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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章 自尝苦果柏弈的心思!(1 / 1)

“什么不会?城北,城东,城南,城西,几个仓库,皆是被烧得一干二净。”柳铉气血翻涌,他起初也是不相信,可方才,他已然去看了一趟,满目疮痍。

柳湛拿着那绣帕的手在颤抖,想到方才那焰姑娘对他说的话,心底更是冒出一股寒意,她是什么意思?

这绣帕上绣的东西,还代表着其他的意义吗?他原以为,那焰姑娘绣出这个画面,是在试探他,亦或者是在告诉他,她已经知道谁放的火,可没有想到……

仔细看那被火焰包裹着的,似房屋,但却比寡妇村的房屋要高大得多。

饶是柳湛再不愿相信,他也不得不面对眼前的这个事实,他生生的被那焰姑娘耍了!

那焰姑娘将这个绣帕送给他,是在对他下战帖啊!不,这不仅仅是下战帖而已,那焰姑娘在下战帖之时怕就已经行动了!

“盛世烈焰,盛世烈焰!”柳湛咬牙切齿,狠狠的将手中的绣帕摔在地上,重重的踩了几脚,眸光闪了闪,似想到什么,柳湛心里生出了希望,“爹,报官,赶紧报官,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放的火。”

定是那焰姑娘让人干的,该死的,他竟然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想想那些仓库被烧毁所带来的损失,柳湛心中的嫉恨更加的浓烈,“找到她,我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湛儿,你冷静些,你爹已经让人去报了官,州府大人还亲自带人去了北边的那个仓库,经排查,竟是找不到丁点儿蛛丝马迹。”柳夫人的眉心也是紧紧的皱着,看柳湛方才的反应,心中的不安,骤然升了起来,他方才唤着盛世烈焰,莫不是和他们有关系?

柳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他只知道,昨晚自己对寡妇村做的事情,决计不能让爹知道,若是知道了……柳湛眸光不由敛了敛,那结果,怕是他不能承受的。

可是,以柳铉的那双利眼,即便是此刻正处在沉重的打击中,柳铉也意识到了柳湛的不寻常,“那是什么东西?”

柳湛微怔,瞥了脚底下的绣帕一眼,心中大叫不好,“爹,不是什么东西,只是一块绣帕罢了。”

“爹,那是盛世烈焰的焰姑娘亲手送给大哥的礼物。”柳靖赫然开口,一副看好戏的涅,他虽然不知道,那绣帕上的火焰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也闻到了些微不寻常的味道,想到稍早听到的消息,嘴角不由得扬了扬,许多事情,在他的心里满满的清晰了起来。

柳铉皱了皱眉,“盛世烈焰?方才你也叫着盛世烈焰,拿过来,让我看看!”

柳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爹……”

“拿来!”柳铉厉声催促道。

柳湛暗自叹了口气,知道怕是逃不掉了,也只能将地上的绣帕捡起来,交到柳铉的手中。

柳铉摩挲着手中的绣帕,一双利眼异常有神,看着上面那被火吞噬着的画面,脸色更是沉了下去,那地方……明明,明明就是柳家在城西的仓库,饶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铉一巴掌狠狠的将绣帕拍在桌子上,厉声喝道。

这绣得栩栩如生的涅,好似身临其境,亲眼看到的一般,想到什么,柳铉眸子一紧,“这是盛世烈焰的焰姑娘送给你的?她怎么会送这个东西……”

那柳家仓库着火的事情,是不是又和盛世烈焰有关?

到了这个时候,柳湛倒也不能多瞒了,况且还有一个柳靖在,现在,他是后悔今天将柳靖带到柳记绣铺去,本以为能够让他见识见识他的本事,知难而退,却没有想到,竟是让他看了一出自己的好戏,现在还成了他的障碍。

“爹,你听我说,定是那盛世烈焰做的手脚,那盛世烈焰就是冲着咱们柳家来的,那些仓库被烧,定是那焰姑娘派人做的。”柳湛急切的开口,将所有的一切都都推到焰姑娘的头上。

可他避闪的目光却是让柳铉不得不起疑,他的儿子他怎会不知道他的性子?

