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知。”宗政扶苏摇了摇头,“陛下请安贵人进来,一问便知。若是陛下拒不相见,安贵人一直在延禧宫外头跪着,只怕太后娘娘半夜都休息不好。太后娘娘的病,需要静养,疲乏劳累,只会加重病情。”
“来人!带安贵人去承乾宫!小十七中毒之事,朕要亲自审问!”宁帝摆架离开,“扶苏,你随朕一道——”
“是。”宗政扶苏微微点头。
承乾宫。
安贵人跪倒在宁帝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臣妾有罪,求陛下赐死臣妾!”
“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宁帝面容严肃,“小十七中毒之事,你可是知道内情?!”
“回陛下,臣妾不止知道内情……臣妾还参与了下毒。”安贵人一狠心,咬牙说出。
“你对小十七下毒?!”宁帝惊得拍案而起,将手边的茶壶直接朝着安贵人砸去,“母亲对亲生儿子下毒,举目天下,闻所未闻,你还真下得去手!”
“臣妾有罪,请陛下赐死!但臣妾心有不甘!”安贵人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臣妾与太学太傅东方大人合谋,对晗儿下毒,意图陷害贤妃!东方大人答应过臣妾,事成之后,保晗儿安然无恙!如今贤妃被圈禁宫中,太傅大人的目的已经达到,而我的晗儿却被他的黑心手下下了鹤顶红,生死未卜!臣妾不服!臣妾今天就算是死,也要为晗儿讨回公道!”
“太傅东方嗣?!”宁帝的眉头拧成一团。
这时,李公公慌慌张张通禀:“陛下,太傅大人在承乾宫外求见。”
宗政扶苏闻言,不由冷哼一声,“陛下,这太傅大人不是料事如神,就是眼线遍布皇宫……安贵人才进承乾宫多久,人家就已经找上门了!”
宁帝闻言,面色更加难堪。
一个下臣,远在皇宫之外,竟然能在半个时辰之内,就知晓宫中消息……那他的皇宫,怕是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安全。
宗政扶苏的话,几乎触犯到宁帝的底线!
“来得正好,让他进来,朕正要找他算账!”宁帝长袖一挥,满目阴沉。
“是。”
半个时辰之前,太傅府。
安贵人长跪延禧宫外告状的消息,很快传到东方嗣耳中。
整个太傅府都陷入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中。
“老爷!这可怎么办?!万一陛下怪罪下来,这可是要诛九族的!”沈嘉玉在东方嗣耳畔哭哭啼啼,“妾身和灵曦跟着您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等到今日……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天就要塌下来了!”
东方嗣眉头紧皱,“夫人,别说这些丧气话,是福是祸……还要等我进宫看看才知道!”
“老爷!您还是别进宫了吧!趁着陛下的谕旨还没下来,咱们一家三口,收拾收拾东西,一起逃吧!逃去楚国,逃出大宁国的国界!”沈嘉玉忧心不已。
“不能逃!为什么要逃?!”
东方灵曦在婢女的搀扶下,走出后院。
她大病初愈,面容憔悴,但双目之中,那股不服输的狠气,丝毫不减:“我马上就要成为墨哥哥的女人,成为当朝独一无二的太子妃,这个时候当缩头乌龟,之前的心血,岂不是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