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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错过(1 / 1)

端木凌瑾睇睨她一眼,玩味的说道:“王妃满意就好。”

西门疏不语,最后看了奔雷一眼,迈步离开大厅。

西门疏思绪万千的朝自己的西院走去,西院漆黑一片,端木凌瑾放她自死自灭的地方,她的身份特殊,东方邪怕暴露她的身份,没给她陪嫁的侍女,端木凌瑾也吝啬给她侍女。

西门疏怕黑,索性今夜的月光明亮,借着月光的照耀,走过院落,推开房门,少许的月光根本无法让她看清房内的情景,懊恼的抱怨。

木夜也真是,什么不要,偏偏把甘力雨给她的夜明珠要去,现在到好,只能摸黑了。

关上门,西门疏心里一阵恐慌,她怕黑,如果外面是雷雨交加,她肯定不敢独自一人在没有灯光的屋里。

庆幸,今夜的天空特别安宁,西门疏如盲人摸象般,凭着对房里少得可怜的直觉,朝桌子摸去,她好像记得,桌上放着蜡烛跟火折。

砰,膝盖撞到什么硬物,西门疏整个人失去平衡朝前扑。“啊......好痛。”

突然,房间明亮起,熟悉的光亮,西门疏一眼便能看出不是烛光,膝盖上和手腕传来的痛,让西门疏没有第一时间回头。

看身后的人,就着光亮也让她看清自己再趴在窗户下的睡椅上,嘴角抽了抽,这哪是桌子的方向,桌子跟睡椅简直就是背道而驰的方向。

“你跟其王府犯冲吗?一回到其王府,你就状况不断。”

熟悉的声音,让西门疏忘了所有的痛,兴奋的转身,扑进端木夜怀里。“木夜。”

“给,这颗夜明珠给你做照明工具,虽不及你那颗南海东珠,此夜明珠也算得上稀世珍宝。”对于西门疏的热情,端木夜已经习惯了,在白天跟她谈论了一番,端木夜对她越来越没戒心了。

“没关系,只要是你送给我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我都喜欢,就算是一根草,在我心里都比那颗南海东珠珍贵。”西门疏看了一眼端木夜手中散发着光亮的夜明珠。“木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送这颗夜明珠给我?”

西门疏是真的感动,在他怀里像小猫一样蹭了蹭,抬头凝望着端木夜,晶莹剔透的眸子浮起诡异的光芒。

端木夜冷睨了西门疏一眼,抓起她的手,将夜明珠放在她手心里。“拿着,我还有事。”

“啊。”痛彻心扉的痛,西门疏痛叫出声。

端木夜居然正巧抓住她受伤的手,尖锐的折骨疼痛,好似针扎一般,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苍白得近乎透明,额头因痛而冷汗涔涔,紧咬着银牙,还是有压抑不住的申吟声浅浅逸出。

“你的手又怎么了?”低眉凝视着她更加惨白的脸色,端木夜碰了碰西门疏那如同枯枝般软塌塌的手腕,换来她一声惨叫,琥珀色的眼眸,眸光变的幽深而森冷,冷冷说道:“他又将你的手捏骨折。”

西门疏摇头否认。“不是,是我自己,啊,痛。”

“你自己?”脸色变的更加阴戾,眸光犹如两道犀利的小刀刃向西门疏射去,端木夜扯走缠在她手腕上的绑带。

抬眸,看了一眼咬起银牙,隐忍痛的西门疏,薄唇抿起冷漠的弧度,一言不发,握住她的手上一动,伴随着西门疏吃痛的惨叫声,端木夜将骨头给她接了回去。

西门疏被他身上那股凌厉的威慑力骇到,像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

“再没好彻底之前,若是再骨折一次,你这只手就别想要了。”端木夜再次的按上她刚接好的手腕处。

“啊,痛,轻点。”剧烈的喘息着,火辣辣的剧痛下,西门疏苍白的脸上冷汗淋漓。

“你还会怕痛?自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痛。”话虽这么说,端木夜手下却轻柔了许多,慢慢的挫揉着她的手腕。

