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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寻访哈萨克牧人(下)(1 / 1)

这骑马久了可比坐车难受多了,浑身发酸,大家都感到了疲惫。在茫茫戈壁骑行了4个多小时,一路向南颠簸而行,已经能够看到沙漠的轮廓,我们终于来到了一片长满红柳的戈壁滩,这里红柳依山沟生长,偶尔还有骆驼刺和梭梭等荒漠植物散列其间。别里盖说这就是和父亲失踪的地方,当时当地的派出所都出动了,连同整个村子的男人,在这里搜索了一个月,可依旧是一无所获。我和朗哥打开手持GPS,调试好机器。我们聚在一起吃了些干粮稍作休息后,柳儿提议5人分开向四处搜寻,2个小时候后回到原地汇合。于是大家四下分散开来兴致高昂的开始搜索。然而2小时后回到红柳滩,却看到大家都是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朗哥给大家鼓劲,他建议扩大搜索范围,这次说好3小时后集合,于是大家再次分散四下寻找。

这回我和朗哥换了下搜索方位,刚骑出10几分钟,就听到天空中有鸟鸣声,抬头一看有两只鹰隼围住一只白色的鸟正在天上缠斗,我掏出望远镜观看,天哪!中间那鸟竟然是我的机关鸟—简伯,只见其中一只鹰隼伸出利爪就向简伯抓去,只见它不慌不忙,忽然吐出一团火球射向那鹰隼,鹰隼怪叫一声慌忙逃开,飞了没有多远,便从天空栽倒下来,而另一只鹰隼却突然从天上直直掉落了下来。我催马过去,拣起直直掉落的那隼一看,发现有一支很小的精标已射穿它的脑袋!简伯扑上去,从它脖子嗉囊处突然伸出一对小机械手,将精标拔出,伸直脖子张开翅膀直接将精标吞了进去,然后飞到我肩头,神气的说:“怎么样?看到我的空战能力了吧?这两家伙跟踪了我好长时间,估计以为我是个大鸽子,哈哈哈”找到先前那只隼,整个头已烧焦!我好奇的问简伯到:“你居然也有手?”“当然有了,要完成一些精细动作没有不行啊,只是太耗能源,也影响飞行,所以平时是隐藏起来不用的”。“那精标呢,你是怎么射出来的,你有弩?”“哈哈哈,那是我体内的寻箭,一共有三支呢,可以自动追击,从这里发射的”它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屁股。我顿时晕呆了,肛门也是武器?!还好它和我是一伙的,不然太邪恶了,嘿嘿。

