎沸。这时候前线大营的部队,已经开始成建制的撤退了,任谁都晓得这场战争已经临近结束,剩下的和谈,条约都是大人物该操心的。卡尔带着他的俘虏走出大营,也没人来阻拦。
此时天色转暖,积雪融化,脚下的道路泥泞难走,卡尔便如同牵着一匹小马,把他的俘虏女剑手牵到了营外无人处。想了想,扔给她一个小小的包袱,包袱里有几块野战口粮还有肉干。
“你可以走了。”卡
尔尽量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威严,冷漠的说道:“你有半天的时间,离开这里向东走,应该会碰到你们的人。”
女剑手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却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叫:“我的剑!”卡
尔反倒奇怪的看着她,奇怪的问道:“什么?”女
剑手雌豹一般低低的咆哮起来:“我的剑,还给我!”
卡尔看着披头散发的俘虏,开始觉得这个女人真是精神不正常,放着宝贵的食物不要,竟然还想要她的武器。“
不懂感恩的女人…….”卡
尔摇了摇头,扔下他的俘虏转身走了,剩下一头野性的雌豹在愤怒的看着他,却终究没有追上来。
十余日后,维也纳。这
座不设防的城市迎来了大明帝国的权臣,还有两万名全副武装的帝国骑兵。帝国调停大军的来临,为即将到来的和谈蒙上了一层阴影。维也纳的上空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整个欧洲笼罩在迷雾之中。三
日后,在帝国副总理大臣方世鸿的调停下,瑞典王国与普鲁士掌权的贵族,签订了瑞普条约,两天后又签订了战争赔款和约。方世鸿的外交天赋被充分的展现了出来。
此时,朱慈烺的心境是比较平和的,他没有被复杂的嫉妒心理和日益增大的分歧,将他和帝国权贵之间的关系疏远,并使整个帝国的利益遭到损害。在大明为数不多的皇族子弟中,朱慈烺所受到的教育和文化程度无疑是最高的,而且他对文学和艺术十分爱好。
说起来,这位大明皇太子是一个独特的人,一个对欧洲历史影响极大的人。
随着条约的签订,弥漫在欧洲上空的紧张气氛,逐渐变得轻松了起来。面临巨大战争压力的诸侯豪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可以享受一段短暂的和平时光了。松懈下来的贵族,诸侯们开始享受起纸谜金醉的生活。入
夜,维也纳变成了酒池肉林,到处都是女人的欢笑声。舞台上轻歌曼舞,站在舞台正中的女子歌喉柔美,不时有热烈的掌声响起。这是维也纳大剧院,颇受贵族们的追捧,票价昂贵,普通坐席值十块龙元,贵宾席就得值上百块龙元了。
舞台上女子唱的什么戏,大明南戏,琵琶记,牡丹亭。唱惯了高亢歌剧的维也纳歌姬,唱起来哼哼呀呀的南戏小曲儿,那场面想必十分滑稽。然而,当大明的南戏和维也纳歌姬高亢清亮的唱腔结合了起来,竟然有一种独特的韵味,这是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很快,大明戏曲也吸收了歌剧唱腔的优点,不再咬文嚼字,而是追求起意境来了。唱戏的本来是下九流,却随着帝国风气的日渐开明,登上了大雅之堂,改叫艺术了。并且大明的艺术从来都不是封闭的,而是很善于接受新鲜事物。
这种新鲜出现的戏剧,如今成了维也纳贵族们的新宠,现今维也纳之社交圈子,能看上一场新戏绝对是津津乐道的话题。包厢内,方世鸿正百无聊赖的斜躺着,双腿搭在茶几上,闭目养神。身
边,坐着一位雪肤碧眼的美貌女子,穿着对襟的东方式白纱裙,却踩着一双乳白维也纳宫廷女鞋精致华贵,这样中西合璧的装扮更显妙不可言。此刻慵懒的躺着,方世鸿实则远不是看起来这般无所事事,最近事情太多了。“
十载灯火,论高才绝学,休夸班马舞…….“
方世鸿斜躺着,眉头便皱了起来:”这是琵琶记?“这
独特的唱腔让他全身的不自在,西人歌姬的声线格外的高亢,和哼哼呀呀的南戏小调格格不入。这玩意是怎么流行起来的,方世鸿觉得有些莫名,然而他性子却有一个极大的优点,他很开明。他且明白其中的道理,当晦涩难懂的戏文不再是读书人的专享,必然变得白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