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女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暗器,唯有手上还剩一把剑,可谭桑依旧什么都没有。
二皇女想着要死了能拖一个陪葬的人,也不错了。
仅她这一个愣神的时分,谭桑一个回旋踢将她手上的刀刃踢倒,拔起自己头上的那把玉簪子,三千墨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修长的手指转了转那把玉簪子,白玉的光芒与着红烛的灯光相衬闪烁,她狠狠的插入二皇女的脖颈。
谭桑舔了舔牙,舌尖一股腥甜的味道。
谭桑“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在地上,还有些许粘在了血红色的喜服上。
在谭桑插入她脖子上时,她也将那柄剑戳穿了她的身体,鲜血喷涌,吉服更加鲜艳,不知道是原来的颜色,还是这血太多,染得更鲜艳了。
谭桑微微皱下眉头,手下用力更加几分,二皇女插入谭桑身体里的剑也更深几分。
“殿下……”
平日温文尔雅、气质典雅的一个人,眼睛里弥漫着的是数不尽的戾气,他将二皇女狠狠一扯,小心的抱着谭桑。
生害怕自己一个动作就会将她捏碎,在他的怀里那般张扬美艳的人如今变成了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俊极雅极的少年眼里的恐慌铺天盖地席卷全部理智。
精致的小脸上沾着些许鲜血,可一点都不丑,他的殿下是天底下最漂亮的。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腹轻轻的为她擦去那些鲜血。
谭桑艳红的唇动了动,他的睫毛抖动着,谭桑纤细的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南淮握住了她的手,那手依旧柔若无骨,不大不小,刚好能放在他的手心里。
“对……不起……”
对不起,我又骗了你。
这声对不起,仿佛穿过了时光的尽头,也对着另外一个人。
南淮、聿川,她都没有遵守到自己的诺言。
那只手就这样躺在他的手心里静静的,她闭上了眼睛,睫毛翘翘的,像是还在,只是睡着了。
可他知道,殿下,不要他了。
是真的不要了。
黄泉碧落,他如何能找寻到她的踪迹?
心口蓦然间撕裂开来,猝不及防,没丝毫防备,慌乱几乎是本能全部涌上了心尖,僵硬而惊促,冷风呼啦灌过去。
在一个瞬间如坠冰窖。
眸光惊颤。
那深邃的眼睛里,沉沉叠叠的光芒尽是悲恸。
那是近乎绝望的不舍,是闭上眼就再也看不到的眷恋。
是殿下说,男孩子得保护好自己,所以殿下会一直保护自己的。
是殿下说,一生一世一双人,要一辈子的……
殿下只是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喜床上有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他害怕硌着了她慢慢的收拾干净,毕竟殿下还是很娇气的,然后他为殿下掖了掖被子。
他努力忽视殿下身上的那把剑,他甚至连碰都不敢碰。
指尖颤动。
殿下,一定很疼吧。
她虽然是皇女,姿态飒爽,可也同样很娇气,因为她也怕疼,很怕很怕。
他转过头,眼里的冰冷掩盖住了眼底的悲伤。
整个人身上透露着不可侵犯的气势,命令道,“彻查此事,有关者都仗毙了。”
底下虽有女子的不服气,但还是尊从了,毕竟现在他可是皇女唯一的夫君。
就算皇女死了,他的地位也摆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