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霞一本正经的答道:“因为我是女人呀!女人需要有自己的私密空间,你不知道吗?”
“好、好好,”北斗星说道:“我不过你那边行了吧...可如果我有事儿找你怎么办?”
“打电话呀!”
“咱们俩就隔着一道墙,完了我找你得...打电话...?”
“怎么的,怕费钱啊?”
“好、好,我不怕。”虽然没有人教,北斗星也知道不能和女人讲道理。
“还有,”温玉霞说道:“你每次去厕所要敲门,除非看到我在客厅或是厨房。在家里,你不许光膀子、特别不许穿那种小底裤睡觉...。”
“这个不会,我睡觉什么都不穿的...。”
“那就更不行了!”温玉霞大声反对,“必须要穿着内衣或者那种长短裤睡觉。”
“霞姐...,”北斗星哭丧着脸说道:“这么热的天气,你想热死我啊?再说了,我关上房门还怕什么呀...?”
“那也不行,万一我有事去找你,那...那多尴尬啊?”
“哎?”北斗星疑惑的问:“你不让我到你房间那边,你自己却可以随便出入我的房间啊?霞姐,你是不是有点儿不讲理啊...?”
“因为我是女人...。”
“好、好,依你...依你。”
“还有最后一条,”温玉霞郑重其事的说:“而且是最重要的一条。你不许带其他女人回家!”
北斗星疑惑的看看她,“霞姐,我这脑子迷迷糊糊的、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什么问题?”
“这里...好像是我家呀?我没记错吧?”
温玉霞点了点头,“没错,是你的家。”
“那我就不明白了,”北斗星咂咂嘴,“如果我是住在你家你给我定规矩我理解,可是我住在自己家里、你怎么还给我定规矩啊?”
“那没有办法,”温玉霞扑哧笑了,“谁让你请我来住呢?我是女人,当然有定规矩的权利。”
“是我请你来的吗?我怎么没有印象啊?”
“咯咯...当然是你请我来的。”温玉霞笑着说:“好了,都说完了。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去吧!”
“不请!”北斗星气恼道:“霞姐,你怎么总欺负人啊?现在你比我有钱,而且你还住在我家,应该你请我吃饭吧?”
温玉霞笑吟吟的看着他,“你还知道我住在你家呀?我住在你家就是客人,哪有客人请主人吃饭的道理...?”
北斗星只能仰天长叹:“老天爷,我上辈子做错什么了...?”
由于前一晚没睡好,吃过饭回来、两个人便分头睡了。第二天早晨,温玉霞刚刚睁开眼睛、北斗星就打来电话,“霞姐,我有点事情先出去了。”
“嗯?”温玉霞纳闷的问:“这才几点...你去哪啊?”
“我...我有点自己的事儿,你就别等我吃饭了。”
“喂...喂...这个死小北...!”温玉霞想下床去追,可一撩开毛巾被又停了下来、因为她是一级睡眠没穿衣服...
温玉霞的事情结束了、北斗星自己的事情还八字没一撇呢!他今天早早起来,便是要去找李慧敏...
北斗星驾车出了小区,刚拐上大路就碰到一队出殡的车队。车队很长、少说也有八九十辆,北斗星想左转弯可是连续两个路口都被灵车队挡住、只得加快车速希望从前面抢过去。
灵车在车队之前,这户人家讲老理、平板货车上拉着一个硕大的红色棺材;四周遍插灵幡,淡黄色的纸钱随风飞舞。
棺材旁边站着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长着长长的马脸…
“哟...这不是李光天吗?”北斗星嘀咕道,“这么巧,赶上李耀先出殡啊...?”知道是李耀先出殡,北斗星便停了下来。
那车队缓速而行、直过了十来分钟,灵车一路向西过四环、穿五环,出了城直奔西山公墓。
李耀先卒年才五十四岁,李光天伤心之极、花了八十八万买了一处座西朝东的大墓;那座墓位于公墓的最高处,四周苍松翠柏、山下溪水南流,单是那座黑色的天然大理石墓碑就价值不菲。
灵柩下葬、哭声一片、气氛极其哀伤。老话说得对,人在生时有贫有富、有贵有贱;可是百年之后,都不过占地三尺、黄土一捧。任你墓外如何奢华、风光,死人所能享用的只有那二尺土坑罢了...