“情事所逼,若非必要,谁愿意伤害自己,啊,痛,轻点。”如果她不对自己的手下手,迎接她的就是一百杖。

“忍着点。”话一落,端木夜一用力,终于彻底接好了,西门疏闷哼一声,眼里的泪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端木夜睨了她一眼,拿出药,涂在手腕处,这药极其珍贵,只需一次就能消肿,上好药,重新包扎好。“如果不想要这只手,下次直接剁掉,省得接了再接。”

“你才从我那里离开不到两个时辰,就把自己弄伤,你还真能耐。”端木夜讽刺的说道,将她扶到**上,不知为何,见到她受伤,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动于衷,端木夜有些茫然,为什么会关心起她?

因为药效,西门疏感觉手清凉清凉的,也不那么痛了,于是乎,西门疏就将回到其王府发生的一点小风波一字不露述说了一遍,还扬扬得意道:“嫁祸可是一门学问,如何要做到滴水不露,那需要技巧,很显然,柳侧妃还需要多加努力。”

“你就得瑟吧。”端木夜挑眉,不赞同西门疏的做法。

西门疏抬眸,看着端木夜瞳孔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色,平静的道:“我没有得瑟,我这么做只想证明,我比她强,她可以为了嫁祸我伤自己,我也可以,不是谁伤得重,胜利者就是谁,而是见机行事,如果没有昨夜那一出,就算把自己的手折断百次也无用。”

“这也能让你与她一比高下?”眸光微微一扬,端木夜眼眸中闪过一抹冰冷,柳叶这个女人不能留。

“必须的。”语气坚决,西门疏看出端木夜眼中那抹冰冷的肃杀。“木夜,我在其王府的事,你别插手,柳叶也只是个牺牲品,端木凌瑾对她根本没一丝感情,我觉得柳叶是端木凌瑾用来为他心中那个人挡危险的,你杀了一个柳叶,会有第二个柳叶出现。”

端木夜一愣,薄唇微微张开,最终还是紧抿着唇没说话。

窗外,端木凌瑾最后看了一眼房内的两人,一个是他的王妃,一个是他的小皇叔,讽刺一笑,将握在手中的药丢掉,转身离去。

这样也好,成全他的心,用情越深,伤得就越重。

南院,奔雷缓缓推开门,轻脚轻手地走进去,房间里漆黑一片,沉寂的空气飘散着血腥味,和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

他的心莫名地慌乱起来,随即拿出火折,将桌上的蜡烛点燃,昏黄的烛光瞬间将屋内照亮,烛光掩映下,**上一抹纤瘦的人儿趴着,用尽全力,虚弱的吼。“滚,你们通通都给我滚。”

奔雷心头一怵,丢下火折朝**走去,蹲在**边,手轻轻拂过柳叶凌乱的发丝,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湿润一片冰凉。“叶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柳叶一愣,偏过头望着奔雷,压抑着的痛和委屈再次被召回,泪如雨下,悲鸣的叫着。“哥。”

“叶儿,收起懦弱的眼泪,我们这类人,只流血,不流泪。”捧起柳叶的脸颊,指腹擦拭着那不断涌出眼眶的眼泪,奔雷的语气没有痛惜,只有刚劲的严肃。

柳叶吸了吸鼻子,将泪水堆积在眼眸里,歇斯底里吼着:“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居然为了那个践人打我,我这么爱他,为了他,我甚至可以......”

