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坏人(1 / 1)

“但你也不会是一个坏人,不是吗?”

静敏恨不得此刻会化成永远,幸福不会再离开,永远永远都不会。

但现实就是现实,就爱摆着一副残酷的样子,把人折磨得不像人样。

昨夜,路奥森毫无睡意。天刚刚蒙蒙亮,太阳露出了若隐若现的半张脸,红彤彤的像一个温婉的小女孩。

他便带着重重的心事从床上动弹起来,其实他很不情愿起来的,因为他是一个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床上的人。

路上,尘土飞扬。匆匆忙忙的身影,忙忙碌碌的步伐占据了整个十字路口。

路奥森走进一条比较小比较安静的街道,街道的两旁开满了店铺,规模不大但生意也挺好的。这里的开得最多的是小食店,各种地方的小吃更是林林总总。

一条“阳江特色小吃”的横幅映入了他的眼球,他一下子便来了兴趣。他想不到这个繁华的地方会有自己日梦夜绕的小吃。

路奥森进去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店铺的男孩是一个年龄与自己差不多的男孩。他热情地走道路奥森的面前,轻声问:“你好,想吃些什么呢?这里有阳江的特产小吃猪肠碌,味极煲大肠……”

路奥森死死地看着他,觉得特别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似的。忽然一个零星的片段飘扬划过脑海,他一拍大腿,说:“你黄耀迹吗?”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路奥森,疑惑地问:“是的,你是?”

路奥森激动的说:“我是路奥森啊,我不是你推荐进学院文娱部的吗?”

耀迹想了很久,终于在一个荒废的角落找回了路奥森的影子。语气平缓地说:“哦,是你。我记起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已经不读了,那你呢?”

路奥森伤怀中带着疑惑地问。

“为生活所逼,我也没有再读了。”

耀迹淡淡地说,如同桂花划落道地上,有一种无法掩饰的忧伤。

“怎么说?你不是在中文系不是挺好的吗。”

“是很好,但就是过不下去了。因为我整天上课写书,那么我已经有五门**课重修了。我妈知道了就特别气,后来我一怒之下就到来了这里。”

路奥森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再加上是同乡,内心就特别有感觉:“我也是因为重修这个,很无奈!对了,你出版的那本《陌路》我看了,我挺喜欢的。我觉得很现实,现实得有点可怕。但俄罗斯作家索尔仁尼琴有一句话说对一个国家来说,拥有一个讲真话的作家等于有了另外一个政府。所以你要加油!”

耀迹惊喜得很,因为有人关注自己的文章,说:“不敢说真话在个人的耻辱,不能说真话是社会的耻辱。我就是奉承这点一直写下去的。”

路奥森很喜欢看他的书,特别是《彼岸花》、《陌路》、《乱舞梁祝》。其实路奥森也很佩服他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就能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此时,他觉得自己特别没有用,好像是读书不成三大害,拉倒国家经济的凶手一样。

“其实你读不读不就为一个证书吗你的梦想都实现了,更何况你的书都很热卖。”

耀迹微笑着说:“大学毕竟是学习的好地方啊。你不读了有什么打算。”

路奥森迷茫地说:“我也不知道啊,现在在迷城当歌手,我还是见一步走一步了。对了,你在这里,会不会有人认出你啊。”

耀迹露出一口白牙,高兴地笑着说:“有啊,就因为这个生意还很好的呢?本来我也不想开这个店铺,但整天一直在写都挺闷得,所以就有了这家店铺。就在这里说,我请你吃猪肠碌。”

路奥森连忙说:“不用了,你照上就行了。钱我自己付,不用你请。你也是做生意的,这样做你会亏本的。”

“不用这么计较,我们是朋友啊。就当你支持了我的书。”

“你太客气了。”

不容路奥森阻止,耀迹就把猪肠碌给端上了。

耀迹轻轻坐在路奥森的对面,说:“回味一下家乡的味道!”

路奥森想到了春娜与悄婆,说:“待会,我还想打包两个拿走回去给我妈吃,这个太有家乡味了。当然,你要收钱的我才要。”

耀迹笑着说:“如果你觉得好吃就是肯定我的手艺了,更何况我们是朋友对不对,何必这么计较呢?”

