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敏见洪哥无语,紧张地补了一句:“我会很努力做好相应的工作,服从公司的安排。”
洪哥这时目光一下子飘来了一道灵光,鼻毛随天飞舞说:“这女孩不错啊,路奥森你发表一下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
路奥森疑惑说道。
“对。”
“我觉得他挺好的,会是一个优秀的服务员。”
路奥森本来并不想她来到迷城这种地方的,但他无法抗拒她那期待的目光。
“哦,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要她吧。”
洪哥说道。
“你自己看着办吧。”
“明天可以上班了吗?”
“好啊!谢谢。”
静敏欢快地说。
但她也很害怕明天,不知为什么,就是怕。骨子里的那种怕,但不管怎样她都会留下,因为她无路可走。
静敏想到病床上的父亲,心很快硬了下来。她暗暗发誓,这路自己一定要好好走下去。
就这样静敏与迷城种下了无法挥去的交集。
但是好是坏,读者用脚趾头思考都可以猜出答案。
夜晚,整个城市华灯初上,姹紫嫣红。
转球灯把歌厅晃得五光十色,变幻莫测。
黑暗中不停乱摸的手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抚摸着。现实中的另一只手想把这些人狠狠地打醒,可惜力不从心。
她一次又一次低避惊躲险,无可奈何地挣扎着,绝丽容颜含怒带怕,犹如寒冬梅花、愈发娇艳。
突然,暗淡的灯光亮了起来,色心未退的男人见了喋喋不休。随着“警察查牌”四个字,舞池便死一般安静,剩下的只是无可奈何的惶恐。
一副正气样子的警官像眯着小得可怜的鼠眼环视四周,语气坚决地命令:
“男左女右,给我好好站。都给我拿**出来,吸了毒品的站到这边来,否则被我查出我一定不轻饶。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是我啊。怎样了?”
广富讨好洪哥,一马当先站出来说。
“你?你这眉头鼠样像吗。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我站一边,你呀,还不够资格。”
“哎呀,这警官怎能这么说话,你这严重打击着我活着的信心啊。如果明天我死了,一定管你的事哦。”
警官见惯了大场面,哪会怕广富这点三脚猫**夫:“那就等你死了就找警官吧。”
广富讨不了便宜反而被泼了一头冷水,自觉地站在一边默默无语。
“哈哈,警官果然是警官。天生一副好眼力,我想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大驾光临想必事出有因吧。”
洪哥像狐狸一样虚伪地笑着,路奥森恨不得扑上去把他那张脸狠狠地撕下来。
“你这只老狐狸终于肯现身了吗”
警官冷笑道。
“警官,我看你们白跑一趟了。我们这里可是正当经营的,绝对不可能有麻古、**、k粉等之类残害人类心灵的毒药。警官,你不要害我啊,你一定要明察啊!”
警官看了一眼洪哥,然后冷冷地说:“真的吗?你真是一个好市民啊!!可是今晚我们收到了他人的爆料说你们这里藏着大量的毒品,并进行**交易,请问你如何解释?”
“噢,是吗?陷害,一定是陷害。我们可是一等一的良好市民啊,打死我都不会干那种可恶的事啊!”
洪哥平静地说。
路奥森见了他这份平静,心底觉得很可怕,真的很可怕。虚伪得无法用词语形容,比隆了胸的女人还说自己是真的那么虚伪。
“陷害,我查一下便水落石出了。爆料的人可是你们这里的工作人员呢。”
警官一时口快忘记保护爆料认得身份了。
“怎么可能?他们对我比狗还衷心,你说会么?”
路奥森听了这话心里十分不痛快,恨不得站出来说是。但理性还是战胜了心底的气愤。
“怎么不可能。”
警官亦狡猾地附和着。
洪哥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大哥大,说:“那你们有什么证据呢?”
“放心,我们不会陷害你的。”
警官一把抓着一个瘦弱的男子,口里不停地呼道:“快点开dj,**飞了……呵呵,有幻象。”
警官从他的口袋中翻出了不少的k粉,面无表情地说:“你看看我该怎么办?”
“那是他自己带来的,不管我们的事。”
“对!”
