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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三年三月我们回到院子里,我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皇上还是每天上朝、下朝、见大臣、批折子,弘历我从不过问他在干什么,他也不常给我说他的事情,除非遇到关于我的事。
比如现在说的事情,关于八爷、九爷,皇上处理他们也就在这两年了。弘历来找我是因为,九爷本被发配到了西宁,可过年回来后就不愿意离开,这不皇上将他们拉进园子一顿乱批。正巧弘历在宫里遇见准备出宫的八爷、九爷,这没啥奇怪,弘历奇怪的是他们俩说了些话让他捉摸不定。
具体是这样的:弘历打小二位爷对他都很好,很疼他,所以见了面总会热情的给二位爷打招呼,可是八爷却给弘历说:“弘历,以后见了面不要打招呼,好好照顾自己”;九爷直接拿出个章子来给弘历说了两个字:“拿着”。之后两人就给了个弘历背影,这不弘历就拿着刻着一个“玖”字的印章回来的。
我拿着这个印章看,也没什么特别嘛,就是这块玉是好像是块老玉而已。
“额娘……”
“嗯,咋了”
“其实,其实九叔还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九叔背对我时说了一句“好好照顾他(她)””
“然后呢?”
“额娘,没有然后了”
“什么意思?”
“额娘,九叔说的他(她),额娘以为是谁?”
“……”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
“你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是老九说的是你”又偷听,皇上从外面进来。
“爷,咋们能不偷听吗?”呃,说错话了。
“怎滴,爷还不能听是不是?还有你什么时候跟他见面了,还好好照顾你,爷哪里亏待你了?爷的女人他也敢惦记”。
忙起身:“爷,爷,我错了,还不成么,我哪有跟他见过面。呵,我见过谁你还不知道啊!啊,我这屋子里那个不是你的人,我有个风吹草动你能不知道?”
“你还有理了”
“皇阿玛,额娘,你们等会儿再吵可以不?儿子还在这里呢!”弘历打断他。
“拿来”他看着弘历说,弘历乖乖递上章子给他,他看过之后又还给弘历“收好,哼,倒会做好人!”
“阿玛,这个可是九叔生意的印章?”
“哼,他不给你,朕也会把他给抄了,还有,给我离他们远点,朕不想再听到别人让你照顾什么人的话”
“是,皇阿玛,额娘你们继续,儿子先行退下了”
这死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谁养的?恬着脸走到他身边,挽着他说:“嘿嘿,爷,你可不能冤枉我,我觉得九爷说的肯定不是我,我跟他就没打过交道,而且每次相处都不是很愉快,所以估计不是说给弘历或者说的不是我。”
“哼,最好是,行了,爷还有事!”他不是刚过来吗?咋这么快又走了?真是莫名其妙。
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多,我们越来越像夫妻会因为小事争几句,可大多都是我忍的多,而且忍的非常憋闷,要是搁现代老娘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才怪,哼。心里再觉得不平衡日子还要过,偶尔听说年氏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过了秋天基本就不出屋子了,而年羹尧现在已被削官夺爵,打入大牢,如果我没记错,年氏应该是今年冬月二十三逝世,死前一个星期被封皇贵妃。
刚进入冬月皇上就让回宫里了,有时候能看到他没批折子在发呆,他也担心年氏吧,不然今年怎么回这么早,我也全当不知道,况且我也越来越嫉妒她了,即使她快死了,可我就是一个不怕死却怕伤的人。我应该是越来越在乎他了,知道他心里有我,可同时也有别的女人不是吗?
冬月初十这天早晨给皇后请安的时候,皇后宣布年氏晋升为皇贵妃,圣旨不日就下。皇后说这话故意看了我一眼,何必呢!
