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成为内门弟子,关键还是要有丹药,才能使张炎在短期内强大起来,才有战胜张超的可能。
张超绝对是他成为内门弟子的绊脚石。
但是,从哪里去弄那么多可以让自己迅速提升灵力的丹药?真是伤脑筋。
跟林夕去借?跟黄凝霜去借?他们都在内门,按照他目前的身份,他想找到他们都很难。内门不是他这个外门可以随便进入的。
去跟黄凝薇借?可她毕竟还是外门弟子,拥有的初灵丹也很有限,显然跟她借也行不大通……
从琼玉瀑回黄院的路上,张炎一直在为丹药的事情烦恼。刚进黄院大门,差点与一名弟子迎面撞上,这名弟子是负责后勤的执事弟子,陆平,张炎每天在黄院餐室几乎都能看到他。这类执事弟子,都是外门弟子冲击内门弟子没有成功,又不愿回老家,便留在外院搞服务工作,地位比较低,为人相对也比较随和。
这名执事弟子见到张炎后,急切地道:“张炎……你……去哪……了?正要找你……”
执事陆平平时有点口吃。因为这个口吃,黄院中的外门弟子,几乎都嘲弄过他。只有张炎,却从未拿此事讥讽陆平。
张炎曾经无数次因凝聚不了灵体遭人嘲讽,将心比心,他不会讥讽其他有缺陷的人。
正因为张炎的善待,使得执事陆平心中一直对张炎存着一份好感。
自从黄克凡、陶国平、黄华三人被爆尸蚊消灭之后,张炎在族内就自由多了,基本没有人管他。今天,陆平突然找他,不知是什么事,就问:“找我做什么?”
陆平说道:“黄……黄院……要……要有……新……新院……主了。”
张炎道:“这和我有关系吗?新院主来就来好了。”
陆平看张炎没有领会他的意思,更加急了:“不……不是……要从……外……外门弟子……中……不是,……不……要外门弟子……不……”
张炎看他如此焦急,估计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索性说:“要不你带我去看看得了。”
陆平这才松了一口气般点点头,就在前面小跑带路,领着张炎向后院赶去。
张炎第一次来黄院报到,就来过这间大堂。因为是外门的大堂,颇为简陋,而且修炼者不求舒适享受,所以也没什么椅子,大家都站在大堂之中。
此刻里面已有不少人。没有人注意到张炎进入,好似台上之人所说甚是重要。
在最前面的台上凛然站立两人,神情颇为严肃。
其中一人,张炎一眼就认出了是堂主方阳,而另外一人张炎也稍有眼熟,好像第一日在圣武殿看到过,只是当时没太留意。
只听方阳此刻正煞有介事地大声道:“前不久,黄院之中院主黄克凡和执事弟子陶国平、黄华神秘失踪,已经引起了内门的高度重视。内门已经派出护法和嫡传弟子彻查此事。
“今天,内门让我们来给大家最后一次机会。如果黄克凡等人失踪事件,与你们之中任何一人有关,请坦白承认,内门会从轻处理!错过次机会,若是被查出来,那处罚可不会轻!
“在‘明斗台’之外,杀害同门弟子,此罪当诛!现在,我们给大家机会,我数到十。现在开始,一……二……三……”
方阳正在数着数字,而下面的外门弟子,交头接耳、纷纷议论。
张炎心中不免一阵紧张,不由问身边的执事弟子陆平:“你不是说,会有新院主吗?现在怎么扯这个事情?”
陆平又结结巴巴起来:“是……是说……是说新院主……这不知……怎么回事……”
等陆平把事情说清楚,恐怕这个大会差不多也要结束了。张炎也不期待陆平短时间内说清楚,只是继续把注意力盯着台上两人。
方阳数到“八”的时候,方阳身边那个略显陌生的中年男人,往前跨了一步。他玄色的袍服胸口,忽然之间显露出银色的圆环,有三个缺口,四段圆弧。
张炎之前并未如何注意此人,是因为他身上的袍服非常普通。没想到,他竟然是四段圆弧的高手,不由让张炎多看了几眼。
身边那些弟子,也有不少议论开了。
“三段圆弧是长老,五段圆弧是护法,四段圆弧则介于长老和护法之间,那就是副长老啊!”“啊?副长老?我们一个小小的黄院,来了内门这么重要的人物,看来内门真的对黄院主等人失踪的事情非常重视啊!”