路奥森觉得如果耀迹不拿钱的话,就显得自己太贪心了。吃完了免费的午餐还打包拿走,他觉得自己很不好意思。

路奥森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抛开了说:“你写的书怎么会把社会看得这么透?”

“其实大家看得也是一样的,只是有一些人不想去承认罢了。群众跑来跑去,领导批来批去,部门转来转去,开会议来议去,最后,问题哪里来哪里去。这就是官场的陋习,这就是我一直想表达的现实,沉睡的人们该醒了还是要醒的。”

路奥森诧异地看着他,和缓地说:“我真的越来越佩服你了。对了,最近你还写什么新书吗?倘若有我一定会去买的。”

耀迹耸了耸肩膀,自鸣得意地仰起头:“现在正在写《伊人红妆》,但还没有写完。”

路奥森迫不及待地说:“那你就要加油了,期待它早日和读者见面。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路奥森轻轻地放下二十元,向外面走去。步伐有点匆忙,明显在逃避着什么。

耀迹追了出来,把钱塞回路奥森,说:“你这样子就是不把我当朋友,这个你拿给伯母。”

路奥森从他的手上接过猪肠碌,但不肯接回钱。

耀迹一下子就来火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真的受不了你了。”

路奥森看着他那张恳求的脸,只好接受了:“好得,谢谢你!我走了。”

耀迹虽然经历很丰富,但他也还像一个孩子一样:“好的。下次想吃家乡的味道你就来这里,不收钱的。”

路奥森微笑地点点头……

路奥森不管悄婆在不在家,径直往这个方向走。因为悄婆也没有手机,所以路奥森也无法先和它联系。路奥森只好碰一下彩了,希望自己能中吧。

悄婆刚想到医院看望春娜,路奥森便赶到了。

“你来了,进去坐一下还是和我径直到医院里去。’

路奥森一脸严肃地说:“到里面坐一下吧,我有话想问你。”

悄婆看到路奥森的神情有点不妥,紧张兮兮地说:“发生什么事了么?”

路奥森没有回答她,悄婆就把门打开了。

路奥森关心地问:“悄婆,你在这里住得还好吗?如果觉得不舒服你就对我说,我就给你再去找好一点的地方。”

路奥森觉得做人一定不可以委屈自己,因为人生的生,死的死。来的来,去的去。匆匆忙忙的一条路,活着真的很不容易。

悄婆倒觉得无所谓,毕竟自己现在不是来这里享福的。她满足地说:“这里挺好的,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看你一脸认真的样子,到底有什么事,你可别吓唬我啊。”

路奥森暂时没有接她的话题,说:“你吃早餐了吗?这里有阳江的小吃猪肠碌。”

“嘿,我没有胃口。”

“这……这还是要吃一点,不然对身体不好。悄婆,你不能倒下啊。”

悄婆摆摆手,微笑着:“我没有这么容易垮。”

但在路奥森的劝说下,悄婆还是吃了一点。

路奥森看了看她,不知该怎么开口说起。

悄婆把这一切都看在理眼里,说:“有屁你就放吧。”

路奥森清了清声音,说:“悄婆,你要老实地回答我,不许骗我!”

悄婆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点了点头。

“悄婆,我不是我妈的亲身儿子,你知道吗?”

悄婆从沙发上跳起来,说:“怎么可能,你在开什么玩笑。”

路奥森死死地盯着悄婆,说:“别装了,悄婆,我知道你是知道的。”

“路奥森,你别告诉我这件事是真的。”

悄婆紧张地说。

路奥森伤怀地点点头,说:“你真的不知道吗?”

悄婆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她看见路奥森的眼神不停地审视着自己,她信誓旦旦说:“你别这么看我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会不会是医生弄错了。”

路奥森勉强地笑了一笑:“dna是不会骗人的。我现在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骨髓的问题。”

“我毫无心理准备,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悄婆不知所措地说。

“那么现在还有谁可以就她,不管什么代价我都可以付出。”

悄婆没有理会路奥森,一径地说:“怪不得她不许你去验骨髓,所有问题都明白了。她还有多少秘密我是不知道的呢?”

