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高音音色单薄、低音音域不足，缺乏适合自己的演唱技巧，唱歌时全凭消耗嗓子在飙高音，虽然甜美的音色可以让你在外行的眼中获得一些好评，在专业人士的眼中你的演唱不但没有蕴含感情，技巧方面也不出众。”林婉儿看了一眼紧张得全身僵硬的女孩，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那么林老师我可以离开了么？”女孩的紧张立刻消失，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却控制着没有落下来，弯腰对林婉儿鞠了一躬，起身后脸已经板了起来，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还微微仰起了头，用骄傲掩饰内心的失落。
“你不需要我提出建议么？”林婉儿提醒女孩。
女孩的头仰的更高，“内，我的目标只是成为一个idol，对未来歌唱家提出的建议显然我做不到。”
稍微有点惊讶，林婉儿仔细看了女孩一下，很漂亮，就是脸型稍长、额头有点宽大，在某些角度看起来会有些影响容貌，也显得比较严厉，总体上说还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
回忆一下这个叫做郑秀妍的女孩在公司的所作所为，有些欣赏她的林婉儿决定稍微给这个女孩点提示“你很聪明，又是我第一个指导的学生，我就对你多说几句。”
“如果不系统性的进行长期基础训练弥补缺陷，你的演唱水平基本上没有大幅度提高的可能，可idol这个职业演艺生命短暂，不可能让你长时间进行训练，所以公司目前对你的训练都是针对如何发挥天赋的，对于基础训练方面有些缺失，这种训练限制了你以后能够达到的高度。即使仅仅想做一个成功的idol，你的唱法也比较耗嗓子，无法长时间演唱高音，这对你未来solo出道极为不利。我听说你在艺能方面也比较缺乏。这三个方面的限制下，你只能在组合中发展，组合一旦解散，很难在演艺方面有所发展。”
“我对你的建议是，一要保持稳定发挥水平的同时减少高音区的演唱和训练以保护嗓子；二就是要提前为偶像事业结束后的生活找好退路。”
女孩显然非常意外，嘴巴微微张开，愣了一会才深深鞠躬，“谢谢林老师，我会做到的，非常感谢。”
郑秀妍出去后，不大会功夫下一个女孩敲门走了进来，“林老师你好，我是洪性美，艺名dana。”
“自己去选歌，演唱一首最擅长的，一首觉得难度最高的，一首最喜欢的，然后选一首歌边唱边跳。”林婉儿说出了考核方式
洪性美演唱完，林婉儿给出了评价，“你的音色缺乏特质，歌唱时无法融入感情，不能用合适的技巧对歌唱效果形成辅助，你的演唱基本就是在炫耀自己的音域和一些无用的技巧。”
洪性美比郑秀妍岁数大一些，又经过出道失败的考验，对于林婉儿的毒舌显然承受能力高了很多，虽然脸色羞惭得通红还是恭敬的鞠躬，“内，那么林老师给我的建议是什么呢？”
林婉儿没有正面回答，“合适的才是最好的，你需要一个正确的方向”
看洪性美还要追问，林婉儿挥了挥手，“回去好好想想，其实道理很明显，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看着洪性美黯然离去，林婉儿也不太舒服，可是林婉儿总不能告诉她，“你根本就不适合成为idol，这样不但无法大红大紫，也有些委屈自己跨5个八度的宽广音域，你应该找一些音乐剧、舞台剧、歌剧演唱，等到能把感情融入演唱的那一天你就能够获得成功。至于idol，忘了这个职业吧！”
那样的话，公司的管理层会发疯的。
金宝京、洪宝拉……一个个女孩带着拘谨的微笑走进来，又带着羞惭和愤怒走出去。
这些女孩都是在唱功上受到老师好评的练习生，她们已经成为练习生一段时间，对于乐理和演唱都不外行，自然很明白林婉儿对她们的评价虽然很具有针对性，但语气过于毒舌，标准也未免太高。如果要按照林婉儿的标准，那么这些练习生不经过十年八年的训练，是根本无法出道的。
最令人生气的就是，林婉儿只提出问题，不给出解决方法，也就是说她只肯承担指导老师一半的义务，另一半让练习生们回去自己思考，那还要她这个指导老师做什么！
林婉儿没有顾忌女孩子们的脸色，只是按照自己的标准，用毒舌对一个个女孩进行打击。
不到一天的时间，因为唱功比较出色而被老师推荐过来的女孩子就被林婉儿打击完毕。于是林婉儿开始按着练习生名单，从b级班开始，一路打击到c级班，d级班。
把S\M公司的女练习生打击一个遍，以为可以获得一段空闲时间的林婉儿就开始在练习室内光明正大的构架软件程序，把其中繁琐的重复工作外包出去，自己负责关键技术与整合，没想到女孩子们迅速的就作出了反击。
也许是有管理层和老师们的支持，也许是女孩子们的自尊心让她们自发组织了这次行动，所有被老师推荐过的女练习生们集体到了林婉儿的练习室，异口同声的请求林婉儿给她们演示一下应该如何正确训练。看他们的表情和语气，就是要让林婉儿拿出点实力来给她们看，否则林婉儿曾经的那些毒舌就应该自己也消受一下。
看着眼前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孩们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林婉儿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们真的想看老师的实力，不怕再受一次打击。”
“不怕。”声音参差不齐，但语气都很坚定。