“你怎么才来,我们已经四处找了,没有任何发现,沃尔克托拜究竟在哪里?”,“哦,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我捡起那两只隼,头部不是焦了就是烂了,死相太难看,干脆用刀把俩鸟头都切了,栓在马屁股上。这可是不错的野味,不能浪费了。简伯缓缓飞着,我纵马紧紧跟上,走了约莫一个小时来到沙漠边缘一条干涸的河床跟前,简伯说:“到了,他的气息到这里就消失了,应该就在此处不远,这样的沙漠季节河6年的河泥堆积不会超过60公分的。”我从马背上拿出我的工兵锹,朝河床挖去,河床很松软,比较好挖,挖30公分后,河床下便是灰黑色的河泥,挖了近一米深一个坑,什么都没有,我又在旁边不远处继续挖了一个,依然没有,一连挖了四个这样的坑,都一无所获。戈壁的下午很热,我很快便汗流夹背,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在马背上给养很多,我坐下来稍事休息,补充了一点干粮和水,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距离我们约定碰头的时间不远了,我心中焦急,决定再挖一个就撤,明天再带人来挖。当我往下挖到70公分处时,我的铲子碰到了硬物,拿起来一看,是人的一截脚趾骨!!!再细细掏挖,还有更多骨头埋在黑黑的泥里,是他,终于找到了,我清理着慢慢往头部挖去,一具骨骸露了出来,上面尚有一些残存的没有完全腐烂的衣物。我气喘嘘嘘坐到一边喝水,才发现5个多小时过去了,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我拿起GPS,看了下方位,以便明天好带人来挖。简伯跳过去,对准骨骸的头部轻微晃动,眼睛发出奇怪的彩色光晕,过了一会,它跳过来看了看我的GPS对我说:“是过河时陷到淤泥里不慎淹死的,他把土曜能量棒安放在了你GPS(404,753)这个位置!!我拿起GPS细看地图上的坐标位置,机器显示那里竟然是罗布泊的某处!!“天呢,你们的任务太坑爹了,那地方没有合适的装备没有车辆没有后勤保障,进去无异于去送死!”,“不会的,我已经按上了玲珑星,我们能去。。。。。”我不想再听他说下去,烦躁的一把抓过简伯,不顾它的唠叨。关上了它的开关,塞进挎包里,世界终于清净了。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是朗哥他们到了!原来约定时间到了,我还没回去,他们很不放心,根据GPS的指引,一起找了过来。我向他们招了招手,“我找到一具骸骨,别里盖,快来看看!”大家都凑过来观看。“终于被老味找到了!”柳儿一阵兴奋,最激动的莫过于托拜了。他仔细辨认了骨骸边的衣物,顿时动情的大哭:“是他,没错,他的衣服,这就是他,#@#@%……%&¥(哈语意思:爸爸,终于找到您了)”跑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满脸泪水:“大哥,谢谢您了,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太谢谢了!”这个少数民族汉子哭的稀里哗啦,我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看到我在附近还挖了几个大坑,“老味,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个干河床我中午都来过的,就是不知道原来他就在下面埋着!”朗哥在一边好奇的问道。“是梦的指引,不过我也是挖了几处地方才挖到的。”我笑笑答道。今天天色已晚,大家经过商议,决定先把托拜的骨骸填上然后就在附近先找个地方露营。别里盖坚持要回去喊人,我们理解他的心情同意了,他飞身上马,往叶勒克村方向疾驰而去。

我们在这季节河不远处找到一大片骆驼刺茂密丛生的平坦台地,中间有块空地正好建营地,我们从河床拣了许多木头围成围墙,利用了骆驼刺天然形成的屏障,木头只用了小半圈,一个羊圈式营地就出来了,马就在茂密的骆驼刺丛中间栓好,刺丛间大的缝隙都用木头填好,戈壁晚上气温很冷,我们在营地内挖了一个刚好够四五个人躺下的长方坑,屋顶上先后铺上木梁、小木条,塑料布、土、大量的骆驼刺枝条、大量的覆盖土。一个地窝子就建成了。地窝子是新疆自古就有的戈壁生存建筑,可追溯到2000年前塞种人牧马天山的时代,这种穴居式建筑能很好适应沙漠的气候。小五在营地中央,就是地窝子的出口点了一堆篝火,篝火四周各插一根粗大的木头,朗哥很赞许,因为这种做法会让篝火持久燃烧,显然小五是个户外行家的做法。我在地窝子一侧掏了个洞,弄了一个孔直上地面,在洞里烧火,如同壁炉,洞里非常温暖。新疆戈壁的气候是早穿棉袄午穿纱,温差很大的,地窝子内有点火还是好的。我把两只鹰隼只掏内脏不拔毛用稀泥裹了,直接丢在营地内的大火堆里烤,一个小时后取出,打开泥团刮去黑黑的烧焦的皮毛覆盖物,里面肉香四溢。大家吃的赞不绝口的同时,也赞美我的弹弓技艺,因为朗哥知道我身上的武器只有弹弓。只有柳儿提出疑问:说鸟头怎么被割了?我回答说鸟头被打烂了,死相不好被我割来扔了搪塞过去。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他们继续围着火堆聊天,并且用青红柳杆钎烤着余下的鹰隼内脏和朗哥的干馕,小五甚至拿出几听啤酒助兴。我又吃了一些自带的干粮,忙了一天,感觉又困又乏,索性独自下到地窝子里,打开地垫铺好,脱掉外衣和鞋子和衣钻进睡袋,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简伯的声音:“小伙子,打开我的开关,我们一起去取土曜能量棒”,我迷迷糊糊的答道:“咋去啊,在罗布泊呢”,伸手摸到挎包,我打开了它。“你和我都乘机关鸟,我们飞过去!”“不是吧,我也能进机关鸟?”。。。。这样想着突然一刹那我已经坐到了机关鸟体内,旁边座位坐着一个身着古装,头戴奇怪发髻,白发皓首的老者,正笑咪咪的看着我,“你是简,,简伯?!”“正是!”机关鸟倏的一声从地窝子里飞出,我看到营地内火堆依然烧的很旺,可是火堆跟前并没有人,可能他们也都睡了。还有我发现自己变的好小,最多有甲虫般大小。机关鸟像飞机一样平稳的升到了高空,鸟肚里面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但到处都有显示器,感觉自己仿佛在一个透明的鸟体内,四周的一切都一览无遗。