泪,从悄婆的眼中漫不经心的滑落。它却如烙印一样洛在路奥森的心上。

路奥森忽然想起耀迹《陌路》一书中的一句话:如果这辈子有人为你流泪,那么这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但也是你这辈子种下的孽。

路奥森擦拭着悄婆脸上的泪水,安慰地说:“悄婆,我们现在还不能悲伤,我们还没有悲伤的资格。我们必须要好好与困难作斗争,我们不能倒下。”

悄婆紧紧握住路奥森的手,说:“你说得对,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或许,路奥森遇到这么多事他想不长大都不可能,都无法让他做主。

“我们去医院吧!”

悄婆从悲伤中醒过来,说:“好的。”

路,好长好长!

路奥森不知该何去何从。

或许就像张爱玲所说:人生有飞扬,我飞扬不起来;人生有热闹,可是我热闹不起来。我可以逃离一切,但我逃不出这生命的苍凉。苍凉是飞扬与热闹之中的安稳与真实。

但世事人生之苍凉不在于过程而在于回首的刹那。

或许因为陷害那件事的阴影,艺献唱得很失水准。路奥森轻轻地走到台上,耀眼的灯光无情地扫在他的身上。像刀片一样锋利地摸来摸去,随时都有可能丢去生命。

因为心情低落的缘故,路奥森今晚很想唱歌,把自己的心事像画卷一样慢慢地摊开。让如墨香的痛苦随风而去,让时间去风干。

路奥森瞟了一眼坐在酒台的广富,总是觉得他失去十全十美中的两美,就是内在美和外在美。以前,路奥森他可没有这种感觉。但是,发生了许多事之后,总是觉得他比阿q自恋一点,比孔乙己可怜一点,比狐狸精贱很多……

路奥森拿起话筒想:痛虽然很刻骨,但终究有一天会过去的。路奥森轻轻地说:“谢谢你们一直支持我,今天我想多唱几首歌,和大家一起分享我的快乐与伤悲。首先为大家带来一首《痛着你的痛》:看着你流泪的眼睛

只希望你拥有最美的风景

如果你有天与幸福相逢

请不要在乎我一个人何去何从……

下面再为大家带来一首《单身妈妈》,这首歌我为我母亲而唱,希望她能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不要再为我操心。这首歌也送给所有的单身妈妈,单身妈妈其实真的很不容易,那么,这首歌送给你们。

多少漂泊曾让你日夜牵挂我

回家火车那思念在一路颠簸

万家灯火我会陪你幸福度过……”

歌声飘扬,路奥森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在脸庞。这些年所受的苦所流的泪都跳进音符里了,路奥森觉得心很痛,真的很痛。

路奥森来到酒台,坐在艺献的身边,淡淡地喝着闷酒。

“你怎么了?”

艺献关心地问。

在艺献的心底已经把路奥森当做朋友了,他觉得路奥森比小超他们更真诚。艺献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心里会很踏实,这种感觉是在路奥森帮了他之后才有的,以前他被名利蒙蔽了眼睛,看不到这些。

其实,艺献觉得路奥森这种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的人真的很率真。

路奥森轻轻地摇着红酒杯,苦笑:“没事,能有什么事。”

“你的歌声有一种害怕,有一种感伤,有一种祝福,更多的是无奈。总之,我觉得里面有很多很复杂的感情,但至于是什么?我也说不清。”

“大概是吧,最近我的心情不是太好。”

路奥森淡淡地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

“我看你还是不要想太多了。或许,说出来会好一点。”

其实,路奥森觉得把伤痛再说一遍就好像把记忆用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地把肉挑开。他不想多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艺献微笑着,颇有感触地说。

“是不是说放下?”

艺献喝了一口鸡尾酒,点点头。

路奥森无可奈何地说;

“就像放开手中沙吗?说放下,又谈何容易呢?”

艺献知道这个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说:“今天是我朋友生日,在“好快活”那里包了一个间,待会下班我们一起去玩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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