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屎?”一听这名字,我估摸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少妇菲冲我眨了眨大眼睛,笑着说:“顾名思义,鬼屎就是鬼拉的屎,这可是好东西,算是我们行里的灵丹妙药了,遇上各种事几乎都用得上它。”
行里?这个词我以前听我爸说过几次,他说阴阳先生们都有自己的圈子,我爷爷当年就是有名的行里人,可是到了我爸这一代,全被国家的几次运动耽误了,不仅没能在学校里学多少知识,就连我爷爷那些封建迷信也没学会几招,所以才一辈子在工厂里呆着,干些拧螺丝,敲钉子的活儿,没啥大出息。
我一听菲姐说到行里,这才想起来我这病的病根是被女鬼缠上了,一想到这我就又紧张起来,这女鬼也真是够可恶的,夺了我的第一次也就罢了,睡完我还给我传染了一身病,这他妈上哪说理去,不过也不知道这女鬼是俊是丑,身材怎样,这要是被个中老年胖妇女非礼了,那就可太不值了。
菲姐让我别担心,她抬头看了看表,已经下午6点,于是就转过头对我说:“今晚你就别回去了,等会我给你做点饭,今晚你就睡在我这儿,瞅瞅我怎么抓这女鬼!”虽然菲姐跟我说的是一件听起来很恐怖的事,可是我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弯腰收拾东西时绷得笔直的两条大白腿上了,突然间觉得,被女鬼缠上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想到晚上能和菲姐独处,吃着她做的饭,睡着她睡过的床,我就心花怒放,难不成哥们被女鬼睡后就转运了?管他三七二十一,我赶紧点点头说:“那就麻烦菲姐了。”
菲姐长得漂亮也就算了,还做得一手好菜,吃饱喝足之后,她冲了个澡,裹着浴巾就坐在沙发上跟我聊了起来,我的眼睛掉到沟里半天拔不出来,好在菲姐的目光都集中在电视上,始终没有发现我的窘境。
只听她说:“今晚上你尽量忍着点,别睡着,晚上2、3点的时候,那女鬼应该就会来了,你没开眼,是看不到她的,所以在你睡觉之前,要在额头上抹点开眼水,千万记住不管看到什么都要假装没事,否则一旦打草惊蛇,那女鬼保不齐就跑了,到时候再想抓住她可就难了。”
我一听她说抓女鬼,这才把眼睛从沟里拔出来,毕竟这是关乎我小命的大事,眼前这位披着浴巾的少妇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确确实实把我胸口的红斑治好了,再加上她又是我爸介绍的,因此应该还是有点本事的。
一想到晚上就要见到那个非礼我的女鬼,心里多少有点紧张,小时候我爸没少给我讲鬼故事,据他说很多都是我爷爷年轻时的亲身经历,不过那些故事太过离奇,我都不大相信,现如今我居然要自己见鬼了,想一想不免有点害怕。
于是我就尽量平静自己的心情,照着菲姐说的,先去冲了个澡,然后给自己额头抹了把她说的开眼水,接着就被她安排在了自己的闺房里,而她则睡到了她爸爸生前的卧室里,据她说,他爸爸的卧室里放着很多法器,怕鬼不敢进去,所以才让我睡在她屋,说罢又给我的枕头下面放了把铜铃,说要是那女鬼来了,就第一时间摇铃,她自然有办法对付那女鬼,说罢就自己关上门出去了。
我本来以为熬夜不睡觉并不难,但是听着挂在墙上的钟表仿佛催眠曲一样滴答滴答地走着,加上菲姐床上又有一股淡淡的女人香,眼皮就有点打架,为了打起精神,赶紧转移思路想想马上就要看到女鬼了,又不免有些害怕,我把手伸进枕头下摸了摸铜铃,这才感觉有点踏实,可是睡意也渐渐袭来,再也抵挡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朦胧中,那个熟悉的女人又爬在了我的身上,恍惚中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不过人已经苏醒了过来,我努力想看清楚这个女人的容貌,可是怎么也看不清,突然间菲姐说过的话在我的脑海中闪现出来,我赶紧伸手摸了摸枕头下面,手中就扯着一个东西,我赶紧往出一抽,拿到手里一看,卧槽,居然是个胸罩,这节骨眼开什么玩笑!
