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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为这个世界铺上了一层houhou的白色毛毯,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一清,所有的肮脏都被盖在了houhou的积雪下面。
戴永义将一只手掌大小的木盒死死地捂在胸口上面,冒着严寒的天气在一条结了冰的马上跌跌撞撞地前进,在他的脸颊左侧,有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痕,虽然已经停止了流血,但仍然看得出这道伤口的造成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hou实的棉袄包裹在身上,穿着皮鞋的双脚早已经失去了知觉,在这种天寒地冻的环境中拼命赶的戴永义却咬紧牙关没命地狂奔,因为他非常清楚,一旦自己停下来,或是跑不动倒在了边,等待他的就将是跟这个世界永久的告别!
上基本上看不见几辆车,更看不见有行人在这种天气里出来活动。
边的指牌都覆盖上了一层houhou的积雪,只能依稀看到牌上所写的方向,应该是距离达瓦圭市47公里。
当年仅十出头的戴永义看见牌上所写的距离时,心中顿时一声苦笑……在受了枪伤的情况下,在大雪封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再徒步跑出四十七公里的程?
但怀中的小木盒,却是手下好几个弟兄拼了性命才带回来的东西,如果不把这些东西送到达瓦圭市,戴永义恐怕死也不会瞑目的。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戴永义心中一颤,连忙扭头看了一眼,却见一辆满载着士兵,轮胎上绑了防滑链的卡车正在朝自己所在的方向以每小时将近十公里的速靠近过来。
戴永义突然间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在几声怒吼之后,便调转方向逃进了马边上的一片农田当中,踩着houhou的积雪连滚带爬地朝前逃去。
而那辆满载着士兵的卡车也在马边上停了下来,车斗上有几个年纪稍大一些的老兵用当地语言大声喊道:“我看到他了,就在田里!!”
卡车上跳下来二十多个身着军装、肩背步枪的士兵,他们落地后就直接分成两个小队,分别从卡车的车尾和车头位置跳进了盖满了积雪的农田当中,有几个士兵朝天上放了几枪,试图恐吓戴永义停下来不要再跑了。
但听到身后响起的枪声,戴永义迈动双腿的步伐却变得更加迅速了,在生死关头的他,几乎爆发出了令人侧目的求生意志,已经在马上狂奔了近公里的他,居然在田里渐渐甩开了后面的追兵,虽然连滚带爬的姿势很不雅,但至少已经拉开了足够的距离。
“砰!砰!砰!”身后又传来了几声沉闷的枪响,但戴永义非常清楚,在距离米的雪地上,在能见不足米的大雪天里,那二十几个士兵开枪打中自己的几率不会高于千分之一,因此,他心神大定,咬紧了牙关在雪地中继续狂奔。
然而,就在戴永义看到了前面的一条马,以为自己能够逃出生天的时候,却看到了一辆几乎相同款式的卡车在前面的上停了下来,一排十几个真枪荷弹的士兵从车上跳下来,在马边上一字排开,用一排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雪地里的戴永义。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吗?”戴永义内心中的喜悦渐渐散去,看着前方马上已经做好了击毙自己准备的士兵,他惨然一笑,竟是直接跪在了雪地上。
逃生无望的戴永义甚至拿出了自己的手枪,还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阳穴,他呢喃道:“大哥,小弟先走一步了……”
正当此时,从西南方向的雪地当中却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已经把枪口对准了自己脑袋的戴永义顿时紧张了起来,可就在他准备自己了结的时候,却见茫茫的大雪当中冲出了四辆银灰色的雪地摩托车,每辆雪地摩托车上都坐着一个穿皮衣戴头盔的人,他们很快就到了戴永义的面前。
那辆一马当先的雪地摩托车率先停了下来,车上的人抬起防风罩,露出一张标准的东方人面孔,这是个十岁不到的青年人!
戴永义有些发懵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就在他发懵的时候,这摩托车上的青年人却开口问道:“华国人?”
字正腔圆的华语!!
戴永义差点连眼泪都要飚出来了,他半跪在积雪上拼命地点头道:“是,是的,我是华国人,我是华国人啊!!”
摩托车上的青年人盖上了防风罩,却同时向他伸出了右手,“拉住我的手,上来再说!”
绝处逢生的戴永义连忙伸手拉住了这人的右手,在一股巨大力量的牵引下,他顺利跳上了这辆银灰色的雪地摩托。
罗俊楠脚踩档位手开油门,在原地一个漂亮的甩尾之后,四辆雪地摩托再次上,便载着戴永义朝着达瓦圭市所在的方向继续挺进。
雪地摩托的速并不快,但在大雪封的情况下,除了直升机之外,恐怕也没有别的交通工具能够赶得上雪地摩托的速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四辆雪地摩托相继驶进了位于巴基斯坦东北方向的达瓦圭市,摩托车在达瓦圭市的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罗俊楠从车上翻身下来,扭头看了看后座上脸色发紫,身都已经僵硬了的戴永义,朝他扬了扬下巴,问道:“你是谁,那些士兵为什么要杀你?”