“是你把我变小了么?”

“没有变,只是你的思想意识流进来了”

“也就是灵魂出窍?”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

“我能操纵它飞行么?”我问道。“不行!你的心神控制力量太弱,无法集中精神。”简伯回答完再不说话,只是像入定了一般坐着,微眯双目。过了好一会,他说道,我们到了!我朝显示屏看去,估计机关鸟有种特殊的夜视功能,外面周围方圆数百米都清晰的显示在屏幕上。地面上是如鱼鳞一样翻起的巨大盐盖,机关鸟停到一块直径约2米的大石上停下。“这里是罗布泊湖盆腹地,土曜能量棒就在这石头里”“我们降落出去吗?”“我们出不去的,出去就完全死了,这些需要操纵机关鸟来完成,我来开启并警戒,你带上全息控制手套来操纵机械手!”只见机关鸟头瞄准石头上的一个突起凿去,一下、两下,到凿第三下时石帽登时脱落,露出黑色的胶状物,鸟嘴吐出火蛇烘烤,胶状物立刻融化了,一个石洞出现了,里面隐隐泛着光。简伯说:“伸进去,掏出来”,我会意,做了个伸手的动作,指挥机械手掏出了能量棒,是一个发着绿油油的光管子样的东西。“抱紧它就好”只见我双手紧抱,机关鸟相应的就把能量棒抱在了胸前。随即机关鸟腾空飞起,我们返航了。突然听到身后“倏,,,彭通”一声,那块大石像突然坠了下去一样不见了,又好像掉进了一个深潭里,只留下一个黑窟窿一样的大洞,我吓得一惊,双手松开,能量棒笔直的跌落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却见机关鸟用双爪死死的抓住了它。简伯怒道:“抱好”我诚惶诚恐的赶紧重新抱好他。随后只见大量的水从洞口涌了出来,很快又迅速的退了进去,洞口慢慢封住不见了,只留下重新归于平静的荒野。好诡异!!罗布泊下面竟然有水?!!我问简伯,他一声不吭,仿佛入定了一般坐着。

飞了好大一会,已经可以远远看到我们的营地,然而我发现营地四周蹲着很多的黑影,定睛一看,天哪!竟然是狼群,有几只正在疯狂的啃噬营地的木头围墙。而营地中间的篝火几乎快灭了,马匹们惊恐不安的嘶叫,然而地窝子里面却是静悄悄的。肯定睡死过去了!我想一定是他们昨夜闹太累了,又都喝了酒的缘故。突然有根木头“亢彭”一声断了,有一只高大的公狼猛的从豁口窜了进去,其余几只也跟着它鱼贯冲了进去,开始缓缓接近马匹,危急时刻机关鸟直接冲到那公狼面前,忽的吐出一团火球,趁其转身逃跑,又狠狠在它脑门抓了一爪,公狼“啊哦”一声大叫,狼狈的带着众狼逃出那个豁口。。。其哀叫声久久不息,回荡在这荒凉的戈壁滩。

