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钟轩澜刚坐下,钟叔就进来禀报王轩信出事了。
钟轩澜端茶的手一顿,眯了眯眼睛,目光微沉,道:“说。”
“昨日来京都办事的管事说,公子的兄长结交上了一些狐朋狗友,每日吃喝玩乐,与镇长的庶女睡在了一起,镇长要他们拿出三十万两来下聘,否则让他入狱。”
钟轩澜道:“他们一家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事?”
钟叔说道:“不知。”
钟轩澜目光微寒,道:“去查。”
“是。”钟叔退了出去。
钟轩澜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正准备唤人去请秋至来,结果夏至、秋至和钟佑抱着账本到了。
钟佑敲门,“咚咚咚。”
“进。”
三人进来把账本放下,钟轩澜看了一同到来的三人一眼,问道:“这些是这三日的账本?”
钟佑摇摇头,道:“商会事务放在玉轩楼里。”
钟轩澜瞥了一眼钟佑道:“那还不赶紧拿来。”
钟佑问道:“那孙家的还要继续吗?”
钟轩澜道:“停了吧,对了,记得让那孙小姐带着丰厚嫁妆入东宫。”
“是”
待钟佑向外走,秋至立即问钟轩澜道:“商会的十佳商户评选要按去年的来吗?”
钟轩澜敲了敲桌子,道:“今年秋闱。”
秋至道:“你是要把举子们加入进来吗?”
钟轩澜点点头,“你回去写一份计划给我。”
“是。”秋至退了出去。
夏至立即禀报道:“李老板那里我们还要继续商谈吗?”
钟轩澜道:“楚家出多少了?”
“三船布料三十五万两。”
钟轩澜道:“你说楚家还会提价吗?”
“李家的丝绸除了缺一些名声,其他的方面并不比南梁的差。经过这几日的商谈,我怀疑楚家想把它当成南梁的丝绸卖。”
钟轩澜点点头,“可惜李老板并不在乎。”
夏至不服气地道:“我们钟家名气也不差啊。”
钟轩澜淡淡地道:“我们再提价一万两。”
夏至道:“真要放弃么,那长期合作呢?”
钟轩澜勾唇一笑道:“最近不是从南梁来了一个布料商吗?”
夏至沉默了一会,笑了。
第二天,钟庭浩在大门口翘首以盼王轩年的到来,吓得小厮死命地盯着,生怕人溜出去。
守门的小厮盯累了,提议道:“老爷,要不你回去逗鸟?”
钟庭浩扫了他一眼,“我保证会光明正大的出去的,你不用像盯贼一样盯着我。”
守门小厮和钟心一头黑线,老爷你的保证没有可信度。
钟庭浩又对钟心道:“你去看看我女婿他来了没有?”
钟心摇摇头,道:“还有一刻钟,公子才下课。”
钟庭浩点点头,对守门小厮道:“去端张椅子来给我坐。”
两刻钟后,王轩年和钟轩离匆匆赶来。
钟庭浩忽视了钟轩离,热情地上去拉着王轩年出门了。
“女婿啊,今日我们去听戏。”
王轩年点点头。
钟轩离被人拦了下来,大喊道:“姐夫还有我。”
王轩年看向钟庭浩,心中有些纠结,道:“爹,带上二弟吧。”
钟庭浩听了立即摇摇头,“很容易出大事的。”
王轩年道:“我会看着他的。”
钟轩离眨巴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门外的钟庭浩。
钟庭浩叮嘱道:“臭小子,不准打架,一定要忍住你的暴脾气知道吗?”
钟轩离嘴角抽搐,爹这话是姐跟你说的吧。
钟轩离见钟庭浩要妥协了,点点头。
确实是,昨晚钟庭浩去和钟轩澜说要带王轩年出门,钟轩澜叮嘱说,爹,不准打架,一定要忍住你的暴脾气,否则继续禁足。
三人离开了钟府,直奔戏园,要了一个二楼的位置,点了三杯茶,一盘点心,一盘瓜子,一盘花生。
三人边吃着东西,边闲聊。忽然听到:
刘绪见钟庭浩坐在那边,故意说道:“三个月前钟大当家在春风楼挥洒千金,前些日子钟大当家又在那里挥洒千金,与安子辰共度良宵。”
他对面的人道:“这钟大当家不是娶亲吗?难道是觉得夫君没有安子辰俊美?”
“……”
王轩年觉得他的心很疼,像撕裂般疼痛,好难受。
钟庭浩怒气冲冲的上前与刘绪理论,道:“刘二,你又在败坏我女儿名声,老子跟你没完。”
刘绪嘲讽道:“敢做不敢当嘛,前些日子有人见到钟大当家与安子辰共度良宵。果然是夫婿太小了,钟大当家耐不住寂寞了。啧啧。”
“噗”一口茶水喷到了刘绪的脸上,场面安静了下来。
刘绪拿出手帕嫌弃地擦了擦脸,大吼道:“钟轩离,我跟你没完。”冲上前要打钟轩离。
钟庭浩想着儿子只有他能欺负,其他人不行,于是冲了上去。
刘绪的人见钟庭浩父子俩把人打倒了,赶紧上去帮忙,于是混战就开始了。
王轩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等听到乒乓作响时才发现这里一片混乱了。
王轩年急忙起身,来到刚退出混战的钟庭浩身边,手拉着他,不让他再有机会进去,细细打量了钟庭浩一番,见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问道:“爹,你没事吧?”
钟庭浩摇摇头,懊恼地道:“女婿,我们又闯祸了。”
王轩年道:“人没事就好。”
复而又看向正在打斗的钟轩离,问钟庭浩道:“爹,二弟那里怎么办?要不要帮帮忙?”
钟庭浩见钟轩离应付自如,不在意地道:“没事,臭小子皮厚着。”
王轩年嘴角抽搐,见有人偷袭,高声道:“二弟,小心背后。”
一炷香后,钟轩澜带着冬至匆匆来到了这里,上前分开了他们,两方不服气的互瞪眼。
钟轩澜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道:“谁先动的手?”
钟庭浩指着鼻青脸肿的刘绪道:“是他。”
钟轩澜审视了钟庭浩父子俩,又看了一眼刘绪,再看向戏园子的管事问道:“这些东西要多少钱?”
掌管小心翼翼地如实道:“两千两。”
钟轩澜又问道:“你的这场戏要多少钱?”
“五千两。”
钟轩澜道:“冬至,给他一千两。其余的在场的各位包了。”
刘绪不服道:“凭什么?”
钟轩澜冷冷地看向刘绪道:“凭什么,他们一个是国舅爷,另一个是郡王爷,若不是你们挑衅,这里会有争执吗?”
“我,”刘绪被钟轩澜冰冷地视线压迫得说不出话来。
钟轩澜不耐烦地道:“至于你们的伤,轩离也受伤了,若是不服气,我们官府见如何?”
说罢,钟轩澜牵着沉默不语地王轩年走了,钟庭浩父子急忙跟上。
四人坐上了马车,一路无话回到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