“柳叶。”奔雷连名带姓的叫着,决然的截断她的话。

“哥。”柳叶茫然的看着他,语气里充满哀伤。“我爱他,第一眼见到他,我的心就为他**,我知道不可以为他动情,可是我没办法,我管得了自己,可我管不了我的心。午夜千百回,我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不可以对他动真情,可我就是爱上了他,炽热而浓烈,纵使万劫不复,我也无怨无悔。”

柳叶的话,让奔雷的心被扯了一下,一股悸动从心头蔓延开来,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缓缓道:“叶儿,我们这类人是不能动真感情,一旦动情,就是一条不归路,其结果就是死。”

“我愿意,我愿意为他而死。”果决而执拗。

“我不愿意。”奔雷提高音,对上柳叶愕然的目光,缓和语气。“叶儿,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们相依为命十多年,我不希望你为了他丢了性命。叶儿,我是最不希望你住进其王府,也不希望你成为他的侧妃,可是你,一意孤行,连我的劝告也不听。”

“哥哥。”喉咙一阵酸痛,柳叶愧疚的垂下头,她知道哥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她很想告诉他,自己已经长大了,羽翼丰满了,不需要他的保护,她可以保护好自己。“哥,对不起,你没爱上一个人,很难懂妹妹此刻的感受。”

“叶儿,什么也别说,记住哥的话,趁现在还来得及,收回自己的心,端木凌瑾不是你能爱得起的男人,还有,既然你已经成为他的侧妃,就低调的做他的侧妃,我不想你被他推到风口浪尖上。来,我帮你擦药。”奔雷拿出药,掀开被子,背上的衣衫破碎,衣裙上是斑斑的血迹,破碎的衣衫下是交错的伤痕,那翻开的伤口显得格外的狰狞。

看着那原本白希光滑的后背,此刻已经皮开肉绽,奔雷握住药瓶的手紧了紧,目光黯淡,隐约可见杀气涌现。

小心翼翼撕开那破碎的衣衫,轻柔的为她上药。

清凉的感觉缓解那剧痛,柳叶没再说话,将头埋进枕头里,双手攥紧枕头下的**单,紧咬着银牙,东方倾阳,这一百杖我要你加倍奉还。

“安心养伤,别在任性了,我去叫丫鬟来守着你。”小心的为柳叶盖好被子,奔雷站起身,迈步朝外走,快到门口,奔雷停下脚步,背对着柳叶再次道:“记住哥对你说的话。”

柳叶一愣,抬头,侧目望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万分苦涩,喃喃道:“心已经遗失在他身上,怎么收得回,哥,你难道不知道,覆水难收这个道理吗?别说被他推到风口浪尖上,就算是死在他剑下,我也毫无怨言。”

忍不住再次潸然泪下,柳叶抹抹脸,冰凉一片。

“小姐。”奔雷走后,柳叶从**里带来的丫鬟走了进来。

柳叶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继而将头又埋回枕头里,思索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月光下,一抹颀长的身影在夜色里负手耸立,背影僵硬而寂寥,冷风不停的吹过,长发飘荡,衣袂飞扬。听到脚步声,端木凌瑾转身,冰冷的脸上浮起一抹淡笑。“来啦。”

“王爷。”

端木凌瑾蹙眉。“你在怪我?”

“不敢。”

端木凌瑾无奈的摇了摇头。“雷,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她毕竟是你妹妹,只是,雷,知我如你,怎么可能看不出,我这是在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奔雷沉默,眼神里依旧不见释怀。

“唉!算了,以后你会了解。”端木凌瑾叹口气,转过身,抬头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雷,通知东帝,时机成熟了。”

奔雷一愣,猛然抬头,惊愕的目光望着端木凌瑾的背影。“王爷。”

“这是一招险棋,可此时出现,也许会有一石二鸟的功效。”端木凌瑾曲指弹了弹肩,倏地转身,嘴角露出邪肆的笑。“雷,我想见......”

