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
新任刑部尚书赵勋上奏东方嗣在天牢自缢之事。
“什么?”宁帝眉头一紧,“谋害小十七之事,审都还没审,东方嗣就自缢了?!”
“陛下,兴许东方大人是畏罪自杀。”宗政扶苏淡然出声,“安贵人已死相谏,这件事应当是**不离十了。”
“恭王殿下做事一向公正严明,这次怎么就含糊其辞了呢?”尉迟墨冷眼相向,“没审就是没审,怎么能说老师是畏罪自杀?父皇,依儿臣看,老师是受奸人所害,不愿认罪,以死明志!”
“以死明志?”一直沉默不语的宁王突然出声,“三哥这话说的……东方嗣不曾害人,以死明志……难道那毒真是我母妃下的不成?父皇,儿臣听安平殿的琥珀嬷嬷说,十七弟已经醒了。不如请十七弟上殿,父皇当面问问他,究竟是我母妃害他还是太傅大人害他!”
宗政扶苏但笑不语。
宁王经过上次九嶷山颠一战,脑子像是好使多了。东方嗣乃太学太傅,是十七皇子眼中最严厉的老师。十七皇子讨厌他还来不及了,他的心自然不会向着东方嗣……
“父皇!儿臣以为是该请十七弟上殿,还老师一个清白!老师一世英名,不能毁在奸人手中!”尉迟墨尚不知宁王和宗政扶苏的用意,竟然跟着附和。
“罢了罢了!”宁帝一脸厌烦,显然不想再深究此事,冷哼一声道,“东方嗣死就死了,死有余辜!他若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安贵人也不至于咬死了他不放!如今小十七已经醒了,朕要他安心养病,朕不希望有人再去打扰他……”
“父皇,那太傅府……”尉迟墨一脸焦急。明日便是他与东方灵曦、钟离语嫣的大婚之日,若东方嗣被定罪,那东方灵曦,他到底是娶还是不娶?!
“这件事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得再提。”宁帝沉吟一声,“太傅府仍然是太傅府。东方嗣已死,家中老弱妇孺,无需追责。”
“是!谢父皇隆恩!”尉迟墨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头却是懊恼不已。
东方嗣已经死了,他在朝中的人脉自然也就散了。尉迟墨恨不得宁帝连同整个太傅府一道发落了,省得他去娶一个失去了价值的东方灵曦!
“退朝!”
太傅府。
东方灵曦在院子里反复踱着步子,目光一会儿就望向门口。
锦绣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怎么样?”东方灵曦连忙问出声来,“墨哥哥下朝了吧?他什么时候过来看我?”
锦绣为难地摇头:“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说他今日不来太傅府了。”
“什么?!”东方灵曦的眉头拧成一团,“你可曾告诉他……父亲尸骨未寒,我已经一整日都没有吃饭了!”
“奴婢说了。”锦绣连连点头,“可太子殿下说了,明日就是大婚之日,太傅府死了人,红事白事不能相撞,他是想过来看您,可明日他要娶的并非您一人,还有钟离语嫣……他可以不问俗理,却不能不顾及丞相府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