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内里,里面的构造和外面截然相反,外面只觉得是时间久远,小巷子里的那种落伍的小包间。里面装饰的却是一派气派,只是迷幻的霓虹灯闪烁的让他一阵晕眩。中间是个大的舞池,边上一圈的食物和饮料,西餐,中餐,酒水饮料。和用玻璃隔着的小的隔间和沙发。
倪相濡巡视了一圈,刚才领路的服务员小哥已经不知了去像。眼镜虽然是平光镜,但是那一圈深颜色的框框还是有些有碍观瞻的。看什么都像是被框在一个椭圆的相框里。
几分钟之后倪相濡才看出来这里奇怪和违和的地方,里面好像没有一个妹子,清一色的都是男人,男人,男人。
当他这奇长的反射弧反应过来时,肩上已经有一只爪子搭了上来,轻轻的一拨,倪相濡的整个身子就向后倾倒到一个男人怀里。男人又把手往前送了送,手肘搁在倪相濡的左肩。
倪相濡警惕性的侧了侧身子,看到一张娘炮无比的脸。看到那张脸的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哎呦小哥,新来的吧。”
倪相濡用手挪掉自己肩上的鸡爪,正对着他。
见被倪相濡反感,伍溜便识相的把手搁在吧台上,顺手从一边色彩丰富的鸡尾酒里挑了杯马天尼递给了倪相濡。
自己也拿起了一杯,微抬了手,侧着身子,凑近倪相濡的耳边。“有看中的金主吗?”
“金主?”倪相濡看着对面的人,越发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像在看一只鸭。
“我嗅到了哦,你身上的味道。”伍溜凑得更近在倪相濡身上闻了闻。
倪相濡:“味道?”——你是狗吗?
“同类的味道,和我一样。”
倪相濡:“......”——滚,照照镜子去,谁和你一样。
“别不承认啊,看你这一脸受样,做受好啊,只需要嗓子好就好了,我腰不好还真不适合在上面。”
“......”——不是因为腰的问题吧。倪相濡越听越渴,索性把手里的马天尼当饮料喝了下去。
“再说了,看你样子也不像是有钱的人。”伍溜看倪相濡把酒喝了下去,挑了挑眉继续道:“你在这里的消费可不是你这种人消费的起的,这里的规矩就是找到带你走的攻为止,或者你自己找一个这里的受,买了两个人的单就可以出去。所以你不是来找金主的,是来干嘛的?”
倪相濡不胜酒力,一杯马天尼下肚,没有任何食物垫底,整个人就感觉懵懵的,脸像是要烧起来了似的,飘飘忽忽的。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晕眩的缘故,只觉得伍溜的脸上勾着一个诡魅的笑容,让倪相濡从脚底心泛起一阵凉意。
“那就让我帮你一把好了,破绽那么多第二次还敢来,你心真大啊。”
直到听到对方嘴里发出的笑声,倪相濡的意识才醍醐灌顶般的想要针扎清醒过来,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才意识到即使自己再不胜酒力,这一杯马天尼也不至于让他整个身体都软下去。他看着伍溜轻抬了手臂,勾了勾手指,做了个手势。就过来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一左一右的把他架了起来,人也彻底不清醒了,由着他们把他拖进黑暗的小隔间,解开他的上衣扣子。
倪相濡在一阵凉意里再醒来时,身体打着赤条,(我爱晋江,净化荧屏,和谐世界,此处自行脑补)。周围围着一些端着酒杯男人,正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倪相濡。伍溜则在一边,磨搓着手,似是在待价而沽。
倪相濡分不清那一刻是羞愤多一点还是沮丧多一点,蠢的人是不是就算死过一次,也无法脱胎换骨,还是那么的愚不可及。轻而易举的让自己跌入尴尬窘迫的场景,没有做好功课和准备,就敢贸然前行,好像重活一次就会有金钟罩和铁布衫,就会金手指大开的,轻易的打脸啪啪啪,轻而易举的把过去陷害自己的人都逐一推向地狱。原来从头活一遍,最先要打脸的是他自己,不能把自己打醒那还不如把自己打残。
倪相濡下意识的用手去挡自己的(我爱晋江,净化荧屏,和谐世界,此处自行脑补),他讨厌被别人用这样的兽性的目光打量,没有爱的SEX对他来说是一种凌/辱,如果不是现在全身乏力,他恨不得扑上去用牙齿咬碎他们的表情。曾经他所了解到的同性之爱都似乎只是王家卫,李安这一干导演的文艺情怀,直至遇到白以沫,一切全被打破。过去仅凭理性压制的性取向,在那么一个人出现后,所有的克制都变得无能为力。
“(我爱晋江,净化荧屏,和谐世界,此处自行脑补)?”伍溜开始在一旁煽动气氛。
“他这种不情愿又有点羞愤的表情还真撩人。”
“看他这副表情,是自愿的吗?”
“自己来这里的,能不是自愿的吗?”
在这种最羞愤又尴尬的情景下,倪相濡竟然感觉自己的(我爱晋江,净化荧屏,和谐世界,此处自行脑补),离开被白以沫画地为牢的地狱,却又跌入了别的深渊,也不知为何他总能轻而易举的把一手同花顺打成单牌。此刻,倪相濡好想躺回他该躺的墓穴,他以为他的人生不会有比死在他深爱的人手里更难堪的事,直到这一刻(作者已疯,希望不要有碍阅读才好,完整版加群303875463)下一刻就会被某一个拖走更绝望的境地,直到他看到人群外围的白以沫。
天雷勾地火,不对,五雷轰顶的感觉大抵不过如此。
人群开始向两侧让出了一条道,让白以沫走上前来,伍溜立刻很狗腿的迎了上去,“他就是上次那个人,这一次被我逮着了,就想帮您出口气。”
白以沫没有搭理一边的伍溜,只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倪相濡,目光冷厉。
伍溜有些不甘心的继续捧着他的臭脚:“这小子真不识相,上次爷帮他解围,他还反咬您一口,这一回,落到我们手里,可不能让他好过,爷想好怎么调.教他了吗?”
倪相濡听着伍溜的话,本来碎成渣滓的心又挨了一记重拳。原来他们是一伙的,原来白以沫就是他们的头。倪相濡你是有多傻叉,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对眼前这个人渣抱有一丝祈愿,祈愿他会善良,祈愿他有一天会被感动,祈愿他有一天会爱他。
白以沫没有理会伍溜的话,径直向前,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倪相濡的身上。用衣服裹着他的身子之后,一把把他从地上抱起,向人群外围走去。
一边的伍溜有些不依不饶的追上前:“爷,他可是捕风网的狗仔。”
“把他的衣服给我送过来。”白以沫命令着,还是一副目中无人的表情,而对于锅里的肥肉被夹走,那一拨围观很久蠢蠢欲动的人,虽心有不甘,也只能咽咽口水。看着他们往一侧走廊的包间走去。
伍溜偷瞟了一眼大厅右侧角落的沙发,一个男人斜靠在上面,一头波浪卷头发,半边头发撩起,露出一个耳钉,松松垮垮的白T恤外搭着件修身的棒球马甲,手上带着一圈金属链子,裤子上也是很多的金属链子,好像手里放把吉他或者贝斯,就能马上Rock起来,看着这幕情景,把手里的酒杯捏碎,玻璃渣滓扎进手里,血液渗出。
“小老板,你手上的血,我去拿医药箱。”
“不用。”他拿起胸口挂着的那块像墓碑一样的玉,握在那只流着血的手里,用力的握着直至骨节发白,向另一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