正此时,柳靖皱了皱眉,开口道,“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一连串的大火,方才靖儿听闻,一个叫寡妇村的村子,昨夜里被火烧了,还有那些村民们,也都被残忍杀害,还听闻,那盛世烈焰的货源,就是出自寡妇村,爹,咱们柳家和那盛世烈焰,是不是被什么人盯上了?”

柳铉面容更是凌厉起来,他是何等的精明,联系起一切,他也是猜出了什么,哪里是柳家和盛世烈焰被盯上了,分明就是盛世烈焰对上了他们柳家,无风不起浪,何以让人烧了他们四个仓库?

柳夫人不着痕迹的瞪了那柳靖一眼,目光在柳铉和柳湛的身上游移,她又如何不知道昨晚柳湛干了什么,只是,她也是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若这次仓库大火是盛世烈焰针对柳家,那必然是昨晚的事情被他们知晓了,可是,按照湛儿的说法,该是没有人看到,神不知鬼不觉啊!这……那焰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焰姑娘既然这般明目张胆的将这个送给你,必然是你做了什么?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寡妇村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柳铉再次厉声喝道,额上已是青筋暴跳。

柳湛脸色一白,猛地跪在地上,“爹,不是,不是湛儿做的!”

“不是?那这个又作何解释?”柳铉指了指桌子上的绣帕,上面火烧仓库的画面,让他心中的怒气燃烧得更是旺盛。

“这……”柳湛皱了皱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来解释。

“老爷,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一定要相信湛儿啊,要说寡妇村的事情是湛儿做的,那盛世烈焰早就拿着证据去官府状告湛儿了,可是,如今却没有,妾身想,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误会。”柳夫人也是上前,目光闪烁着,但表面上却是显得镇定。

“误会?什么误会?”柳铉可不接受这个说法,在他看来,很明显是柳湛得罪了焰姑娘,不然,焰姑娘又怎会亲自将这绣帕送到他的手上,这分明就是在宣战,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们:我要烧了你们柳府的仓库!

柳湛紧攥着拳头,却是答不出话来,想到什么,立即转移话题,“爹,现在我们该是找到在仓库放火的人,若是证明是盛世烈焰指使的,那这一次,定要让那盛世烈焰吃不了兜着走!”

柳铉眉心更是紧了紧,“若真是盛世烈焰他们做的的话,你以为真寻得出什么蛛丝马迹吗?”

方才他亲自去看了,那大火,烧得毫无缘由,仓库中的东西,尽数烧毁,别说那焰姑娘看着那般精明,不会留下痕迹,就算是不小心留下了痕迹,怕也是在那大火之中一同被毁了啊。

柳湛脸色一沉,神色更是慌乱了起来,找不到证据,他们也是拿盛世烈焰无可奈何啊!

想到自己之前的算计,自己不也仗着焰姑娘拿不出证据而自得满满吗?可现在……想到焰姑娘方才在盛世烈焰中,神色之间的那份不屑轻蔑,柳湛手中的拳头握得更是紧了些。

猛然,一个念头跳进他的脑海,柳湛眼中生出了希望,“爹,对,我们还有这个,今日盛世烈焰的所有人都看着,是那焰姑娘亲自将这绣帕送给我,这上面已然反应了她的动机,她要烧了咱们柳家的仓库!”

柳铉的眸子紧了紧,下一瞬,却听得柳靖的声音低低的响起,“爹,这恐怕不行吧,大哥,焰姑娘虽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将这绣帕给你,可是……你莫要忘了,焰姑娘也是当着众人说了这绣帕的来由。”

柳湛身体一僵,对啊,焰姑娘……那焰姑娘还真是精明得很,早就挖好了一切的陷阱,就等着他一个一个的跳!

现在,他饶是请那些人作证,那些人的证词定也是偏向焰姑娘的。

脑中浮现出那双眼眸,柳湛除了头皮发麻,眼中的恨意更是浓烈,看来,他柳湛是大大的小看了那焰姑娘了!

可如今他该怎么办?难道就这般吃了这个哑巴亏不成?

一想到此,柳湛的心里就好似压了一块石头,上不去也下不来,堵得他心头发慌,他烧了焰姑娘的货,而柳家的损失却是更大,四个仓库全数烧了,那之后这段时间,柳家面临的会是什么?

