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乍着胆子往前走,两只眼睛一眨也不敢眨,以防有什么非常事情好转身就跑。呵呵,他也不想想,如果鬼出来了他还能跑得了吗?
这一侧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器械室、另一个便是古教授的专用研究室。器械室的窗户是常年不开的,所以老刘怀疑那声音是从研究室传出来的,两只眼睛便死死的盯着那扇门。
统共没有十几步路,老刘足足走了两分钟。就在他离研究室的门只有两米时,房间里突然传出`咣当`、`哗啦啦`两声大响。
那一刻,老刘的那颗脆弱小心脏稍微停顿了一下,整个人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定在那;足有五秒钟,意识才重新回到他的脑海中。
“肯定是窗户...完了,玻璃碎了!他母亲的,这个月奖金要没了。”一想到奖金要泡汤,老刘的腿脚立刻恢复了自由,两大步便来到研究室门前。
房间里黑着灯,只有走廊里的声控灯时明时暗。老刘打开手电,向研究室内照去。
“咦?窗户都关得好好的啊?没有哪扇坏了呀...?”刹那间,老刘的后背`唰`凉了一条,“奶奶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陡然,一个白哗哗的人形出现在强力手电的光柱里,那个人形东西披散着一米来长的头发,没...没有脸!
`咣当`、`噗通`,手电和老王先后掉到地上...
夜,很深了。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树枝在海风的摇曳下来回晃动、使得昏黄的灯火更添了几分神秘。
温玉霞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路上,高跟鞋敲打路面的声音传出多老远;虽然已经是五月了,但还是有几丝凉意,温玉霞不由裹紧了单薄的外衣。
这条老路,她是走熟了的、每天上下班都要走,她也走惯了夜路、所以并不害怕。温玉霞的家位于闸东老区,离得科学院不远,拐过前边的路口再走三百米就到了。
可能是由于线路老化吧,老区的路灯都不太亮,黄黄的好似人到暮年,前方拐弯处的那盏便寿终正寝了。
“妈的!昨天晚上还是好的...?”温玉霞小声咒骂了一句。不过,并未影响到她的速度,`笃笃`的脚步声反倒加快了频率。
“站住!”树后的阴影里突然跳出一个男人,手拿一把弹簧刀挡住去路。
温玉霞下意识退了一步,“你...你要干什么?”
那男人身材不是很高却很强壮,手上晃着弹簧刀,口中干笑着说道:“这还用问吗?嘿嘿...看你长得溜光水滑、漂漂亮亮的,这脑子里边可没什么货啊?”
“嗯,我可不如你。你脑子里有货...,”温玉霞心里紧张嘴上却不饶人,“都是粪汤子!”
“嘿嘿...牙尖嘴利!”男人上下打量了几眼,“这大冷天的穿着小短裙、露大腿...噢,你是卖的吧?怪不得胆子不小呢!”
“对啊!”温玉霞忽然敞开衣襟,挺了挺突兀的胸脯,说道:“老娘我是职业的,哪天不换他十个八个的,多大点儿鸟事啊?来吧...!”说着,伸出手来。
那男人见状一愣,“你要干什么...?”
“把你衣服脱下来垫地上呀!”温玉霞面色坦然,“你不嫌冷老娘还嫌凉呢!要不然,你带我开个房。老娘平时都是五十一炮,今儿给你打八折、四十怎么样?”
“哎呀...?”男人再次上下打量起来,“这么漂亮的妞...五十?太便宜了吧?”
“呵呵...”温玉霞故意笑得很大声。
“不许笑!”男人紧张的四外看了一圈,纳闷的问:“你笑什么呢?”
“我笑你没见过世面,”温玉霞忽然问道:“兄弟,乡下来的吧?”
“你管我...?”男人有些气恼,“我怎么就没见过世面了...?”
“呵呵...别的男人都嫌贵,你却嫌便宜...?”温玉霞微笑着说道:“像我这样奔四张的在我们哪多得是,我倒是想要二百三百的,可是没生意啊!
所以,一看你就是没有逛过堂子的,连行情都不知道。”
“要你管...!”男人略微现出些尴尬。
“我才懒得管你呢!”温玉霞将拎包往肩上一搭,说道:“老娘都累一天了,哪有精神跟你俩闲磨牙?你要干事儿就痛快的,不想干赶快让路!”
“嗐...!”男人皱眉说道:“他妈的,比我还横?咱们俩谁抢谁呀?”
“那你赶快脱衣服呀?”温玉霞一副破落货的神色,“再过会儿更冷了,我都担心你小弟能不能支起来...!”
“我小弟...?”男人纳闷道:“咱家我哥一个,没有小弟呀?”