“我拒绝。”说完,奔雷转身离去。

望着奔雷决然离去的背影,端木凌瑾没追上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想要一解他的想思之苦,唯有加快他的计划。

日上三竿,西门疏才悠悠转醒,抬起手,揉搓着眉心,目光撇见白希的手臂上布满红痕,西门疏一愣,揭开被子,赤身果体,洁白的身体上,吻痕、齿痛到处可见。

昨夜的情景回笼,西门疏当下面上一绯红,还好在关键时刻他顾及自己的身体,停了下来,只是单纯的搂着自己睡觉。

她想,如果当时,他执意想要,就算身体不允许,她也会给他。

“看来昨夜战况满激烈,小皇叔还真不懂怜香惜玉,不顾及旧伤加新伤的你。”

闻声,西门疏侧目,就见端木凌瑾坐在桌前,幽闲的品着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可是本王的王府。”端木凌瑾抬眸扫了一眼西门疏,见她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肩。“真是很难相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小皇叔,居然对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感兴趣。”

西门疏一听端木凌瑾讽刺的话,脑海里昨夜情景再次浮现,面颊愈加红晕,一把抓住被子缩了进去。

“你可别忘了,你嘴里人尽可夫的女人,可是你的王妃。”西门疏一边堵端木凌瑾的话,一边扭头看着身边的空位置,端木夜的味道还留在那里,充斥在她鼻尖,幸福两字在西门疏心中敲响。

端木凌瑾握住茶杯的手一滞,脸上冷漠外多了丝情绪。“是啊,给本王带了一顶巨大绿帽子的王妃,还在本王眼皮底下,对象还是本王的皇叔。真不是一般有本事,连小皇叔都成了你的幕后佳宾。”

“王爷也想加入吗?”

“既然王妃如此盛情邀请,本王就勉为其难,却之不恭。”放下茶杯,端木凌瑾站起身,朝**靠近,边走边扯下腰间的玉带。

刷的一下,西门疏的脸瞬间转白,她知道端木凌瑾心里有人,料定他只会不屑的讽刺自己,只是没想到,他居然......

直到两人的唇贴在一起,身上承受着端木凌瑾的身体的重量,那陌生的气息,让西门疏胃里一阵翻滚。

瞠目瞪大,西门疏想推开他,双手却被他钳制住。

“味道不错,比起那些红尘中的女子,别有风趣,怪不得小皇叔对你流连忘返。”端木凌瑾放开她的唇,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王爷,妾身的手被你抓痛了,王爷,其实你不用这样,只要是男人,妾身都来者不拒,何况王爷还是人家的夫君,行周公之礼只是时间问题。王爷,可否让妾身先净身,毕竟,毕竟......”接下来的话,西门疏没有直白的说出口。

刚刚的吻,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就能让西门疏断定,端木凌瑾只是故意捉弄自己,取胜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得越淫浪越好。

端木凌瑾一时没有了反应,她的言语虽放浪,可是她的眼神,那样淡然清冷的眼眸,像朝露,更像是一道清泉,明亮而清澈,脸上的表情是无边无涯的淡雅,高贵傲然的的气质从骨子里迸发,古泉一般的冰清,如果不是她奔放的言语,圣洁如清莲。

突然,脑海里划过精芒,或许她跟自己是同路人,不同点是,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他可以牺牲一切,而她为了保护自己的桢洁,可以丑化自己,还可以确认一点,她对小皇叔的爱慕是真的,从她看小皇叔的目光里,可以看出她对小皇叔那份情是根深蒂固的。

他只是不明白,东方倾阳怎么跟小皇叔有交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很多方面,他比端木凌然更了解端木夜。

端木夜的心遗失在一个女子身上,而东方倾阳?他了解不透彻,情报分析深透却不全面,可以确定一点,这女人对小皇叔不是一见钟情,可小皇叔看她的眼神里,虽算不上陌生,却也不熟悉。

“东方倾阳。”怪异的语气阴森无比,看着西门疏的目光里带有审视与探寻。

唇瓣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西门疏忍住擦掉的冲动,从端木凌瑾看自己的眼神里,他仿佛在欣赏着什么,估量着什么,清冷的目光里多了一丝防备。

“无论你是谁,执意嫁给本王就是错。”端木凌瑾伸出手钳制住西门疏的下颌,斜身在她耳边冷声道。

西门疏的心咯了一下,他知道什么了吗?