回到自己宫里,她们都得到消息了,除了小红其他都战战兢兢的伺候着,怎么着,怕我生气拿她们出气吗?真是的,平时该怎么过我还是怎么过,这有什么啊,我以后还是皇太后呢!下午弘历过来了,见我无事样便放心了,嘴里嘟囔“就说嘛,怎么会有事”。我以为皇上会过来,结果在十五这天等来的是皇贵妃的贴身侍女,刚晋升皇贵妃就来找我,这也应是最后一面,见就见吧,看她能说啥。
进了她的屋子,一股子中药的味道,但还是强忍着没打喷嚏,仔细看去,她穿着皇贵妃的服侍盘腿坐在床上,后面靠着被子。
上前行跪拜礼:“臣妾叩见皇贵妃,皇贵妃万福金安”。
她没说话,但是她的丫头搬来凳子在我旁边,我点点头坐下,抬头看去虽然脸上仔细打扮过,但满脸病容还是很明显,消瘦的身子感觉撑不起这繁杂的服饰。
“从第一次见你,本宫便不喜欢你”她带恨的看着我,我平静的等她下面的话。
“我从小就知道将来会嫁给他,因为包衣的关系十来岁的时候就见过他,当时就被他冷峻的气质吸引,后不可自拔的爱上他,盼着嫁给他,与他朝夕相伴,相濡以沫。知道他们从小能文能武,可我身体不好,所以为了他努力练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只为将来可以为他红袖添香。终于嫁给他了,新婚之夜他的怜惜,我的奉献,我们那么好。好在,之后他喜欢在我这里待着,我们谈试论词,我抚琴于他,他很喜欢我弹琴的样子,就那么温柔的看着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我知道我这样霸着他会惹其他女人的不满,但我无所谓,我只要跟他在一起。可没想到在第一次家宴上他频频看向你,虽然隐晦,可我眼里只有他岂能不知道,你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这个时候我才开始后悔,后悔出生晚了没有早遇到他。还好,你自己离开了搬去了园子,后来大家都打听过,只是不知道你们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有什么重要的,总之你离开了就好了。可他却再也不跟我谈诗论词了,只是让我扶琴他皱着眉坐在那里心却早已不在了。呵呵呵,咳,咳咳咳,大家都说我得宠,可却只有我知道他喜欢来我这里是因为我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不让他费心,而且还能得到我娘家的支持。而你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帮到他,我从不认为我比你差在哪里了,何况我那么爱他,可他却不是如我爱他那样爱我。我这一生都在自欺欺人中度过,他给我皇贵妃还不是要安外界人的心,可我却还把它想成他是爱我的,所以要给我晋升……”。
浑浑噩噩的从年氏宫里出来,我为她的勇敢爱和坚韧鼓掌,她啥都明白只是因为她爱这个男人,所以愿意付出一切。她说她劝过她哥哥好多次,可他二哥不听;她说他利用她来让我获得安宁的生活;她说她对不起她孩子们;她说她上次只是要试试他,不知道我怀了孩子,只是不明白为啥他不要我生这个孩子,一直打听都没有打听出来,我告诉她,是因为孩子不好,她直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最后说她下辈子不要遇到我……。
回到宫里不让人打扰我,自顾自的躺上床,我需要好好静静,我以为的原来只是我以为而已,她的苦只有她知道,女人难为,女人难为!再一次说明越是风光的人背后受的苦越多。
迷迷糊糊中被抱着,他过来了,我伸手也回抱着他,“怎么了?她可是说啥了?”
“无事,她也不容易”再楼楼他。
“嗯,她是个好女人,把她搅进来也是迫不得已”
“嗯,你最近多去她那里走走吧!”
“呵,不生气?不吃醋?”他抬头打趣我。
“嗯,吃,哪有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去关心别的女人的?所以,我好吧……多贤惠,多大度!”
捏捏我的脸,“你啊,就没见过哪个女人爱这么夸自己的”
“这位先生,这不是夸,这是有自知之明,好不啦!”
“呵呵,你啊,爷说不过你,爷还有事。这段时间也就不过来了,别让爷担心”他摸摸我的脸。
“好,可是,啧啧,我啥时候让你担心过?”我也随他起身,他看我一眼,那意思是“担心我那是家常便饭的事儿”,然后不理我就自己走了。
历史时刻雍正三年冬月二十三凌晨终于来,也就意味着雍正朝鼎鼎大名的年皇贵妃的生命结束,她的一生是传奇的、是悲壮的、是可怜的,年家也随着雍正四年年羹尧在牢里自尽而退出了历史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