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秋意更浓,寒气越来越重,大家不约而同的穿上夹袄。『雅文言情小说吧』
洗漱完,依然没有见到早该初升的太阳,只是淡白色的晨光将大地照亮。
“平儿,今天阴天,别忘了带把雨伞,”谢芳草嘱咐着准备去上学的方舒平。
“哦,知道了,娘,”方舒平将书袋整理一下,去西屋拿了一把竹伞,跟大家告别就去上学了。
越过前院的时候,就听三表哥喊着:“平儿,今天你要是放学早,就去市场找我啊,我带打老牛去,咱们一起玩。”
打老牛就是陀螺,是民间一个俗称。
方舒平刚答应一声,就听二舅母清亮的声音响起:“平儿,别听你三表哥的,他就知道玩,市场上卖豆干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玩,在这样贪玩,就将他送回沟那沿去,让你爷爷管管你。”
“娘,我来这几天哪里玩了,昨天我还自己看摊呢,还卖了不少钱,都没收错钱,晴儿妹妹还说我算得快呢,”耀先撅着嘴辩解的说。
“那也是平儿的功劳,要不是平儿盯着你,耀宗管着你,你还能学的这样快?告诉你啊,昨天平儿教你那些字今天都要记住,别让我抽你,”每天吃完饭,平儿都要交几个小孩认字,这已经形成习惯,只是耀先刚来有些不大习惯,而且他的性格很贪玩。
二舅母对三表哥声色俱厉,但是对方舒平却笑容满面:“平儿啊,今天天气不好,可穿厚了吗?别冻着啊,要是下雨,我让耀先给你送木履去啊。”
在二舅母关切的声音中,方舒平走出大门。
这时,高大叔和高婶正走进来,这个时辰是他们前来打工时间。
高大叔带着耀宗往村里收豆子,由于走得远些,就在外面住了两天刚刚回来,不过收效颇丰,后院的厢房里堆满了成袋的黄豆,看样子应该能用一冬了。
高婶带着几个堂哥堂嫂按时开工了,刘婶和刘正利今天还没有过来,高婶唉声叹气的告诉谢芳草:“昨晚我去她刘婶家了,她眼睛都哭肿了,刘大哥已经昏迷,吃药都吃不下去了,”说完,眼圈红了起来。
谢芳草担忧地说:“怎么突然这样严重?”
“哎…这不见到她们娘几个都在外面忙,就想着自己在家帮着做些饭,结果着了凉气,他那病就怕受寒,这下高烧不退,喂药都喂不进去了,”说完,眼泪从眼眶里滑出。『雅文言情小说吧』
看到刘树栓那样,高婶庆幸自己一家能健康平安的在一起,那些钱财丢就丢了,虽然现在苦些,但比原来充实许多,日子甜蜜许多,要不怎么说有失有得呢。
谢芳草也陪着掉眼泪,她本就是泪人,加上心软,自然泪水更多了。
两个女人相对落泪,为刘婶一家未来担忧着,方晴在西屋拿着豆皮正跟高大叔密聊:“高大叔,昨晚我娘又做出一个新品种,您带着去趟县城,看看马老板感兴趣吗?要是还想买断县城的销售权,咱们就卖给他,价格您看着定,这个叫豆皮,做起来并不比豆干简单,而且容易坏,尤其是怕天气热,所以,这个不能存放时间过长,要是坏了,吃了还会生病,这个一定要在千照上写明,否则后患无穷。”
千照就是契约。
豆干的存放很关键,要是时间长了,长了霉菌,人吃了会拉肚子,要是严重的话还会转成痢疾,尤其是现在缺医少药的,没准还能出人命呢。
“啊?这样严重啊?”高大叔有些忧心忡忡。
“高大叔,这种情况好避免,因为豆皮怕热,只要天凉就一般没事,在吃的时候加热就不会生病。”
“那这个怎么吃呢?”高大叔问。
“豆皮有很多吃法,凉拌或是炒着吃都可以,但是放时间长了,一定要加热吃,当然最好放时间长了就别吃了,冬天在外面冻着倒是没事的,”方晴不好说出什么霉菌之类的词。
高大叔了解完了,就问:“那福来饭庄呢?”
