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盈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道:
“啊,还有,那个咱们娘俩个相认,给你这个……”
话没有说完,叶心盈从脖子上,快速地拉出一个玉佩来,塞到了卫大牛的手里,急急地脸红脖子粗地说道:
“是这个,这个是你们卫家当初给我下的聘礼。你……你可千万别拿那个东西出来,那个不是你的,是天喜小时候带过的。听费将军说,门口我碰见的那丫头是月娥,她太没礼貌了。你也不管管她,好好一姑娘,一点儿礼貌没有。”
也许是真的怕卫大牛会拿出那个东西出来,与她想认。
所以,叶心盈的声音太过凄厉,对至于都将叶天喜给吓呆了。
顺便,还告了赵月娥一状。
好在屋里没有其他的人。
叶心盈说得不是十分的明确,但更为神奇的是,卫大牛竟然听懂了。
但正是因为听懂了,才更加的生气。
就见卫大牛铁青着脸,牙咬得太阳穴上的青筋十分的分明。
他疯了吗?
那东西能拿出来?
卫大牛闭了闭眼睛,他真想将叶心盈的脑子给敲开瞅瞅,里面到底装的是些什么。
怎么她的脑子里想得,就与正常人不大一样?
手里拿着卫家的玉佩,卫大牛恶狠狠地瞅着叶心盈,咬着牙终于开口说话。
因为卫大牛怕他再不会说话,会被叶心盈活活的给气死。
卫大牛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小冰刀子在飞一般,凉飕飕地说道:
“老夫人安心住下吧,现在天下不太平,我虽然占了柳成,但四周强敌环绕,所以老夫人也别挑礼。老夫人先休息会,我已经让人收拾出一个院子来。晚上时,就会让后院的人,全数到老夫人跟前请安,就便也都认识认识。”
虽然卫大牛说着认娘的程序,但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好像要吃了叶心盈似的。
这位卫将军,可真是爱生气啊!
她说什么了吗?
她什么也没说好不好?
听了卫大牛这样的一番话,叶心盈总算是将心放到肚子里。
卫大牛既然这样说了,就是承认她是他娘了?
可是,怎么卫大牛一口一个老夫人的喊她?
不应该喊娘吗?
叶心盈心下奇怪,便就忍不住问道:
“看样子你是认了我了?可是,既然认了,那个……你不喊我娘么?”
卫大牛简直拿着惊人的毅力,没有上前去掐死叶心盈。
她霸占了他娘,使得他娘到死都没来与他相认。
现在又跑上门来骗他。
他都忍了她了。
她竟然还得寸进尺,还想让他喊她娘?
卫大牛想,他要快点儿将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打发了,让人将她领到后院去。
以后也少见面,省得要么他被她给气死。
要么,他就将她给掐死了。
还是不见面,更安全些。
叶心盈却是心下愁苦:这小子到底在生什么气啊?她又没有说错话。认了娘不喊,那认来干什么?
这可真是的,气大伤身,年纪轻轻的,再气死了。
她将来可依靠谁去啊?
再者说,卫大牛又是丁妈唯一的儿子。
叶心盈还是挺希望卫大牛能长命百岁的。
这才认了儿子,叶心盈就已经有了一颗当老妈子的心了。
卫大牛强挺着快被气死的心,冷冰冰说道:
“我二十几年没喊过别人娘,一时张不开嘴,老夫人也要容我个空,让我习惯习惯的。”
叶心盈觉得奇怪,十分认真的说道:
“人天生有娘,见了娘,自然要喊,这有什么可习惯的?”
说完,就见卫大牛的脸色又黑了黑。
叶心盈抚着心想:又生气了,又生气了。这个卫将军怎么脾气这般的不好?
她的小心肝啊,她这儿子这样爱生气,她以后这老夫人当得,能痛快了吗?
这个卫将军,不会忤逆不孝吧?
卫大牛声音硬得跟那石头子似的,迎面就往叶心盈身上砸道:
“人是生而有娘,但管生不管养,也不能来了我就能张开嘴喊出娘来。老夫人不用担心,我虽然不喊老夫人娘,但会养着老夫人的,决不会差了老夫人吃穿用度。”
叶心盈并不认同卫大牛的话,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这话,娘可就不爱听了。唉,我每年上,让人往家捎的钱也不少啊,难不成,你姨母都没让你读书吗?儿子,不是娘说你,你治理一方,还是多读些书的好。”
要是能喷火,卫大牛的七窍可能都要喷出火来。
叶心盈感受着他的怒气,强挺着,将话说完,只是到后来,声音都颤了,说道:
“难道你没听过孔子说的话吗?‘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孝,何以别乎?’儿子,你可要孝顺娘啊。”
卫大牛以着惊人的毅力,忍着没有吐血,快速地厉声喊道:
“外面守着的,进来,送老夫人去后院,让陈嫂子给老夫人安排住处。”
陈嫂子,便就是费道成的妻子,陈圆翠。
叶心盈和叶天喜姐弟两个,被卫大牛的语气吓得,瑟瑟发抖。
叶天喜更是死死地拉着叶心盈,不让她再出言刺激卫大牛。
虽然叶天喜小,但他也瞧出来,卫大牛的怒火,是他姐姐叶心盈给挑起来的。
门外的兵卒进来,冲着叶心盈行了个军礼,然后说道:
“老夫人请。”
叶心盈有心想问一问卫大牛,不是应该他亲自将她送到后院,然后领着都尉府上下的人,给她磕头?
不过猛地,叶心盈突然想到了她来这儿的主要目的来。
先因为太过紧张,所以给忘了。
叶心盈道:
“那个,天喜他爹的骨灰呢?费将军说在你这儿呢,你放哪儿了?可别给我扔了。”
卫大牛缓了缓声音,才能正常与叶心盈说话,道:
“老夫人放心,我将她老人家的骨灰,与我爹的牌位放到了一起,怎么,老夫人打算要回去另行安置?”
叶心盈一听,连忙说道:
“不要不要,我就是怕你一不高兴再给扔了。与你爹的牌位放在一起,再好不过,他俩个也可以做个伴。”
说完,姐两个又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