广富叉着腰说道,语气有点挑战的火药味。
这时警官的手下杀了出来,冷笑说:“这里有好多k粉。”
警官把一只手搭在洪哥的肩膀说:“你说我能怎么办呢?真的好矛盾,到底要不要封场啊!”
洪哥的脸色青白了起来,双手比划着说:“误会,一定是误会。来,警官,到我房里喝杯茶。我啊,要好好解释一下。”
警官笑了一笑,终于离自己的目的更进一步了。他有点迫不及待地跟着洪哥而去……
办公室。
警官与洪哥各怀心机地对视着。
洪哥开门见山地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你到底想怎样,说吧。”
警官讽刺地说:“我不想怎样,只是应邀**喝茶的,当然聆听着你的解释。
洪哥鄙视地瞟了他一眼,说:“多少?说吧。”
“什么?”
警官达到了目的依然在**。
“少给我来这套,你们啊来这里扫扫,不就希望扫出什么k粉什么的吗?扫出了一点点,你们就当做是什么惊人的外星物。其实,你们还不是在心里偷着乐。说吧!”
洪哥完全不理会警官时白时青的脸,一针见血地说。
警官笑着说:“洪哥果然是一个聪明人,一个懂得好办事,办好事的人。”
说完便摆着一只手掌,似笑非笑地看着洪哥。
“五万,这个数字我可以接受,好办好办。”
洪哥装傻地说道。
“哦?”警官冷笑地说,“五万这么多啊!我怕我承受不起。”
说完张了张手指,摇了摇狠狠地说:“五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洪哥勉强地微笑着:“不多,不多,我觉得可以接受。”
说完爽快地开了一张支票,警官接过后嘴角神秘地说:“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脚步轻盈,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可惜,警官却不知道贪者终究难逃一死,在不久的一个月后,他不明不白地被人砍死。至于是谁干的,警官局却有若干个版本,当然这也是后话。
迷城经过昨天的一翻扫荡之后,这里似乎经历了一场大难一般,今晚竟然暂停营业一天。
舞池正中整整齐齐地拍着两条队,广富看着洪哥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附和着,指指点点。
路奥森从心里讨厌这副嘴脸,即使广富是自己的好朋友。
路奥森疑惑地走到洪哥身边,假装什么都不大清楚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没有开工呢?”
“发生什么事?路奥森,你是真不知啊还是假不知啊!”
广富冷冷地说,但他发现自己语气重了,有追悔莫及。
路奥森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破蚕乐队艺献的右边,静敏的下面。
洪哥口沫纷飞,满头如雪花一般的头屑随着激动地话语漫天飘零。他威逼审视的目光像一只凶猛的狮子,操着一口粗口:“我**妈的娘,我肥洪给你们包吃包住的,你们当中还有人想反我。老子告诉你们,没有那么容易。要是被我抓住了那个咬我一口的人,下面就有得他受的了。”
舞池里谁也不敢打破这个僵局,气愤冷凝如冰。倘若有谁**这等闲气,大步踏出来辩论着自己的尊严,捍卫着自己最起码的骄傲,那么他必定是飞蛾扑火,必死无疑。
“会不会是警官自己来特击检查的,你这话也不用说的如此过分。我们虽然谈不上衷心护主,但也不可能打破自己的饭碗吧。你用你的大脑思考都想不到吗,这已经如“一”字那么简单了,常人用脚趾头想都会懂得整件事的发展经过吧。”
“你说什么?特**的,你少给我喷墨,我不懂文绉绉的孔子孟子。我只知道我花了一千万来封住那个不长命的贱人的嘴,希望这样可以保住这个场子。那个狗胚子走了,明确地告诉我是我们内部员工报的警,你说丢人不丢人?”
洪哥夸张地喧哗了一番,希望能够镇住这班人。
“一千万!**真够狠得。”
广富吃了一惊,愤愤不平地说。
路奥森语气平静而略带几分感伤地说:“既之如此,那你为什么不问清楚是谁干的,还大费周章地在这里放屁。”
“路奥森!你……”
广富脸吓得煞白,眼睛一眨不眨地叫了一声。
路奥森语气平缓说地说:“又不是我干的,我怕什么?他数落我,我顶着心捂着肺我都还能接受,但他扯上我妈干吗?我**这套。”
“啪”的一声,路奥森的脸立即红肿起来。
洪哥怒道:“路奥森,你也未免太霸道了吧。这里你还没够资格撒野。我打了你,你能怎样?”
