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云暨山注定不太平。
议事大殿里灯火通明。原本应该在各自屋内休息的弟子们,此刻都恭敬地立在两旁,脸上没有半分的睡意。
三大长老和掌门正坐上方,脸上皆是万分的凝重。
而君柔此刻,则正跪在大殿中央。
“孽徒,你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可知罪!”金长老浑厚低沉的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在沉闷的大殿里响起。
君柔沉默着低着头,回想着前一刻发生的一切,她越发觉得不对劲。
土管彤明明只是晕了过去,自己不过是消了她的记忆,她怎么就死了?
还有,她利用昆仑镜去魔界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为什么师父和三大长老这么快就发现了土管彤的死呢?
一定是有人发现了自己今晚的行动,会是谁呢?
金长老见她对自己的问话不理不睬,更是怒上心头,一挥手,一记金刀便飞向君柔。却在半路被打消了去。
“师弟,你这是何意?”
君墨紧抿着薄唇,定定地看向跪着的爱徒,冰冷疏离的声音带着一丝失望与不解,“阿柔,告诉师父,你为何要这样做?”
君柔缓缓抬起一张小脸,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倔强与不屈,“徒儿没有杀人。”
“哼,孽徒,敢做还不敢承认?师妹分明就是死在一招破冰绝上,这云暨山,除了掌门,就只有你会,你还狡辩什么!”
“就凭一个伤口就判定是我做的,师伯不觉得有失公道吗?”
火涯子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这丫头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除了众直系弟子,其余门人退下。”
众人虽不解,但还是依言一一离开,片刻后,大殿里只余部分门人。
“把昆仑镜交出来!”火涯子倒是要看看她想硬撑到什么时候。
君柔的一张小脸顿时煞白,她怎么忘了还有昆仑镜这事,究竟是谁,要这样陷害她!目光看向中间那个清冷绝色的身影,她竟然生出一丝的惧意来。那冰冷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她所熟悉的温柔……
“哼,不肯交是吗?那就让老夫自己动手!”
昆仑镜本为云暨山所有,各长老自然有驱动它的能力,只见他嘴里念念有词,瞬间一道蓝光射向君柔,然后昆仑镜就在一片蓝光中显现出来。
“孽徒,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沐长老原本还不愿相信,这样一个乖巧的孩子,竟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但是看到昆仑镜的出现,他也不由得失望地摇摇头,目光瞥向堂下的那具尸体,眼里是满心的疼惜。
“我说了,我没有杀人。”君柔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得很苍白无力,但是不是她做的事,她也绝对不会承认。
“没有杀人?那你说,你盗取这昆仑镜是作何用?”
“我……”
“怎么,说不出来了?”金长老步步相逼,这孽徒,他今日是一定要处理了!
君柔紧咬唇瓣,她无法说出她盗用昆仑镜的原因,但是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现在自己是百口莫辩。
“说,你为何要盗取昆仑镜,为何要以下犯上,残杀土长老!”
“我说了,我没有杀她,盗取昆仑镜我承认,但是人,我没有杀!”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的师父,此刻她多希望他能站出来为她说一句,他信她,只要一句,他难道真的相信自己会做这样的事吗?
君墨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眼神,他是相信她的,可是事实摆在面前,没有证据说不了话。
“阿柔,告诉为师,你为何要盗取昆仑镜?”
“我……师父,恕阿柔不能说出其个中原因。但是请师父相信徒儿,徒儿真的没有杀人。”
君墨的眉心重重的皱起,自己从小在身边养大的徒弟,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连自己都不能告知的秘密了?
金长老看君墨沉吟的模样,不由担心这师弟会护短,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徒弟,但是罪证摆在面前,他是万万容不得此等孽徒逍遥法外的!
“来人,把这孽徒打入打牢,严加看守。”
“师兄……”
君墨刚想开口,却被火长老制止,“掌门师弟,这次的事可容不得你护短,师妹已死,那孽徒罪无可恕!”
“对,师弟,若让此等孽徒继续留在云暨山,还不知道日后会对谁下毒手!小小年纪就这般歹毒,也不知是何用意,莫不是魔界派来的细作?!”
“师兄!”君墨冷呵到,“此事尚有蹊跷,待我仔细查明再做定夺,君柔就先押入大牢,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妄动!”
金长老和火长老相互对视一眼,虽然对君墨的决定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只可怜了他们的师妹,这么多年同门手足之情,如今就这样芳华骤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