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力的臂膀将我整身揽的极紧,温热的气息穿透发丝自耳后喷洒而来,引得我一阵颤栗。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他双臂紧箍住我的胳膊,双手置于我的胸前,清晰的脉搏渗进衣衫,融进我的肌理,莫名的教人安心。
他哀戚道:“朝和,我求你别同我这般生疏,我,我自知对你不住,但你别这般对我,好么?”
听闻他那一声陌生的朝和,我的理智瞬时回笼,心下不禁悔恨方才的迟疑。
忙更为用力的挣扎起来,面色憋的通红,恼怒的斥道:“你这登徒子,还不快些松开我,本公主见你相貌堂堂,不曾料及你竟是这般无耻之徒。我乃是这后宫的公主,你这般举止成何体统?快将本公主放开。”
早知应快些跑开便是,不然也不会落得如厮下场。
正同他这般僵持之际,却闻得前方一语满是讽刺的戏谑,娇媚的嗓间满是酸意,“呦,我道这是谁呢,原是昭仪姐姐同王爷在此拉扯不清。姐姐休怪妹妹多嘴,这皇上眼皮子底下,姐姐还是自重些的好,光天化日的这般举止成何体统。免得被人捞去了话柄,届时怕是皇上有心保姐姐你,怕也无力去堵住那悠悠众口罢。”
我抬眸望去,只见着一袭青翠棉纱的宫装女子,三千青丝绾作飞天髻,金灿的流苏步摇深深没入发髻间。
额前以朱砂点作半株清莲,一双媚眸满是讥讽之色,面上满是不屑之意,就那般停在几步开外的花丛间,好似对我和这登徒子间的作为极为不耻。
还未等我疑惑出声,身后的登徒子却先开了口,嗓间满是恼怒与不耐,极不客气道:“本王要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介小小的贵人在此说教,你若是再这般侮辱与朝和,本王便对你不客气了。”
那女子听闻此话,丝毫没有惧怕之意,却是更为狂肆的笑出了声,望住我俩。
满眸的讥讽,唇下挑衅道:“本宫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对本宫不客气,本宫这就去请皇上来,来瞧瞧他的好弟弟和他最为宠爱的女人,究竟干了些何种苟且之事。”话毕,扬声吩咐身后的宫婢去请了皇上来。
身后的男子立时松开我的胳膊,面上皆是恼怒之意,连带薄唇都轻微的颤栗,大步上前走至那女子身前,一把捏起她的胳臂,掌间用力直教那女子眉间紧蹙。
他却是仿若未瞧见那般,狠声道:“本王叫你不准侮辱与朝和,你难道听不清明么?若是你自觉本王不敢动你分毫,你且再口出狂言试探一番,便知我同你可是戏言。”
那女子不怒反笑,面上皆是极为张扬之姿,下颌高抬,眉目间更是轻蔑之意,不屑道:“本宫可不识得什么朝和,本宫只知晓皇上最为宠爱的昭仪娘娘光天化日之下,同王爷纠缠不清,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本王叫你住嘴。”男子松开她的胳臂,转而用力的掐上她的脖颈,双眸赤红,满面恼恨之意。
那女子终是抵不过他的狠戾,双手努力想要掰开男子紧锁的五指,面上涨的通红,喉间似喑喑哑哑喊叫着,却是吐不出只字半语。
身后的宫婢慌了神,忙凑上前伸手欲解救那女子,却被浑身裹着怒焰的男子一把挥开,整身飞出几米外的花丛间,嘴角溢出丝缕血腥,闭眸咽了气去。
此时也顾不得心下的百般疑惑,忙跑上前去,紧张的伸手拉住他紧绷的臂膀,压下心头升腾起的惊惧,闭眸劝解道:“喂,你,你快将她放下,若是,若是被父皇瞧见你这般草菅人命,你,你就只得被处以死罪了。”第一次瞧见有人于我眼下这般草菅人命,我,我怕死人啊。
他整身一僵,指间力道稍松了松,转眸瞥我,见我满面惊怕的模样,他终是忍不住松开了那女子。
转而换上一副激动的笑容,伸手拉住我的双腕,掩不住满心的欣喜,开怀道:“朝和,朝和,你终是肯认我了?我,我还以为,以为你此生都不愿再同我相认了。”
我转眸望了望那正捂住心口,满面涨红弯腰咳个不停的女子,心下不禁松了口气。继而回眸瞧住面前的男子,蹙眉正欲斥责他的无礼,父亲却于此时赶了个正着。
父亲面上无甚情绪,只是那邪眸却是又暗上了几分,正快步向这边行来。我免不住满心的欣喜,忙冲父皇喊道:“爹,您来了。”
父亲的面上瞬时拢起笑意,眸间好似蒙了层暖光,走至我跟前,伸手轻巧的将我从那男子手中夺了来。垂眸紧张的瞧我,关切道:“倾城,你可有大碍?可是谁欺负了你?”