然而,一上被刺骨寒风不断侵袭的戴永义,却已经冻得讲不出话来了,只能颤抖着嘴唇,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罗俊楠摘掉了头上的头盔,拍了拍黑色皮衣上的雪花,朝同行而来的郭焯焱和沙陀人吩咐道:“把人抬进去吧,这一怕是冻得不轻。”
没有护照也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但罗俊楠还是顺利办理了入住的手续,和郭焯焱他们一起将这个上捡回来的男同胞带进了酒店的房间。
放好热水、打开空调,郭焯焱手法老练地脱掉了戴永义身上的棉袄,对他进行细微的按摩,以帮助他尽快地暖和起来。
在这个过程当中,郭焯焱不小心弄掉了戴永义死死抓在手里的小木盒,结果在小木盒落地的时候,几十颗小孩儿指甲盖大小的南非钻石便进入了罗俊楠等人的视线当中,郭焯焱都楞了一下,这才扭头望向了罗俊楠,“是钻石,老罗,这小来历不简单啊!”
“你究竟是谁?”罗俊楠仅仅看了一眼地上的钻石,就把目光投到了身发僵、双腿失去了知觉的戴永义身上,皱着眉头看着他。
而这个时候的戴永义,已经比之前暖和了不少,虽然依旧躺在沙发上难以动弹,却也可以小声地开口讲话了。
他艰难的抬起双臂,朝罗俊楠做了个抱拳拱手的手势,然后很吃力地说道:“青联帮火舞堂堂主戴永义,多谢几位兄弟的救命之恩……”
“你是青联帮的人?”听到戴永义自报家门,罗俊楠顿时眼前一亮,难道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他这一趟从奎达市赶来达瓦圭市的目的,不就是要跟青联帮的人建立起合作共赢的关系吗?
根据罗俊楠掌握的资料,青联帮内部不单单只有华国的退伍军人,经过这么多年时间的发展,在巴基斯钽深深扎根的青联帮早已经有了向世界性帮派组织靠拢的势头,帮内除了从华国过来的退伍军人外,还有早期远汇公司成员的女和许多巴基斯钽的本地人。
在青联帮下设的十二个堂口当中,有专门负责监督执法的刑堂,也有负责贩毒的黑鹰堂和负责场看管的毒龙堂,而戴永义此时所说的火舞堂,严格来说应该是青联帮内部负责打打杀杀的堂口,或许可以用战斗部门来形容火舞堂在青联帮内部的性质。
不过根据维娜给罗俊楠提供的情报资料,这火舞堂除了负责战斗之外,同时应该还肩负着情报收集的工作。
如果这个戴永义真的是青联帮火舞堂的堂主,那罗俊楠就真的捡到大鱼了,有戴永义帮忙引见的话,就不愁见不到青联帮的高层头脑。
仅仅片刻的迟疑之后,罗俊楠就点头问道:“那些当兵的,就是因为这些钻石追杀你的吗?”
“是……”财不露白的道理谁都清楚,但戴永义此时此刻也只能选择相信罗俊楠他们不会见财起意将他干掉了。
好在罗俊楠下一句话就让戴永义放松了不少,因为罗俊楠帮他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钻石,还把木盒交还到了他的手上,同时说道:“巧的很,我们这趟从奎达市过来,就是想跟你们青联帮谈点生意的,你方不方便帮我引见一下你们的帮主朱宏涛?”
“谈生意?”戴永义闻言一愣,“你们是……”
“初来乍到,准备做点小买卖的非法商人。”罗俊楠微微一笑,说道:“听说青联帮在枪支弹药的采购问题上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你们有把握帮我们搞来军火武器吗?”戴永义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不管罗俊楠此刻说的话是真是假,他都没有怀疑的理由。
挣扎着在沙发上翻身坐了起来,戴永义说道:“能借我一部手机吗?我给大哥打个电话,我相信大哥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如果青联帮能够搞到需要的枪支弹药,如果青联帮的武器装备不会像现在这样匮乏,戴永义这一次也不见得会被那些埋伏的军队士兵打个措手不及,最后货没带回来不说,连自己的小命都差点丢在了逃命的上。
因此,他对罗俊楠提出的内容非常感兴趣,因为青联帮在巴基斯钽国内的日越来越不好过了,有钱也搞不到趁手的武器。
那些见钱眼开又不懂变通的巴基斯钽军火贩,一个个见到黄皮肤黑眼睛的华国人都横眉竖眼的,给他们再多钱也不卖,真搞不懂这些家伙的价值观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放着大把的钞票不去赚,宁可把武器折价卖给军队,也不愿意高价卖给青联帮,这不是脑有问题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