林婉儿笑着脱下外衣，露出常年在运动服下遮掩的优美曲线；从桌子里拿出一顶帽子，盖住男性化的头型；把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稍微显露出精致的锁骨；走动时不再一板一眼，而是像正常女性那样自然甩动腰跨。顿时女性的柔美、成熟气息喷薄而出，把林婉儿平时给别人的男性化印象一扫而空。
做好形象建设，林婉儿打量了一下，让女孩们稍微让出一点空间，做些简单动作活动开身体，喝点水润好喉咙，做好开嗓工作，这才到播放器那里选择歌曲。
轻柔的前奏音乐从播放器中传出，是大家都很熟悉的一首歌曲yesterdayoncemore，真正的传世经典，永恒的艺术珍宝。
林婉儿轻轻张口，飘逸中带着金属光泽感的声音随即在空中飘荡，音色唯美、优雅，带有一种独特梦幻感，身体随着音乐的律动自发行止，连表情和目光都沉浸到了歌曲的意境之中。
一曲yesterdayoncemore唱完，林婉儿任由播放器循环播放着配乐，扣上衬衣扣子穿上运动服把身体遮蔽的严严实实，又恢复成了那个冷峻、刚强，充满了男人气息的指导老师。
用严厉的目光扫视了骚动的女孩们，把他们的好奇、兴奋、迷乱压制下去，林婉儿淡淡告诉她们，“你们的情绪本来就不平静，又被我突然间的形象变换扰乱了心神，再受我的舞台感染力和控制力所惑，所以对我的演唱实力高估了许多。”
“实际上，我对这首歌曲的演绎还不到卡朋特水准的一半，再加上我是模仿她在演唱，评价还要降低一些，总体说我只能把这首歌曲的魅力演绎出三分之一。”
喝了口水，林婉儿正了正神色，“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idol，如何才能够出道，公司的老师们已经教的够多，根本不需要我再重复。我之所以用比较刻薄的语言针对你们的弱点进行评论，是想要告诉你们我走的是另一条道路，对你们成为idol没有任何帮助，你们不需要在这里浪费我和你们的时间。除非想要放弃idol这个梦想，打算花费十年甚至二十年的精力成为一个真正的歌手，你们没事就不要来找我了。”
“我刚才唱了那首歌不光是让你们知道我的演唱水平，也是向你们演示一下一个女人如何正确的散发自己的魅力，如何拥有强大的舞台控制力和感染力，说句不谦虚的话，刚才我的舞台表现力是远远超出卡朋特的，你们在这方面向我学习多少会有些帮助，这就算我对你们的赔礼。”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就出去吧！”
仿佛经历了一场梦幻，女孩们迷迷糊糊的走出了训练室，可刚刚走出不远，清醒过来的女孩们就发出强行压制下变得奇怪的尖叫，顾不上公司的规矩，在走廊里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过了一会，大家有些清醒，议论的声音降了下来，才有一个女孩弱弱的问了一句，“刚才我们是真的听到林老师唱歌了吗？就是卡朋特亲自来演唱咱们也不应该这么，这么……”
听到这个女孩的疑问，一群人慢慢静了下来，半天才有人发言，“没有事先洗脑宣传带来的印象，没有舞台灯光的渲染，没有足够的观众形成群众效应，迈克尔杰克逊来了也不可能给我刚才那种感动。”
说完还叹了口气，“就像在梦中一样，整个人都被那种美好感动，酥酥麻麻，一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触动感，真不愿意醒过来。”
对女孩的话，大家纷纷表示赞同，又互相说起刚才的感受。有人试探性的发问，“听说，林老师好像是能力者？”
“不是吧，这个你也信？”
“真的？我只听说她好像会什么诅咒似的。”
“不是的，我听说……”
“别人询问我们林老师的演唱水平时，我们怎么回答？”郑秀妍用清冷的声音让现场又陷入了安静。
半响，洪性美才说了句，“还能怎么说？语言表达不出来的好呗，那么神奇的一个人，咱们怎么能说明白，反正我是说不出来好在哪。”
“是啊，是啊！”
“说的对。”
“我们快走吧！待会该挨训了。”
对这么多人同时使用心里暗示对林婉儿也是很不简单的一件事情，好在结果还不错。
这样女孩子们就会把林婉儿脑补成那种具有神奇能力的人，加上金室长的死亡带来的传言，林婉儿具有特殊能力这种说法在公司内部就会被广泛认同。
这种未知的能力对普通人来说往往更有威慑力，而有了威慑力，公司的管理层对待林婉儿的态度也会做出一些改变，让她有时间挣到足够的钱，在面对公司的时候拥有更多的主动权。
整件事情说起来挺神奇，可内情却多少有点辛酸，不过是一个员工面对公司压迫时努力做出的抵抗而已。如果不是金室长的死亡早已定性，尸体也化成了灰，林婉儿绝对不会表现出这种可以让人联想到催眠术的能力。
只是林婉儿实在是不想再和公司虚与委蛇了。以前为了能在S\M公司学习演唱、舞蹈和音乐制作，面对公司的强势受点委屈也就算了，如今在公司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学习的，再忍下去就有种虚度年华的感觉了。
公司管理人员都是商业资本运作下养成的吸血鬼，不可能有满足的时候，再忍耐下去也没有好结果；林婉儿如今已经奠定基础，到哪里都可以继续成长，对公司没有了需求，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忍耐下去都没有了必要，要不是修行上进展缓慢，还不足以和S\M公司这个庞然大物对抗，林婉儿早就和公司撕破面皮。
现在林婉儿已经表示出了自己的态度，就看公司的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