细想下,不可能,东方邪是什么人,若没有万全把握,他是不可能铤而走险。

在没弄清事情之前,多说多错,少说少错,沉默才能看清楚问题的背后,西门疏凝望着端木凌瑾,等待着下文。

谁知端木凌瑾也只是给了她一个莫测高深的目光,转身就走,留下郁闷至极的西门疏,呆滞的望着他消失的门口。

“他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西门疏皱眉喃喃自问,却也未多想,换好衣衫,去十八王府。

今天西门疏很早就回来了,也很早就**睡觉,睡了一会儿就被渴醒,西门疏起身,揭开被子,准备下**,正在此时。17ch。

咻的一声,一枚飞镖从西门疏眼前飞过,直插在**架上,被劲风飘扬起的耳发被削落。

西门疏一愣,只差一点。

低眸看了一眼落在腿上的发丝,再转头看着钉在**架上的飞镖,见镖上的东西,西门疏目光一闪,她几乎都忘了此事。

拔掉镖,取下上面的纸,打开,上面写着,甘蕊儿,后山树林。

东方邪安插在楚南国的人。

“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西门疏揉搓着眉心,起身将纸放在烛焰上,燃烧化为灰烬被风吹走,转身换了件衣衫,悄然无声的从其王府的后门溜了出去。

直到走出其王府,西门疏都没发现一人挡道,总觉得有人在暗中为她清了道。

暗夜的树林在风中沙沙做响,秋虫嘶鸣,西门疏拿着夜明珠当照明工具,其王府后山的树林还不是一般的大,她都走了很久了,都没看到半个人影,怀疑那人是不是在耍自己。

忽然,西门疏察觉到身后的气息,如鬼魅般,迅速转身,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负手而立,修长的身影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飘逸而洒落。“你就是东方邪安插在楚南国的人。”

“是。”清朗的声音如同山泉般悦耳,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西门疏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

西门疏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还有如此帅气精致,犹如艺术品的男人,若不是他修长的身高,宽阔的胸膛,跟喉结,她还真以为眼前这人是女子。

微风拂过,吹起他额前的一缕青丝,白衣的衬托下宛如林间精灵,西门疏有一阵恍惚,对上他清冽如泉的黑眸移不开眼。

这男人,真让女人无语到了极点。

“你真是甘蕊儿?”对西门疏吃惊的目光,白衣男子一点也不惊讶,对自己这张引起轰动的脸早已习惯如常。

“如假包换。”西门疏有些心虚的说道,身体的确是甘蕊儿,可灵魂却不是。

“帝君还真不顾念夫妻情。”没有同情,只有惋惜,在他的意识里。

“应该说四年前,他就已经没有顾念夫妻情。”西门疏的语气很平静。

或许,这就是命运,半点不由人。

四年前的事,东方邪对西门疏的事,白衣男子隐约知道一点,却不深透,也与他无关。“你对帝君的爱,还真是无怨无恨,甚至代倾阳公主和亲,助帝君得到天下。”

西门疏一愣,东方邪到底将什么消息传递给他。

白衣男子上下打量了西门疏一番,接着又道:“说真的,跟那个女人相比,我情愿留在帝君身边的人是你,其实只有西门疏才有资格与帝君共享天下,只可惜,帝君对她没有爱,勉强不来。”

西门疏蹙眉,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指得是温絮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想告诉你,你错了。”浴火重生的她,对东方邪只有恨。

白衣男子妖艳的凤眸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即依旧自顾自暇的说道:“如果说那天西门疏真向天下人说,她不爱东方邪了,那么,那个人就不是西门疏。尽管东方邪不爱她,可西门疏对东方邪的爱,却是致死不悔。”

“是吗?”西门疏撇开目光,悠远的目光落在无尽黑暗里,想要从中找出一道光明。“这与我何干?”

她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世界里,除了西门疏再也找不到,一个比西门疏更爱东方邪的女人,而东方邪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亲手了结了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毁了一断至真至诚的爱。

白衣男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西门疏打断。“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讨论西门疏是如何爱东方邪的吗?”

