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大梁。
作为魏国的都城,大梁的繁华自然毋庸置疑,所谓皇帝不差饿兵。虽然春秋之洲每一日都在发生着大大小小的战争,但却丝毫没有阻碍彼此间的互通有无,以促进各自的经济。
大梁不仅仅是政治的中心,同时也扛起了魏国经济的脊梁,每年的税收几乎达到了全国的三成。
偌大的城池内,商铺遍地,贩夫走卒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随着晨雾渐渐淡去,四方的城门大开,迎来送往,吞吐着海量的人流。
不过,就在今天,四处的城门比之往常,却是突然增加了无尽的肃杀。
城墙之上,往日懒散的卫兵三两只,此时却全部换成了铁血杀伐的彪悍武士,五步一哨三步一岗,狰狞面甲下的目光,更是如饿狼一般穿梭于所有目光说及之地。而在城门处,除了收税官之外,也多出了一队同样装束,全身贯以黝黑玄甲的武士,手持长戟,腰挎利剑,身背长弓,就连小腿上都绑着一柄寒芒毕露的短匕,说是武装到了牙齿,丝毫都不为过。
但凡出入城门的,不论是何身份,都遭到了这一队武士最为严格的搜查,但凡有一句怨言,回应的就是一记凶狠的铁拳,不多的时间,就已经惹得人声怨恨。
“好严格的盘查,这城墙之上以及城门中突然出现的武士,莫非是那传说中的魏武卒?”有心思机灵者,不无聒舌道。
听到他话,四周之人,无不肃然起敬,竟是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抱怨。
魏武卒,魏**队中最强的存在,人数虽然不多,但自建立之起,从未有败绩。赫赫凶名完全是靠着敌人的鲜血一点点铸就而成的。
对别国,魏武卒是魔鬼,但对魏国人来说,说是英雄,丝毫不过。
往日,魏武卒只会现身于各自战场之上,据说也有一部分护卫王宫,可像今日这般出现在城门之中,却还是头一次见。
由此也不难得知,在过去的一夜之间,大梁城内必定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是人,都有八卦的情怀。
这不,位居北城门附近的一处三岔**汇的茶楼内,忍不住搜查堵起的车水马龙,忙里偷闲跑进这里吃早茶的众多客人中,就有多事之人,开始得意洋洋的卖弄了。
“嘿嘿,哥们的远房表哥就在司耀局里当差。大家伙都知道,司耀局乃是百年前由王上亲旨说射,专司城内走水事宜。而就在昨天晚上,四更十分,城南的传国公府突然走水,火势滔天,几乎照亮了半个大梁。为防火势蔓延,司耀局几乎调动了所有人马,前往灭火。直到五更天,才终于将火势控制住。可惜,偌大的国公府,却已然面目全非,毁去了大半。”那个高瘦的汉子不无惋惜道。
也不知这场大火烧掉了多少财产,早知如此,就是拿出来做慈善,轮到自己手中,也能得一大笔钱财啊。
“祝融无情,只是这跟眼前之事又有什么关联。传国公虽地位尊崇,其祖上更是出身王族,可历经千百年,数代人的开枝散叶,血缘上早已疏远。以他们如今的地位,又怎么可能调动得起魏武卒呢?”旁边有人第一时间予以反驳。
“嘿嘿,这位兄台所说不错。现在大梁城中,有资格调动魏武卒的只有当今的王上陛下。而区区传国公府即便全烧了,也不值得魏武卒出手,可若是有陛下的重宝在这场大火中丢失了呢?”被人质疑,高瘦汉子却丝毫不恼,反而神秘兮兮的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重宝?”听到这两字,整个茶楼中人,无不两眼放光,“是何宝贝?”
“快说,是何宝贝。”
不少性急之人,已经吵杂的追问起来。
可这高瘦汉子当真可恶,眼见吊足了外人的胃口,反倒不温不火起来,看的人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恨得心直痒痒。
“哼,巧言令色,左右多不出一张嘴来,还不都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照我说,这两件事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屁的重宝,大家试想,既然是王上不惜调动魏武卒的重宝,又怎么可能放在传国公府,怕是早就进了内廷府库了。”有人实在看不过去了,当即阴阳怪调的嘲讽道。
此言一出,合情合理,当即就引得所有人的拍手附和,顺带着咒骂高瘦汉子的无耻。
“呸,呸,呸!敢说爷爷我巧言令色,我看你才是满嘴喷粪呢?谁说重宝就一定是死物了,难道就不能是个人么?”眼见自己陷入四面楚歌境地,高瘦汉子再不敢抻着了,急忙出来辟谣。
“人?!”果然,他的这番话起了立竿见影之效,一改不利的舆论形势。
“哼,诸位莫非忘了,传国公府最为著名的是什么了么?”
“你、你是说褒允郡主!!!”一经提醒,终于有人反应过来,禁不住惊呼道。
说起这褒允郡主,魏国上下,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名气比之王宫里的大王还要响亮。
之所以如此,其一是因为其美貌,早在其十一二岁时,就出落的犹如仙子一般,被奉为魏国第一美人。其二,是因为她命运多舛,都说天妒红颜,自出生其,三魂七魄竟有半数先天封印,导致她痴痴傻傻的,惹人怜惜,直到数年之前,一场大病差点香消玉殒。
所有人还记得,当时老国公为了救宝贝孙女的性命,不惜贴出了医榜,若是谁能够治好褒允郡主的病,以百斤江山印酬谢,惹来无数医者的关注,各施手段却抱憾而归,就在无数人关心此事之人,都身陷绝望之时,褒允郡主竟然不治而愈,不仅如此,连带着其被封印的半数三魂七魄也被唤醒,彻底的走出了弱智儿的阴影。
“嘿嘿,有一件事情你们想必都不知道吧。就在半年之前,当今陛下已经向老国公下聘,准备迎娶褒允郡主,并将空悬多年的王后桂冠相许。现在,尔等都明白,为何一场大火竟然引得魏武卒的出动了吧。”说到最后,高瘦汉子摆出一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诸葛形象,要多烧情有多烧情。
就在酒馆内为揭破其中辛秘而陷入激烈讨论之中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偏僻的一角,正有两名头戴斗笠的客人,默然无语。
“怪不得会引得如此大的反应,原来那女人竟然是未来的王后。”左手边的男子低喃中,拉了拉头上的斗笠,堪堪遮住目光中的神光。
“这下咳咳,事情难办了。”对面之人声音嘶哑,带着病态的虚弱,话音刚落,就止不住咳了起来。
“把这边的情况报上去吧,凭借我们两人,想要带着目标离开大梁城,基本上不可能了。”
“也只有咳咳,如此了。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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