“不好,狼来了,快打!”我一声大叫,突然醒转过来,原来是一个梦?!因为惊慌挥舞,一只手狠狠打在了旁边睡的正香的朗哥肩膀上,他也醒了:“三更半夜不睡觉,你有神经病啊?。。。。啊?什么声音?”他也听到外面马匹的嘶鸣声音,我再摸机关鸟,哪里还在?接着大伙都醒了,柳儿和小五不知从哪里掏出两只弩,一人一个端着,小五背上还着个箭袋,两人登时把手拿弹弓的我比了下去。朗哥拿出一挂鞭炮扔向门口的火堆,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我们一窝蜂的冲出地窝子,有只守在豁口的狼还没有来得及逃跑,就被突然冲出来的柳儿和小五射倒,朗哥拿着砍山刀冲上去就是两刀,狼哀嚎一声腿蹬了几下死去了。狼群退出去却没有走远,依然在周围游荡,朗哥砍了一大堆骆驼刺,捆扎好,赌住了那个豁口,我和小五赶紧给篝火添柴火,火堆很快烈火熊熊,狼群看到火光,退得更远了,然而依然能够听到它们在远处的嚎叫。还有两小时才天亮,然而没人还有睡意,大家围着火堆烤火,眼睛却都盯着那豁口。

“呯!呯!。。。。”随着俩声枪响,雄浑的马蹄声响彻了荒原。别里盖带着叶勒克村的人到了!远远的就听见他大喊:“哎,,,我们来了,狼全都打跑了!”大家登时兴奋起来,我和朗哥迎了过去。几乎所有村子里的成年男人都到了一共80多人,包括两个派出所的同志,别里盖把我们一一介绍给大家,营地里挤满了人,营地的寨墙都成了他们栓马的木桩。别里盖带着几个年轻人四处搜寻打死的狼的尸体,一共四只狼,摆在了大家面前。有只狼面部被烧焦了,死相很惨,有个派出所的同志看着我们的火堆笑着说:“你们厉害的很么,可以把头狼烧成这个样子!”我们四人面面相觑,但还是点点头,有时候解释太多就成了掩饰。突然发现柳儿和小五手中的弩也不见了,一人拿个弹弓!看来刚才我们去迎接时,他俩回去重新把弩藏了起来,连狼身上的两只弩箭也被他俩拔了。我和朗哥都明白,毕竟强力弩现在在中国也属违禁品,既然有派出所的人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众人的目光并未锁定在这些小事上。别里盖他们开始围着火堆剥狼皮,这东西现在可是值钱货,朗哥则把几颗狼牙收归己有,据他说这东西能辟邪。其余部分挖了个坑埋了,哈萨克人不吃狼肉,我们也有足够的干粮,不需要这些。做完这些事天已经蒙蒙亮,我们前往托拜的埋骨地,他们很快清理出他的骸骨,放进一个白布袋里,有一个村里的阿訇陪着念经,好一会仪式后我们启程返回叶勒克村。

终于入土为安了!安息吧,托拜大叔!我们在心中默默祈祷着。第二天一早我们在木拉提罕一家的极力挽留下还是毅然踏上了旅途,她拿着一个编制袋塞进我们的车里吗,对我说:“小伙子拿着吧,这是我们哈萨克的一点干粮,留着你们路上吃,这你还要拒绝就是看不起我们哈萨克人了。”这么说了我不能不接,因为随便拒绝哈萨克人的礼物是极不礼貌的行为,我点点头收下。车子开动。在车上,我打开编织袋一看:哗,都是好东西!风干羊肉,熏马肉,熏马肠,甜奶疙瘩还有馕,甚至马奶酒,。。。各种哈萨克美食,应有尽有。对于吃货一族的我,这可是一份厚礼!

用了四天时间徒步天山,我们尽阅了天山腹地到高山的各种美,从戈壁滩到草地,从草地再到雪线之上,朗哥在博格达峰雪线附近还挖到了几株天山雪莲,丫高兴得几夜没睡。最后我们取道独库公路进入奎屯,独库公路是我推荐的,可谓是新疆最险也最美的一条公路,沿途横亘崇山峻岭、穿越深山峡谷,据说当年为了修建这条公路,数万名官兵奋战9年,其中有128名筑路官兵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沿途的戈壁绿洲,高山隧道,现代冰川,优美的森林、草原、高山湖泊及天鹅自然保护区风光,把朗哥和柳儿看的如醉如痴。奎屯到乌鲁木齐,因为有高速公路,数小时后我们便回到了乌鲁木齐,朗哥和柳儿说想再多玩几天,而我已经买好返程机票,就先告别俩人匆匆返回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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