我抬眸望进他深邃的眸底,却是忆起前时那男子伤情的模样,顿觉不忍将他供出。
忙将手置于他的掌中,冲他安抚一笑,安慰道:“女儿无碍,只是恰逢王爷散心,便停步闲聊上两句罢了。”
这王爷虽是缺乏礼教之数,但终归没有过分轻薄于我,更无伤我性命之举,可见与我并无恶意。更何况他一口一句朝和,说不定前时我同他真乃旧识之友,只是被我忘却罢了。
父亲见我无甚大碍,便也没了追究之意,方才缓过气息的女子却适时的开了口。
只见她泪眸朦胧,一举跪于父亲脚下,好不可怜道:“皇上可要明察啊,臣妾方才不过无意间撞破昭仪姐姐同王爷的好事,王爷却要置臣妾于死地,皇上定要为臣妾做主啊。皇上乃是一国明君,断不可为了一己私宠,包庇昭仪姐姐这般不清不白的作为啊。”
我疑惑的垂眸望住那女子,想不清明她究是为何这般忿恨于我。
父亲并不瞧她一眼,转而对上那王爷的质疑,沉声道:“朕不想再听见任何侮辱容昭仪的辞措,你若是自觉寿命太过绵长,那你自当不必将朕的话置于心上。只是朕,自生来便不知何以为明君,更谬论无私之举。你且自身好生斟酌斟酌,退下吧。”
那女子呆怔的望住父亲平淡无澜的面容,忍不住向后瑟缩一步,忙收敛起泪容,携先前引父亲来此地的宫婢快步离去。
我心下不禁一松,清眸余光瞥见那花丛中的宫婢,忍不住缩进父亲的怀中,将脸埋在他的怀中,不明情绪道:“爹,女儿怕死尸,您能否先将那婢子安葬了,再同王爷叙旧。”
“好。”父亲温声应道,暖热的气息透过衣衫浸没我的面容,沉稳的脉搏莫名的教我安心。
后他吩咐身后的宫人将那死去的宫婢拾掇下去,同那王爷一齐送我回了寝宫后,便两人相携离去。虽不知他俩会论些何事,但总是自觉此事定与我前时未失忆时有些关系。
日暮时分,我捧着内衫走进明清阁内,将内衫悉数搭放于玉屏之上,便褪尽衣衫赤脚踏进暖池内清洗身子。
闭眸靠在温热的石壁上,升腾的热气将我裹在那虚无的轻烟中,散发乱融于清水中,伸臂浮于池面上,教人好不舒畅。
半晌后,疲乏尽数散去,我方才睁开双眸欲细细的清理肌肤,却望进他那一双深邃的邪眸中。霎时烫红了脸,下意识伸臂拦在胸前,身子向后瑟缩一些,垂眸微羞道:“爹,您怎会来此?”明明是这般亲近的亲缘关系,我竟觉得尴尬的无所适从。
只见他亦褪尽衣衫,赤身靠坐于池壁上,就那般深深的瞧着我,却并不开口回上一句话。
此般僵持许久,我正欲向后退去,却是被他一把捞住腕,使力将我拉进他的怀中。
他垂首慢慢的凑近我的面颊,我慌乱的忙瞌上了双眸,双手紧握成拳,止不住的颤栗。他终是将唇印在了我的唇上,细细的碾磨,好似在品味美食那般,滑腻的舌探进我的唇齿间,轻细的吮噬,直将我的气息尽数捞取,整身都瘫软在他身上。
好半晌后,他方才松开我的唇,待我缓过气力后,细致的为我清洗肌理,邪眸浸满认真,不掺杂一丝一缕的别意。