“等大叔回来在找他们问问,要是县城订货,咱们还要增添人手,福来饭庄近好说些,”方晴觉得主要是县城,毕竟买断能收入一大笔钱,资金雄厚,才能运筹帷幄。
高大叔带着豆皮雇车去了县城。
县城叫回聚县,距篦子镇大概有二十多公里,也就是四十多里地,坐马车去需用一个半时辰才能到,要是赶上雨天,还需更长时间。
深秋的天气干燥,铺面的油漆经过几天的吹晾已经干的差不多了,难闻的漆味也散发不少,二舅带着二舅母将自家用的两个铺面收拾利落,然后又上街将所需的东西买齐整摆好。
卖豆腐豆干,不需太大地方,只需临街就行,所以两间铺面盖的时候就让它相通着,留出一个门来,可封可通按照用途可以自行调整。
桌椅板凳已经摆好,因为不是面对贵客,所以置办的档次也就没有那么高,本乡本土的,朴实无华。
而王海家面馆,摆放的桌椅要比方晴家的略微高档些,毕竟吃白面的人,都是有些钱的老板或是小财主,所以,环境也要讲究些。
王海的面馆名字起得很没有新意,就叫王家面馆,不过占着简单好记的优势。
而二舅开的小食店,方晴想着起个新意点的名字,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憋出:老谢小吃店的名字。
刚一说出,就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尤其是谢芳草还生气的说:“老谢,老谢是你叫的吗?怎么越长大越没礼貌了?”
“娘,老谢是指大家吃了都要谢谢的意思,当然也代表姥爷是老谢,这不一举两得吗?”方晴嘟囔着解释。
二舅母拎了拎她的耳朵,小声的说:“要是你姥爷听到了,看怎么收拾你,他最怕人家说他老了。”
方晴心里委屈的吐槽:怕说老不也是老了啊,再说,人老了大家还尊敬呢,说出话来很有权威,不像自己,刚提出这个名字,就被一堆人攻击。
昨天奶奶陈氏她们的话,将二舅伤得不轻,要不是为了照顾妹妹一家,恐怕早就带着老婆孩子回沟那沿了,毕竟靠着妹夫发家是很没脸的事,让人说起都抬不起头来。
方晴也能理解,她给谢芳草出主意:“小吃店怎么也要干起来,投资的钱算是借给姥爷他们的,然后二舅从咱们这用的豆浆和豆渣您都定个本钱,大不了房子也按租金算不就行了?”
谢芳草听完后满脸喜气,兴冲冲跑到前院找二舅商议去了。
几个大人商量定夺,中午方舒平回来,还帮着二舅列出账目,不过识字的人不多,最后管账就又落到方晴的身上,二舅还加了一句:“晴儿也就管账管的还行。”
方晴偷偷翻了一记白眼心道:“我不就起名字没有合你们心意吗?怎么就成了什么都不行了呢?”
最后,二舅小舅还有方舒平商量半天,小食店的名字定下:谢家小吃店。
方晴不由得撇撇嘴,跟自己起得名字有什么区别啊?不就将老谢改成谢家吗?
吃完中午饭,二舅顾不上休息,喜气洋洋拿着方舒平写好的字样,去木器店做牌子去了,只要牌子带谢字,就可以扬眉吐气的挺直腰板挣钱了,就是自己亏些,也不能占妹妹家的便宜。
军队征用的那两间还没有动静,看样子公家单位还是比私人办公要慢些。
小吃店还没有开张,修缮码头的民工涌入篦子镇,小小的篦子镇立刻感觉到拥挤,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了。
军队是很有纪律性的,所以重兵驻扎并没有让篦子镇感觉混乱,而民工则不同,虽也是有军兵带队,但是场面还是给人感觉很混乱。
偏僻的篦子镇,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镇子的人开始慌乱起来,有人以为准备要开战了,有人知道消息要修码头,那么预期离开战也就不远了。
跟方晴预测的一样,粮价开始疯长,要不是部队将军下了死令,还将哄抬粮价的领头粮店老板打了板子,将粮价遏制住,老百姓恐怕都买不起粮食吃了,尤其是那些贫苦人家,生活的更加艰难。
后来方晴她们才听说,被打板子的是大姑的大伯子严福,说是打了五十大板,要不是身子骨壮士,恐怕连命都没了。
方晴庆幸没有打大姑父,这要是大姑父没了,大姑还不得更惦记自己的老爹了?
严家为此名声也毁了,大家都暗恨并唾弃,去他家买粮食的人越来越少,没办法,他家又开始带头降价,而且比别的粮店价格都低些,这才将客源恢复些,当然,这是后话。
古代没有公厕,人流太多就显出脏乱来了,民工也是住着帐篷,搭帐篷的地方在菜市场的边上,好在离方晴家远些,可是随处大小便的现象很严重。
方晴见到此情况,立刻让二舅给家里传信,让大舅他们带人过来,在民工居住的周围,建几个公共茅房,这些可都是肥料啊,种地必备不可缺失,自己家地用不了还可以卖钱的。
二舅给方晴一个赞赏的笑容,然后将她身边的强儿抱起来猛亲一番,兴致勃勃的找人传信去了。
方晴只有翻白眼的份。
第二天,姥爷带队,将村里几个关系好的街坊带来了,大舅带着耀星耀明也来了,家里只剩下姥姥和大舅母了。
毕竟这是个大工程,需要人很多,现在家里没有农活,所以一招呼来了两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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