“哎呦喂...你可真是的!你小弟...老二...你裤裆里那玩意...!”
“去你娘的!”男人怒声骂道:“瞧你那破落样!指不定让多少人干过呢?老子才没有兴趣呢!”
“那你就让开,”温玉霞迈步向右,“老娘还得回家睡觉呢...!”
“你可真敢想,”男人横移两步挡住,抬起手中刀子,问道:“你那脑袋里都是泔水啊?老子辛辛苦苦跑出来,连根毛都看不着啊?老子对你没兴趣,可对你的包感兴趣...。”
温玉霞下意识把拎包背到身后,“你看走眼了...假的。淘宝上买的,才六十块...。”
“你少跟我装迷糊!”男人逼近两步,“老子要的是钱!”
“呵呵...嘿嘿...你可真逗,大哥。我哪来的钱啊...?”
“少废话,把包给我!”男人伸出左手。
“我真没有钱!”温玉霞一步步的后退,“你也不想想,我干一个活才五十块,去了吃饭、喝水、抽烟,哪还有钱了?我要有钱,还不打车吗...?”
“别废话...你非逼我动手是不是...?”
男人刚要冲上去,忽然从身后传来`蹋啦、蹋啦`的脚步声;一时间,两个人都望过去。
只见一个白白的身影从树荫中走出来,那人留着及腰的长发、身上穿着一件白大褂、光着腿儿,下面是双拖鞋。
男人一看心中暗喜,心想:今儿注定老子要财、色双收啊!赶快把这娘们儿的钱下了,再去抢那个女的。
想到这,立刻转回头来,厉声道:“我告诉你,老子可没有耐心了!再不给我包,老子放你的血!”
别看温玉霞能装出破落货的样子,一说要钱她可紧张起来了,那是她的辛苦钱、怎么舍得白白给人呢?
温玉霞一边嗓着没有钱,一边往白衣人那边绕,忽然喊道:“大哥,救救我...!”
男人一听怔了怔,心想不是女人吗?怎么变成男的了?不禁扭头看过去。
这时候,那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已经走至两人身侧,站在路边看着二人;那人的头发遮住了两腮、加上这块儿的路灯坏了,也看不清是男是女。
不过,看胸前扁平、应该是个男人。这人也不说话,只呆呆的看着两个人。
抢劫的男人心里没底,温玉霞心里也有些惊讶,心想:是男人怎么留这么长的头发?一声不吭干嘛呢?不会是神经病吧?哎呀!这个时间、穿成这样出来闲逛,能没病吗?
妈的,老娘也太倒霉了。可算来了个人还不帮忙,温玉霞穿着高跟鞋又跑不了,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抢劫的男人看看来人一声没有、胆子又壮起来,向温玉霞恶狠狠的说:“非得让我在你脸上划几道你才舒服是不是?把包给我...!”边说边拿眼角余光去看那白衣人,见其没有任何反应才完全放下心来。
温玉霞趁他注意力分散的功夫,想从另一侧绕过去。劫匪听到声音立刻窜过去,伸手便去抓;温玉霞退后一步闪开,急忙往白衣人这边跑。
怎奈穿着高跟鞋跑不快,只迈出三步便被劫匪抓到了外衣;温玉霞脑子也快,胳膊向后一顺便甩了衣服。
劫匪用了很大的劲,不免打了个趔趄。可是温玉霞另一只手抓着拎包呢!脱不出来,被带偏了重心,摔倒在地。
劫匪赶上两步伸手抢包,温玉霞左躲右藏的、到后来只得压到了身下。
“臭三八...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劫匪抓住她一条手臂,将弹簧刀高高举起。
“别...别,我给你、给你...。”温玉霞一手拿包递过来。“臭娘们!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劫匪伸手去接包,不料女人又缩了回去。
“你他妈的...。”劫匪骂了一半忽然停下来,因为他感觉身边多了个人;扭头一看,那个穿白大褂的人就在他身边站着,不由吓了一跳。
劫匪急忙退开一步,下意识问道:“你要干什么?”
穿白大褂的人也问:“你要干什么?”
“废话,你没看着啊?”
“废话,你没看着啊?”
劫匪又气又急,“你他妈的敢学我?”
穿白大褂的人也骂道:“你他妈的敢学我...。”
坐在地上的温玉霞一听,小声嘟囔道:“得,真是个精神病...。”偷偷爬起来,准备找机会逃跑。
这时,劫匪被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弄得没辙了,恶狠狠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赶快滚开!否则老子杀了你!”
那个穿白大褂的依然学道:“赶快滚开!否则老子杀了你!”
劫匪气得暴跳如雷、七窍生烟,“是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了!”
“是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了!”
“你他妈神经啊...?”劫匪举刀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