“你不该学她**着帝君。”白衣男子叹口气,配上那张美得天然而毫无暇的脸,惊艳与妖魅恰到好处的融合在这张脸上,再配上忧郁,更让人无发移开眼。

“告辞。”西门疏转身就走。

“端木夜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人。”白衣男子身影一闪,挡住西门疏的路。

“什么意思?”西门疏停下脚步,凝望着白衣男子,他话里有话。

“你接近端木夜不就是为了虎符吗?”在白衣男子眼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东方邪。

“虎符不是在端木凌瑾手中吗?”西门疏皱眉,清冷的目光变得锐利,他居然怀疑自己接近端木夜是为了虎符。

一言惊醒梦中人,连他都怀疑,那么端木夜这个当事人呢?他是否也是这么怀疑自己的。

在他看来,她是甘蕊儿,却顶着西门疏的面容,而且还......

“帝君告诉你的?”白衣男子挑了挑眉,问道。

西门疏想了想,摇头。“不是。”

东方邪只让她和亲嫁给其王,想办法拿到虎符跟玉玺,她就顺理成章的猜想,虎符应该在端木凌瑾手中,至于玉玺,不用想也知道在哪儿。

“本来娶和亲公主的是十八王爷,端木夜,知道是他,帝君才答应和亲,可惜端木夜不同意,端木凌然愿意,老皇帝却不同意,执意让端木凌瑾娶你,帝君不想跟楚南国撕破脸,在知道端木夜不答应和亲的同时,退而求次,才让你代公主和亲,嫁给端木凌瑾。”

“原来如此。”说不失望,那是假的,毕竟差一点点,她就成了端木夜的王妃。

西门疏现在能理解,那夜,在树林里黑衣人为何要她拒绝和亲,只要她坚决不同意,为了两国和平,和亲就会不了了之。

突然,白衣男子单膝跪地。“贵妃娘娘,离开楚南国。”

“不可能。”西门疏直接拒绝,绕过白衣男子顺着原路回去,只要端木夜在楚南国,她就绝对不会离开,何况她来楚南国也有其他事。

西门疏走后,白衣男子依旧单膝落地,片刻后,站起身,衣袂飘飘,足尖点地,快速的向着林中深处奔去。

“回来了。”刚进屋,耳畔就传来端木凌瑾的声音,音调不大,却和他手中茶杯里的茶香一样,飘满整个屋子。

西门疏先一愣,随即语气平缓的叫道:“王爷。”

“又去十八王府了?”端木凌瑾看了一眼西门疏,放下茶杯冷然的走了过去,斜身两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寒声开口道:“东方倾阳。”

木一绪殊己。扑面而来的茶香,西门疏眉头一凝,应了声。“是。”

白衣男子的话回荡在西门疏脑海里,端木夜为何要拒婚,如果他不拒婚,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就是他,而不是端木凌瑾。

失落着,也庆幸着。

“东方倾阳。”端木凌瑾又叫了一声,回应他的是西门疏的出神,接着又道:“你不是东方倾阳。”

闻言,西门疏敛起思绪,干咳两声,道:“王爷,你刚刚说什么?”

“你不是东方倾阳。”一字一顿,清晰明朗。

西门疏并没有因为端木凌瑾拆穿自己身份而显得惶恐,轻哦了一声,绕过他朝桌子走去,走了那么远的路,她还真有些渴。

“本王在等你回话。”端木凌瑾转身看着坐在桌前饮茶的西门疏,面色阴鸷,目光刀锋般斩下,危险而寂冷,被拆穿身份,她怎么可以这般平静自若。

西门疏看着手中的茶杯,可余光却犀利的扫了一眼面色冷煞的端木凌瑾。“我的确不是东方倾阳。”

端木凌瑾目光闪闪了,没想到她坦然承认,原以为她会辩驳,毕竟自己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证明。“真正的东方倾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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