我赶紧又把手往枕头下探去,这次终于摸到了一个铜把手儿,往出一抽,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铃声响彻了整个房间,如果说刚才我还有点懵,那么现在被这铃声一震,我彻底地清醒了过来,而且感觉头脑清晰,像是醍醐灌顶。
我再定睛一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骑在我的身上,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不过身上却没有几块布,画面极其香艳,搞得我突然有点后悔摇铃,那女鬼大概是被铃声镇住了,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突然之间,我身后的门就被一脚踹开,我回头一看,菲姐手中拿着一面八卦镜,正照在这女鬼的身上。
只听那女鬼一声惨叫,就从我身上滚了下来,一听这动静,我吓得也是屁滚尿流,低头一看,自己的裤子都被扒在了脚跟上,我赶紧把裤子提了上来,紧接着一个翻身就从床上滚了下来,而那女鬼似乎是忌惮菲姐手中的八卦镜,因此只得站在原地,依旧看不清她的容貌。
此刻月光从窗外透了出来,我赶紧提醒菲姐说:“别让她从窗户跑了!”话刚一出口,那女鬼似乎也早有打算,一头就往窗户那边扎了过去,谁承想,她并没能破窗而出,而是被窗户弹了回来,菲姐这才笑着说:“别担心,窗户上我贴了符,今天说啥也不能让她跑了!”
话音刚落,就见她从身后又拿出一个青花瓷的瓶子,看上去也就罐头大小,紧接着她把瓶子往起一竖,就见那女鬼“啊”地一声,就被瓷瓶收了进去,好家伙,连一句“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都没说。
本来我以为这会是个非常恐怖的画面,但是没想到却如此顺利,菲姐给瓶子盖上了盖,然后用一张黄色的纸符贴在瓶盖上,就冲我笑了笑说:“好了,不用担心了,她已经被我收了,过两天我给这女鬼超个度就算告一段落了。”
我一看赶紧对菲姐说:“菲姐,这次可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菲姐冲我笑了笑说:“大晚上的,你先休息吧,有话咱们明天说……”听她话这意思,似乎这事并没有了结,我本来还想问问,她却已经转身出去了。
我瞅了瞅已经平息了的屋子,低头一看,发现刚才情急之时扯出来的一条粉红色的胸罩被我扔在了床的一角,这菲姐也真是的,内衣到处扔,差点没害死我,我拿在手里端详一看,好家伙,罩杯还挺大。
就这样我迷迷糊糊地眯了一觉,天就渐渐亮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场梦一样,我揉了揉眼睛就起了床,来到饭厅一看,菲姐早已经做好了早餐,看我起来了,就招呼我过去坐着吃,这可真是怪不好意思的,让人家帮忙一分钱没出就罢了,还吃了这么多东西,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以后好好报答她好了。
菲姐给我端了碗豆浆,笑着说:“怕你吓着,所以昨晚有些话我没说,这女鬼虽然抓住了,但是却是一个胸罩!”
“胸罩?”我不禁有些奇怪,这是什么意思?女鬼是胸罩变的?于是我就说,“菲姐,你是说你枕头下那个胸罩吧,你还说呢,昨晚情急之下差点没吓死我……”
菲姐一听我这么说,脸唰一下就红了,大概这才想起自己把内衣放在了枕头下,只听她说:“你瞎说什么呢?我说的是凶兆,吉凶的凶,预兆的兆,凶兆!”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一个劲儿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也是刚睡醒,脑子还是糊的,菲姐你别在意,不过你说凶兆是什么意思?”
菲姐喝了口杯子里的牛奶,说:“你就没想过,为什么这女鬼就偏偏找你?”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虽说我一直觉得自己长得还算不错,可是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女的投怀送抱,这现如今好不容易不是处男了,第一次还给了一个女鬼,这事说起来确实让人来气,也让人觉得其中有内情,难不成我贺丰和鬼有缘分?
菲姐见我不说话,就接着说:“其实你昨天一进门我就观察了好半天,看你这样子并不像八字弱的的人,虽然谈不上虎背熊腰,但也算身体强壮,加上你年纪轻轻,一身的火气,照理说女鬼应该忌你三分,怎么还三番五次地来找你,所以我觉得这是个凶兆。”
我点点头,我对这他们行里的事一无所知,既然菲姐都搞不大明白,那我就更糊涂了,这下子我不免又有些担心,刚想张口问问她,就发现菲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身后,被她这么一瞅,我就感觉自己后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