丧事已毕,回城吃饭。等到亲友散去,李光天才真正感到一股孤独无依。
打他懂事开始,父亲便是他的一片天,不论什么事情只要他老子出马就没有摆不平的;所以长久以来,已经让他养成了严重的依赖心理。只是,李光天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些,直到父亲惨死才突然产生了极度的无助感。
母亲伤心过度整日昏昏沉沉,李光天请了两个女亲属帮忙照顾,自己则将所有手下都召集到了一处。
此时他的心里只有报仇两个字,可是怎么报仇却是一点谱都没有;因为之前这种事情都是他父亲拿主意的,他只要照做就行了,现在要他拿主意了、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兰芝看他只知道愁眉苦脸的抽烟,心里微微有几分瞧不起,“光天,你不是有两个结拜兄弟吗?你一直说你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纵横江湖嘛,这时候怎么不找他们帮忙呢?”
李光天抬头看她一眼,“你不说我都忘了...对了,伍天西一向足智多谋,我去找他想想办法...!”
李光天是直来直去的火爆脾气,说走就走、立刻带着几十个兄弟赶往云海酒楼。
这时是下午七点多钟、夜幕刚刚降临,酒楼生意正是红火时,李光天便让众兄弟留在车中;兰芝早起忙了一天很是疲倦,也没有跟上去。
李光天进酒店,向服务员问了伍天西的所在、便直接上到三楼。伍天的正在陪一桌客人,看到他立时把他让进自己的办公间,“光天,你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大哥,我能呆得住吗?我爸爸...”李光天也不用让,自行坐在椅子上、点起根香烟狠狠吸了一口,“大哥,我爸死得太惨了!你得帮我想办法报仇...。”
“先别激动...。”伍天西拍拍他的肩膀,绕到桌后坐下来,“光天,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还能有谁?”李光天将拳头敲在桌子上,“肯定是朗昆那个洋鬼子!”
“可是...”伍天的也点上一支烟,低声说道:“那天,你们和朗昆刚刚谈过,不是约定了两天的期限吗?他为什么当晚就动手...?”
李光天将烟头在灰缸里杵了两杵,重又点燃一支,“大哥,我想那是洋鬼子的拖延之计,就是为了稳住我们...。”
“有可能吧...!”伍天的说道:“光天,你我兄弟结交这么多年。可以说是同生共死、肝胆相照,你放心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情,大哥肯定帮你报仇!妈的,洋鬼子算个屁...不过,”
伍天的疑惑的问道:“光天,我听说谈判那天...笑面虎林海生没有去?”
“是,那个孙子已经投靠洋鬼子了,他他妈的就是汉奸...嗯?”李光天忽然转意过来,“大哥,你的意思...我爸爸的事儿是林海生干的...?”
“我也不敢确定。”伍天西扔掉烟头、靠在椅背上,说道:“你想啊...就算洋鬼子想做,他们能知道那么多详细情况吗?而你家的住址、李叔叔的朋友关系,这些情况林海生可是都知道...。”
“妈的!这个笑面虎,他敢在背后捅刀子!”李光天一拳捶在桌上,“我他妈宰了他...。”
“林海生这个龟孙子,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伍天西愤恨的说道:“你忘了,他的赌场不就是从他师傅手里抢来的吗?”
“妈的!我这就去宰了他!”李光天霍然站起来。
“等等...,”伍天西示意他坐下,略显不悦的说道:“光天,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冲动的毛病?你知道林海生在哪吗?如果是他干的,他早就躲起来了,你上哪找去呀?”
“我把兄弟们都派出去,就算把闸北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揪出来...!”
“你总爱义气用事!”伍天西说道:“我已经派人盯着他的家和生意了,一有情况我就通知你。”
李光天听了心中感激,“谢谢大哥...原来你早就...。”
“干嘛这么客气?咱们不是兄弟嘛!光天,你先回家好好休息...我就不信林海生不露面,等查到消息我们再行动。”
“好吧大哥,我听你的。”此时的李光天,心底孤独无助的感觉减弱了许多,起身告辞。
送出李光天,伍天西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李光天走后,兰芝靠在椅上假寐。心中想得挺好、趁这功夫小睡一会儿,可是那车椅坐着很舒服、说到睡觉可就不太好用了,兰芝左翻右转的折腾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睡着。
偏偏李光天进去半天也不出来,害得她烦闷不安,两只眼睛隔上几秒钟就向酒楼门口扫一眼。
陡然,对面走来的三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确切的说是那三人中的一个,因为那个人剃着光头、而且个子不高、三十来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