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过了晌午,清凉的天气也含着一股子热气,清明也趁着这日头在马厩喂马。本来大快朵颐的烈焰忽而闭口不进,清明便回身查看,不禁微微一怔。
眼前人衣袂蹁跹,只是那脸上的愁容即便是极力遮掩,也会从眉宇间偷溜出来。
“少夫人怎么到这来了?”清明不由疑惑,又赶紧笑着对张木解释道,“能者多劳。咱们家大少爷又是朝中栋梁,才刚回来,朝中多有走动。这家里头自然是待不住的。不过大少爷是记挂着少夫人,这不是一得空,便回来了嘛,少夫人且再等等的。”
小别胜新婚,清明以为张木是见不着自家官人,便又着急了。
“我不是来找你家少爷的。”张木稍稍犹豫,“我是来找你的。”
“找清明?”清明更是不明所以。
“你且忙着你的,我问你话,你得空答来就是。不必拘谨。”瞧着清明正经准备等待吩咐的样子,张木连忙示意他可继续喂马,不必刻意停下来。
清明眼珠轻转,对张木笑道:“清明跟在大少爷的身边也算久了,少夫人有何事尽管问来,清明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清明倒是答应得痛快,只是这发问的张木却是愈发犹豫了,似乎难以启齿。
“我也希望如此。”张木轻踱了几步,复而言道,“我想朝你打听一个人。”
“人?”清明问道,“何人?竟叫少夫人如此上心。”
“苏瑾鸢。”
张木言语之间便见得清明的脸色出现微妙的变化。
“少夫人,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少夫人又何必在意呢。再言说,这但凡有点权势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即便是真娶回了门,对谁真心,对谁假意,这日子,还不都是自己过出来的。”清明看似轻描淡写地喂着烈焰,却不敢再看张木。
事是过去的事,人却是现在的人,至于这情到底过没过去,张木又怎能拿得准。
三妻四妾,虚情假意,逢场作戏。江映雪是林煜峰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回来的千万个不愿意,苏瑾鸢是那个纹在林煜峰心上的朱砂痣。自己如何比得上。
“同我讲讲他们的事吧。”张木没有精神地说道,“你终日伺候在大少爷身边,有关大少爷的,想必事无巨细地都清楚的很。”
“少夫人……”见到张木的神色,清明有些手足无措。
“无妨。”张木抬眸轻笑,“是我让你说的,日后若有人责怪起来,我自会替你担着。终日在这府中,也是闲闷,我只当是听个戏文解闷。”
“日后……若真有的什么牵扯,我也不是全然蒙在鼓里,做人做事儿的,免得教人尴尬。我自问待你也算不薄,值当你愿意帮我这一次。”
“少夫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清明是伺候大少爷的人,自然也是伺候少夫人的,少夫人有吩咐,清明上刀子滚火炉那都是心甘情愿的。不愿意说是忌讳着大少爷,可这也是怕少夫人您听了多心,心下里难受。少夫人若是愿意听,清明便一股脑儿地都倒出来便是。”
清明轻叹了口气,继续言道:“那时候,大少爷和苏姑娘真是般配的不得了。无论相貌品行才识,相遇的,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可谁知天意弄人,活生生地就被棒打了鸳鸯。”
听着清明说着苏瑾鸢同林煜峰的过去,张木心中五味杂陈。
那样的经历越是甜,后来越是伤,这段情便越是刻骨铭心。他们曾经的海誓山盟,天崩地裂,此时此刻却像一把把尖利的刀子,剜着张木的心房。
羡慕,嫉妒,委屈,无助……这所有的刺痛都是张木开口问之前便已经预料到的。可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就是想知道。或许就是人之初,性本贱吧。了解地越清楚,才能越摆正自己的位置,残忍地扼杀那心底里不甘心的小小愿景。
“后来苏姑娘嫁了人,大少爷也有了少夫人,也算是各自安好吧。可谁知,苏姑娘的官人又出了这样的事。这苏姑娘也是可怜人,常听人说到这红颜命薄,大抵如此吧。按照大少爷的性子,他是不能不管的,所以少夫人还是……”
“少……少夫人?”清明那边正喋喋不休地说着,无意间瞥到了人在神不在的张木,便小心翼翼地唤道,“您没事吧?是不是清明多嘴了?”
张木猛然回神,振作了下言道:“怎么会,要多嘴也是我吩咐你多嘴的,与你何干呢。”
“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你忙吧。”张木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微微抬起头。
日光把眼底里的晶莹照的格外闪烁。
“大少爷。”瞧着张木走远,清明对走到自己身旁,望着张木背影的林煜峰,欲言又止。
“您去劝劝少夫人吧,我瞅着少夫人,是真心在意的,不过是强撑着罢了。”张木眼底的湿润,清明瞅的真真的,叫人于心不忍。
“喂你的马。”林煜峰没有多说,只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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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已经没人看了吧,默默码完,对看到的人是个交代,对剧里的他们也是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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