柳湛不敢往下想,脸色也是越发的苍白。

“现在还不告诉我,那寡妇村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你所为?”柳铉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心中已然有了肯定的答案。

柳湛抬眼对上柳铉那双凌厉的双眸,心中禁不住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狠狠一咬牙,“是!是我烧了寡妇村……”

“混账!你……”柳铉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的瞪着跪在地上的柳湛,那涅,好似恨不得将他一巴掌打死,那可还有那么多人命呢!

“爹,我只是烧了寡妇村,没有杀人,那些人是别人杀的,不是我杀的,我真的只是烧了那锌屋,我想烧了盛世烈焰的货源,让他们无法按时交货,无货售卖,这样……这样就对我们柳记绣铺有利了。”柳湛忙不迭的道。

“那寡妇村的那些人是谁杀的?”柳铉皱眉问道,神色中,皆是凝重。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看不清他的脸,还有一个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她浑身脏乱,狼狈不堪,我认不出来……爹,我看着他们杀了所有人,所以才……我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可是……”柳湛神色慌乱的将事情和盘托出,自然是隐去了他也想要置寡妇村的村民于死地的心思。

“糊涂啊!你真是糊涂!”柳铉狠狠的瞪着柳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儿,“你又怎知道,隐藏在暗处的只有你一个人呢?说不定,你放火早就被人看了去,不然,你以为那盛世烈焰会这般明显的针对我们柳家?”

柳湛脸上好似被抽干了血色,许多事情在脑中也是清晰起来,可是,到底是谁将一切都看了去?

柳湛现在恨啊,恨他但是怎的不谨慎小心些?!

“现在,盛世烈焰只怕是要彻底的与我柳家为敌了,可惜了……”柳铉沉声开口,眸中浮出一抹失望,原本他计划着和盛世烈焰交好,以后再有机会将盛世烈焰收购了去,再想楔子将那焰姑娘收为己用,这样,他柳家就得到了那早已失传的绣法,他也好对先祖有个交代,可是……

眼前这情况,要和盛世烈焰和平共处,那是天荒夜谈了啊。

狠狠的瞪了柳湛一眼,柳铉沉声开口,“都是你这不肖子,如今竟是惹出如此大的麻烦!”

“爹……”

“老爷,现在不是责怪湛儿的时候,我们该想想,要怎么度过这个难关才行。”柳夫人看着柳铉的脸色越来越黑,立即开口道。

“爹,夫人说的不错,如今当务之急,是要解决那絮物的问题,四个仓库,一个粮仓,一个存放布匹,还有一个是柳记当铺存放的一些东西,最后……”

“糟了!”柳靖话还没有说完,柳铉就赫然起身,眼中的惊恐,甚至比方才还要浓烈。

“老爷……怎么了老爷?”柳夫人满脸担忧的道。

柳铉想到什么,瞬间更加的慌乱了起来,“靖儿,快,快去替我问问,前些时日,暨城临安酒楼托咱们从南边儿运了一批干货,看看那批货到荣锦城没有?那批货放在哪儿!”

柳靖一怔,立即领命下去,剩下的几人,独自街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每一个人的脸上,神色都是凝重至极。

暨城临安酒楼,那可是东临王名下的产业,若是这货出了问题的话,那么……饶是柳夫人这个妇道人家,她也明白这其中的轻重,心中的不安亦是越发的浓烈。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柳靖终于回来了,刚走到大厅门口,柳铉就立即扑了上去,抓住柳靖的手臂,“怎么样?是不是还没有到荣锦城?”

柳靖却是紧皱着眉峰,叹了口气,“爹,那批货正好是昨晚放进仓库的,本说今天便往暨城送,可是……”

柳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所要表达的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柳铉脸色一沉,身体一晃,瞬间倒了下去。

“爹……”

“爹……”

“老爷!”

几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立即冲到柳铉的面前,柳铉气得脸色惨白,手捧着胸口,睁着双目,却是狠狠的瞪着柳湛,“你……你这个逆子,这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

那批货被毁,就算是再去南边采买,那也要花上好些时日,时间已经赶不及了啊,东临王……若是东临王知道此事的话……柳铉不敢往下想,立即吩咐道,“这个消息谁也不许往外透露!”