虽他如是般温柔,但我还是免不住僵硬着身子,却也并不挣扎,任由他为我清理。他细致的为我系上腰间的绸带,温柔的拦腰将我抱在怀中,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外间的床榻,邪眸却自始至终凝着我不肯离开半分,好似捧着世间珍宝那般,生怕一时大意摔碎成渣。
他轻柔的将我置于榻上,亦自行翻身上榻躺在我旁位,一把捞过锦被为我俩同盖上,细心的为我将被角掖好。
他转眸瞧我,面上一如往常的笑意晏晏,他轻声道:“倾城,爹立你为后可好?在你娘亲未归家之间,你且暂代你娘亲为一宫之后,日后若是他人再于你出言不利,你且执掌凤印按以宫规处置。”
我怔忡的抬眸望他,欲开口问其缘由,却终是未问出口,只是乖顺的颌首应下。我深知父亲不会害我,今日提起由我暂代母为后,怕是父亲忧心于后宫众妃嫔于我不利,我却毫无抵挡之力。
只是父亲还未曾思虑过我尚且年幼,恐怕难以服众不说,论手段智谋怕是也压制不住众位妃嫔的别有用心啊。
他似是瞧出了我的担忧,禁不住笑开了颜,伸指轻缓的抚过我微湿的发丝,温润道:“倾城不必忧心,爹既敢于叫你代母为后,身后之事定然也会为你安排妥帖。虽倾城现今尚且年幼,但爹定不会教旁人欺了你去,倾城大可放心便是。”
我听闻父亲这般慰语,不由得会心一笑,舒心的偎进他的怀中,安然的酣睡入梦。
梦中我正痴望着碧池中那一双双衔着桃枝的纸鸢,却又惹得那陌生的王爷纠缠不清,只是梦里我并未挣脱开他,反是满面伤情的偎进他的怀中。那一对璧人好似同世间镶嵌入画,浓情蜜意的依偎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梦里的父亲也失了往日的温柔,反是笑的极为邪肆,一挥手便将那漫天箭雨刺向那对璧人。在我满眸的惊惶同失落中,那王爷却是一把将我推出箭雨,义无反顾的被那箭矢穿透了胸膛。梦里的父亲好似妖魔,就那般居高临下的瞧着我同那快要咽气的王爷。
梦里的我悲伤的仿若天将要塌陷那般,抱着王爷失温的躯体,哭的声嘶力竭。画景好似定格在那极为悲伤的一幕,父亲的无情,王爷的倾慕,我的悔恨,仿若历历在目。
我吓得猛然自梦中惊醒,拭下额上的薄汗,身子不住的轻颤,满心的张皇,失神的不知所措。
正模糊间,却被一双温暖的臂膀捞进了怀中,他温柔的嗓音穿透耳畔,唤回我的心神,“倾城,你可是做噩梦了?不怕,有爹在。”话语安抚间,他温暖的手掌一遍又一遍轻拍着我的后背,将我的惊惶尽数抚平。
我凝神抬眸瞧他,他深邃的邪眸中皆是暗沉一片,探不出任何虚实浮华。
瞳中的他,眉间轻锁,面上满是关切,正是我温柔的父亲。方又忆起梦里他那般居高临下无情的模样,直教人理不清现今同梦境。
我并没有开口回话,只是忍不住伸指探上他的颊面,温热的暖意自指尖渗进肌肤间,如此真实的存在,梦里的他定不是真的。我身边的父亲才是真的,我一遍又一遍安抚着自己,警惕自己切莫被虚假的梦境扰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