等到方阳数到“九”的时候,这位副长老忽然发话了:“我来说几句!各位外门弟子,有人可能还不认识我。我就先自报山门吧。我是圣武门藏法房的副长老纪虑。”
当他说到“藏法房”这三个字,下面交头接耳一度风起,藏法房就是执行门规的,惩戒违规弟子严厉程度令人发指。大家无不敬畏。
这次藏法房竟然出动了副长老,看来这事不会善了了,有人要倒血霉了。
只听副长老纪虑道:“这次奉内门之命,由我和白雀洞方阳堂主一起到黄院来,主要为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黄院黄克凡、陶国平、黄华三人失踪之事。
“刚才,方堂主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今天我们来,是来给大家机会的。门规明确规定,除了‘明斗台’,光明正大的比试,离开明斗台,不得同门相残,谁若敢踩这红线,就要受到严惩!这是门内给大家唯一一次机会!这事是谁做的,现在请站出来,我在这里保证,此刻站出来,坦白事实,处罚从轻。”
纪虑严厉的目光,横扫在场所有人,他全身灵力四溢,冰冷肃杀,使得下面的外门弟子,不由浑身一阵战栗。在场所有人,其实只有张炎一个人知道真相。但是,纪虑充满寒意的目光,却绝对不仅仅让张炎一个人感到身心发冷。
纪虑作为藏法房副长老的威严,弥漫整个大堂。纪虑的声音再度响起:“实话告诉你们,我们早就查明,此事究竟是谁干的。之所以站在这里说这些话,只是给大家一个机会而已。这是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那等待你的将是最严酷的惩罚。”
一旁的方阳道:“纪长老,我要继续了。”
藏法副长老眼睛微眯,道:“好,等你喊到‘十’,若他依然不承认,那我就直接把他揪出来!”
听到这话,大家心中不由一震。张炎也是一阵心虚,难不成这藏法副长老,真的已经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是他把黄克凡三人给干掉了,现在马上要来揪出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要不要主动承认?反正自己也是被逼的,到时候还有回旋余地。
此刻,福老的声音冰冷冷响起:“别傻了。你觉得你承认了,就能有机会被从轻发落?那你可就太单纯了。今天,站在这里的若单单就是这个冰冷冷的藏法房副长老,从轻发落倒是有可能。但是,你别忘了,他身边还站着方阳。他不会放过一切可以把你铲除掉的机会。所以,你还是趁早收起你心里的那点侥幸和期望,静观其变吧!”
福老所说,的确在理。张炎的目光从藏法长老的脸上移到方阳身上,心中也更确定了福老所说的是事实,若他站出来,方阳不会放过他。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守牢嘴巴,静观其变。
“十!”堂主方阳喊道,“你们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这时候,藏法副长老浑身灵力暴涨,从他背后冒出一可怕凶兽,双目狰狞,目光通红,似乎能够洞穿心扉。
“洞火灵目!”福老忽然在身体之中微微惊呼起来,“这个纪虑还真不简单,竟然练成了这等功法!”
听出福老的声音有些不妙,张炎马上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福老别扭地回答:“圣武门的藏法副长老,还真有几把刷子!我没想到,他竟然已经练成了‘洞火灵目’!练成此种功法之人,对别人的心思洞若观火,几乎可以看透人心!”
张炎一听急了,说道:“这么说,他可以看透我心里在想什么?那岂不是就能查出我把黄克凡等三人给干掉了?”
福老说道:“大体如此吧,除非你的灵力境界明显高于他,才能抵抗他的‘洞火灵目’。”
张炎抱怨道:“废话,我精化境初期,怎么可能比四段圆环的副长老强!”
就在此时,一个外门弟子,突然拔腿往外跑去。张炎站在距离门口最近的地方,这家伙就要擦身而过。
张炎很是诧异,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人跑什么跑?真正肇事者不是我吗?难道有人这么好,肯帮自己背黑锅吗?
大堂中众人也很是惊诧,目光都向逃跑者投去。
只见一道光影一闪,“啊”地一声惊叫,然后逃跑者竟然直挺挺倒在了张炎身边,背上一道半月形状的焦黑,兀自嗤嗤地冒着热气。张炎一看便知,是方阳的“银月刀光”将该弟子击毙了。“银月刀光”,他可是也吃过苦头的。
想到这一点,张炎内心忍不住有些激动,方阳给他的,他张炎有朝一日定要还给他!当然,此时并非合适时机,人说,小人报仇不隔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张炎等得起。
只听方阳在台上拍着副长老纪虑的马屁:“纪长老,真是目光如炬,什么都逃不了您老的眼睛!”
纪虑却不领情,从台上走下来,往那个被击倒的家伙走去,一边面无表情的纠正道:“他与黄克凡等人的失踪没有关系。他是犯了其他的事,与地下魔域的人有来往,所以心虚才要逃跑!如果你不杀他,我们还可以问出些东西来。”
对于方阳直接将该弟子击杀,纪虑显然心存不满,但又不好当着这么多外门弟子的面直接发飙。纪虑用手在倒地的弟子身上一探,见他已经彻底失去生命迹象,说道:“死了!线索断了。”
方阳堂主脸色难看,不过他可是老江湖,虽然不悦,还是很快挤出了笑容,岔开话题道:“纪长老,你说此人不是,那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不是还在这里?”
听到方阳哪壶不开提哪壶,张炎心中恼怒之极,暗道:“该死的,你特妈方阳肯定有问题,所以要岔开话题。”
但这话,张炎不能说,没凭没据,只会把自己搭进去。
纪虑副长老听到方阳这么说,忽然从倒地弟子身边站了起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张炎。
张炎心头一震抽搐,难道他真的能洞穿自己的心事,难道自己做的那些事真的被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