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给小黑头喂过汤后,它便浑浑地睡过去了。清风、明月、子悠三人从房间里退出来,子悠忽道:“小月,这疫情已经持续多久了?”
“唉!”明月闻言,叹了口气,惭愧地道:“根据病症日历来看的话,第一病例发生在一个星期之前。只是没有想到,它传染的速度这么快,我用尽了所有有用的药草,全都没有效果。”
这一沉重的话题令三人之间沉默了片刻,子悠见明月脸上疲惫,安慰道:“我以前也经历过一场瘟疫,情况也是这样,控制不住。别担心,什么坏情况都会过去的,现在我们不是有小黑头了吗?暂时不用担心会再有乡亲们因为疫情死去了。”
“是啊!别担心了,你们现在都去好好休息一下,我来守夜。”清风有些心疼地道,不过才一个星期,小月便瘦了一大圈,相比旁边医馆里的病人,他的眼中只有小月。
“嗯,清风哥哥你辛苦了,下半夜小月来陪你,你也应该休息一会。”清风对自己的照顾,明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个星期以来,清风每天就趁着早上眯了两个时辰不到。
他的眼睛下面全是疲惫,爬山一团黑黑的黑眼圈,看着忍不住让人心疼。
她不禁帮他抚平了着。
子悠见他们已经到了如胶如漆的地步,心中不禁为魔尊感到惋惜,想起十年前,清风对明月的爱意,她本应该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三个人的感情里,总会有一个人会被受到伤害。
而她呢?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单恋,不可能得到对方注意的机会,更别提还有这样相互疼惜的画面。
第二天,当明月再次来到医馆的时候,本以为情况会更加糟糕,可今天她却惊讶地发现宋大叔的妻子宋大婶的病情却有转好的迹象。
“子悠姐姐,清风哥哥,快过来!”她欣喜的喊道,然后蹲在宋大婶旁边。
“怎么了?”清风与子悠忙放下眼前的病人朝明月走去,不约而同问道。
“你们快看,宋大婶脸上的红水泡全都结痂了,而且温度也接近正常温度了,我觉得是有转好的迹象。”
“宋大婶,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啊?”清风试探着问。
宋大婶平日里的嘴巴总是闲不下来,清风每一次见到宋大婶,她嘴里总咀嚼着一些好吃的东西。
“我吃了小月给我的药啊!”宋大婶看着有些疑惑地回答,不解这二人什么时候变的信息不共享了。
“我给的药?”明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宋大婶,你是不是看错了啊!昨晚小月一直和我在一起,她没有过来送过药。”子悠笃定宋大婶一定是眼睛看花了。
“是啊!宋大婶,小月昨晚真的没有出过农舍,你再好好回忆下。”此时明月觉得宋大婶是年纪大了,脑袋可能也变得有些糊涂,说不定因为自己天天出现在她面前,然后她就自然而然总是想到自己。
宋大婶从怀里拿出一袋东西放在他们面前,清风疑惑的解开袋子,里面是一颗一颗的黑色药丸。
“宋大婶,你是吃了这药吗?”清风抬头问道。
“是啊——”宋大婶郑重地点头,“我没有骗你们,真的是小月给的,我当时还在想,小月干嘛不白天来给我送药呢?”
这时候,她脸上、身上的红水泡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掉下黑痂来,换了新皮肤的宋大婶,整个人宛如年轻了十岁。
“真……真的痊愈了!”明月惊讶地看着已经样貌迅变的宋大婶。
清风从袋子里拿起一颗药丸,低头沉思着。
“难道是有高人暗中相助?不知是哪位高人,小月真想向他好好感谢一声。”明月看着清风手中一袋鼓鼓的药丸,这么多,估计可以把金陵城里所有染病的乡亲们全部医好了。
“小月,”清风冷静地泼掉明月的乐观,凝眉说道:“现实告诉我们,天上永远不会掉下馅饼。”
他想到从前与明月经历过的种种,有得总会有失,我不那么乐观。
想到这,他凝眉向心魂中沉睡的白影无声问去,白影大清早被他吵醒有些起床气,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昨晚吗?我没有任何感应,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不想让我们知道他是谁。”
明月看着清风严肃的样子,她也不得不再重新审视这件事情,看向清风手中的药丸,问道:“清风哥哥,我们先把药丸分给乡亲们吧!至于到底是谁送来的药丸,我想他要是有目的的话,后期一定会主动现身的。”
“好。”
三人一起把手中的药丸尽数分给了大家,起初大家还很犹豫,害怕这莫名其妙来的药丸会把自己的病情加重,可是再看现在已经精神抖数的宋大婶,大家也都不再估计,全都吃了下去。
这药丸果然是仙丹啊!明月站在一旁,看着乡亲们身体上的变化,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大家都已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但她没有注意到,自从宋大婶把药丸从怀中拿出来的时候,子悠便沉默了,眼中满是复杂。
魔尊殿里因着炎彬的重新醒来,恢复了些人气。
她走进去,不像往日里的懂规矩,一眼便发现了此时坐在魔尊椅上的炎彬格外虚弱,刚刚好起来的气色仿佛又褪了回去,褪成了苍白色。
“魔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一点都不适合施展法力,你竟然还跑去了幻影之巅,你这样是对自己极大的不负责任。”
子悠气得脸颊涨红,完全来不及顾上自己与魔尊地位的悬殊,她今日一眼看到那药丸贷时,便知道了原因。
袋子上用法力印上去的荷花玉簪,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无聊。
炎彬掀开眼皮,淡淡地瞧了一眼低下正怒意满面的子悠,“本尊很久之前就说过,本尊要做什么事情不需要你来指教。”
子悠闻言,不禁更加生气。
谁要指教你了?要不是看在他们之间多年的交情上,她才懒得管他,但又瞧见他此时惨白的脸色以及无力的声音,她还是放柔了声音,道:“魔尊,我知道你不会善心泛滥去救助人界的病人,但是你真应该以大局考虑,我觉得这场疫情背后一定有擎苍的阴谋,他这几年一直都不安分……”
“行了,”炎彬一摆手,打断了子悠的话,他当然知道这次事情一定与擎苍有关,可是他前几日偷偷去看明月时,她脸上的疲惫,以及又瘦了一大圈的身子,让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