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意识到白以沫虽然对他虎视眈眈,心里拼命宽慰自己,反正白以沫那么久碰都没碰过他,怎么可能会突然那么做,肯定是自己想多了,而且就算白以沫此刻再暴躁也似乎做不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了吧。
“不是警告过你了吗?不要在别人面前穿的那么随便。”白以沫修长的身子像阴影一样整个罩在安羽尚的头顶,面瘫脸不用做什么表情杵那就有一副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气势。
“随便的人是你。”安羽尚憋红着张脸,说完用牙齿咬了咬下嘴唇,把头撇向一边,不敢和白以沫对视。
“好啊,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有多随便。”白以沫猛的把安羽尚往沙发上一甩,安羽尚被甩的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下意识的伸手向前格挡。白以沫从上到下瞟了眼安羽尚,葱白似的两条腿有些发抖。
“你想对我做什么?”安羽尚故作镇定,试探性的问道,他心里的不安从五脏六腑聚集起来,因为白以沫完全是一个说的出做的到的人。
“我是个有正常性/欲的男人,经不起你这一二再的挑衅。”白以沫俯身上去,双手撑在安羽尚身体两侧,轻轻斜了一眼安羽尚的香肩,身体因为过于瘦削而露出漂亮的双锁骨。
“我……”安羽尚被白以沫的眼神弄的越发慌张,整个身子一缩,往沙发里蜷缩。
“怎么?害怕了?你不是用尽一切办法要和我在一起吗?不是爱我爱的发疯吗?每天穿的那么露骨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不就是想让我对你做这样的事吗?见到我就摆出一副哭丧出殡的脸,不就是抱怨我没有给你应有的性福吗?还是说要我把刚才的男人也叫回来一起?还是……”
“啪”一个巴掌落在白以沫的脸上,身下的安羽尚不知道什么时候摆脱他的钳制,抽手就甩了他一个大嘴巴子,虽然安羽尚平日里唯唯诺诺,弱不禁风,但这一记却打的着实用力,掷地有声。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肮脏,更不会这么轻贱我自己。”安羽尚红着眼眶,努力把眼泪憋回眼眶的表情,让白以沫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人渣,想要伸手拭去他眼角溢出来的泪水,却终因为不知所措而做罢。有些懊恼自己为何要故意激哭他。对人对事一贯冷血的他,竟然有那么一点心疼和自责。
“我只是纯粹的精神上的那种喜欢,并没有想要有别的什么意思。”安羽尚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敢打白以沫,只知道回过神来时,那大嘴巴子已经糊在白以沫的脸上,手也因过于用力而发热发疼,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纯粹?还不是看脸,当初第一眼看到我就是那副花痴的表情,你敢说你看上的不是我的外表而是内在?你所谓的喜欢,还不是带着有色眼镜的肤浅?还是说你是抖m体质喜欢被我毒舌虐待和调/教?”
“我承认我错了可以吗?我承认是我当初瞎了眼可以吗?是那天阳光太过明媚让我恍惚的闪到了眼,是四年的想象把你粉饰的过分美好,是我太过执拗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得到回应,是我以为童话里的故事真的存在于现实,是我太傻太天真即使遍体鳞伤还骗自己说有可能的有希望的。以前我是没有体验过,才会不知道我们在一起是互相折磨,我现在放弃好不好。”安羽尚再也憋不住心里的委屈,紧绷的那根弦终于被彻底崩断,情绪崩塌。
“不好。”白以沫在听到安羽尚嘴里那句“我现在放弃好不好”心里莫名的一慌,脑子懵懵的再听不到别的什么声音。他抬起安羽尚的一只脚搁在沙发上,倾身上去。
他看到他的表情,痛苦的,绝望的,愤怒的,泪流满的。好想把那时的画面通通都揉碎。
――――
“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弃我。”白以沫躺在床上,哭地像个小孩。时至今日,回忆起来的时候,他才想起当时自己心里真正想说的。
――――
跑出别墅,倪相濡的心啊肝啊胆啊什么的才算归位。
明明是他要向白以沫复仇,每次落荒而逃的却总是他?说好的猫捉老鼠的游戏,为何到现在为止他自己反倒更像老鼠?
“嘀”一声破空之响,猛的打断他的思路,随即一辆奔驰G55AMG越野车从他身边飞驰而过,倪相濡被惊的往边上一闪,皱着眉回头瞪了眼那车,想着在这种一点五线城市主城区里开这种越野车的人肯定是出门没吃药。却见那车猛的在白以沫家门口停了下来。仔细看车牌号不是浙A牌照的,而是藏G。
“这么有钱,就不能坐个飞机吗?”倪相濡刚小声吐槽完,就见副驾驶门开了,露出高跟鞋的一角,紧接着就看到一个把自己裹成粽子的女人,四处张望了下之后就拐进白以沫的家里。
倪相濡隔得太远看不清,只是奇怪以白以沫这种不爱和女人打交道的性子,怎么会容许女人来他家里。难道说过去的白以沫的那些所作所为都只是针对安素素而已。
“白以沫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你对我如此的恨之入股。”倪相濡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某些东西,那就是为什么。努力回忆自己过去究竟对白以沫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答案是未果的,甚至连在一起这件事也是白以沫开的口,最后呈现的效果却是他不择手段的得到了白以沫。难道痴心妄想的爱着一个人对那个人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从西湖一路不知不觉的走到灵隐,对于庙里诸神佛金身倪相濡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感,总觉得他们是阴森的居高临下注视着自己的。那些人为物化的信仰终究抵不过焚香祈祷的虔诚,和黄墙上印着的一个平心静气的“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