艺献偷偷地笑了笑,心里有说不出的得意。
洪哥扫了一眼整齐的两条队伍,满口粗言道:“我告诉你们,查不出来的话,我这里容不下你们了,我这里要大换血。他娘的,这么没有良心我还图你们什么,为我卖命吗?”
长长的两条队伍一片骚动。
这时,艺献双目紧闭,微笑着说:“是不是知道是谁干的,我们就可以留下来?”
“是,我洪哥最好说话的。找出了祸首,没理由所有人跟着他一起陪葬!”
艺献抖了抖身子说:“那好,我说谁也不应该离开,除了他路奥森。我亲眼看见是他打的电话。现在我也不能再为他隐瞒下去,因为我不能不顾所有员工的生死。”
“你在说谎,我根本没做过。”
路奥森平静地说。
艺献异常激动,与路奥森形成鲜明的对比,说:“我没有说谎,说谎的人是你。路奥森,难道你不会良心不安的吗,你真的要连累大家?你真的很自私,真的很自私!”
“我从来没有害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路奥森不解地说。
“你太自私了。”
艺献怕路出马脚激动地说,他红着脸狠狠地给路奥森一个耳光。
路奥森冷冷地还了一个耳光给他,说:“蚂蚁竟然敢打大象,洪哥,真的不是我干的,你要相信我啊!”
“对,洪哥。路奥森这么老实,并不像那些会叛主的人。”
静敏替他辩护,担忧地说。
“洪哥,可能真的不是他,这件事也还没有查清楚,怎么就这样说是路奥森干的呢?”
洗碗的柳姨为了保住自己这份年老而来之不易的饭碗,也狠下了心踩路奥森一脚。她抖了抖瘦弱的身子,从眼中挤出几滴来之不易的泪水:“洪哥,本来我一把年纪了并不想惹上这些是是非非。可我再也忍不住了,我也要踏出来说一句公道话。我在迷城做了整整十年,我对这里可是有感情的。我倒不希望因为路奥森这只没有良心的老鼠进米缸,背叛我们共同拥有迷城。”
“柳姨,你也这样害我,为什么你……”
路奥森呆呆地看着她,然后坚决地对洪哥说:“真的不是我干的,请你们相信我。”
“路奥森,在迷城我可是对你最好的。我也不会害你啊,但我真的亲耳听到你打的电话啊。说洪哥的抽屉还有一大堆k粉什么的。”
“路奥森,你还想抵赖么?”
艺献狡猾地冷笑着,恨不得他会死去。
洪哥冷冷地看着路奥森,说:“真的是你?”
“如果你认为是我,我无话可说。”
广富看见洪哥的脸色难看极了,他对路奥森也失去了信心。广富为了自保,像变色龙一样说道:“路奥森,真的是你么?如果不是你又是谁呢,你这人就是这么傲气。”
这刻,路奥森的心仿佛死一般的沉重。他怨恨地看了一眼广富,重申:
“真的不是我,信不信随便你。”
“你现在还挺天真的嘛,倘若我不信你就会死去。”
洪哥喷着一缕一缕的香雾,冷酷地说。
洪哥招了一下手,五六个人不知轻重地暴打着路奥森。
他在地上翻滚着,苦不堪言,痛彻心扉,几乎走在生与死的边缘。他咬紧牙根没有叫没有哭,怨恨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洪哥与广富,骨子里叛逆的血性不安分地漫延,路奥森在心底诅咒,这一切自己都会讨回来。
躲闪到墙角的艺献因达到目的地奸笑,心里痛快得很,这可是一场不用买票的武打戏。或许他觉得自己挺而走险踏出这一步,真是太精明了,终究没有过失。
血,如泉水一样从路奥森的口中**,他的内脏仿佛如石灰一般经过千锤万击。
路奥森握住双拳,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但是他觉得头很重很重,好像不是自己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