交货的日子已经临近,即便是明知道交不出货来,也不能让东临王这么早的就知道,这柳家还剩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该要如何处理才好啊!

“柳湛……不许你插手柳家……”柳铉瞪着柳湛,一字一句,似乎在用最后一点儿力气,在昏过去之前,将心中的决定说出来,他不能让柳湛再碰柳家产业的任何东西了,他以为他是可塑之才,可这般看来,柳湛终归是邪心太重,太过狠毒无情,幸亏他还有另外一个儿子,可以继承他柳家的家业。

可是,他还没有说完,柳夫人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忙开口打断他的话,“老爷,你别说了,你都这个样子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柳铉看了柳夫人一眼,她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心中的怒气更是窜了出来,这女人……突然,柳铉身体一窒,脑袋一偏,彻底的气晕了过去。

“老爷……”

“爹……”

几人同时喊道,柳湛面露担忧,但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方才……好险!

他自然猜得出爹要说什么,他不让他再插手柳家的产业了吗?不,怎么行?柳家是他柳湛的,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柳家这么庞大的家业落在这个私生子的头上?

看向那柳靖,却是正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二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各自不发一语。

柳夫人的心也是暂时安了下来,这才吩咐着大厅之外的下人,“快去寻大夫,你们,将老爷抬回屋子里去。”

说罢,下人立即动了起来,柳夫人亦是恢复了原本的镇定,见到柳湛也跟着被抬着的柳铉走出大厅,柳夫人立即唤道,“湛儿,你留下!柳靖,你也留下!”

柳湛和柳靖顿住脚步,折返回了柳夫人的面前,柳湛看了柳靖一眼,再是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娘亲,“娘……”

“湛儿,如今柳记四个主要的仓库毁了,那些东西,损失的可不仅仅是钱财,你们必然是知道,且不说铺子里需要的东西,我们没法供应,就算是和人家约定了的货物,也无法按时交付,我想那些人知道咱们柳家仓库被烧的事情,定会前来……”柳夫人眉心紧皱着,刚说到此,却听得门外传来管家急匆匆的声音。

“夫人……夫人……不好了。”

柳夫人一怔,似是猜到了什么,但还是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外面老了好多人,手中都拿着单据,说是要找老爷。”管家急促的说道。

柳夫人脸色一沉,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湛儿,这事儿你要给我处理好了,听明白了没有?哪怕是到其他地方借货,调货,也要将此事给平息了。”柳夫人厉声吩咐道,她知道,若是此事,柳湛办得好,那么,她还有机会向老爷说情,原谅湛儿的这次过错,可是,若是办不好,那么……想到老爷方才还没有说完的话,柳夫人下意识的咬了咬牙,老爷怕真的是要将湛儿排除在柳家产业之外了。

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平白便宜了那对母子吗?哼,不可能!罢了,看来有些地方,怕是要她去疏通疏通关系了。

柳湛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没底,听着府外的喧闹声,已经传到了大厅中,眉心更是皱了皱,但他却是明白,此事,他必须想办法解决好。

而柳靖,则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神色不明。

盛世烈焰内,安谧坐在榻上,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眸中一片冰冷,方才她才从寡妇村回来,那些村民皆已经安葬好,而这过去的七天内,她几乎是连夜赶制绣品,好在已经化解了盛世烈焰的危机,不过,却消弭不掉她心中的恨。

柳家!

这几天内,柳家也是不好过的,听闻每日都有人上柳家索弱物,柳家产业下的绣铺,布坊,粮店等早已大门紧闭。

而柳家大少爷柳湛,每日拜访各个商家,寻求援助,可他们都是知道,这个时候,或许是将柳家踩下去的最好时机,又怎会帮忙?便是柳家拿出大价钱购得一些东西,那也是九牛一毛。

甚至连柳夫人,也屈尊降贵的活络于各家夫人的饭局中,对各家夫人肆意讨好。

可是,结果呢……

安谧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传来,眸光敛了敛,等到脚步声走近,安谧以为他会坐在他平日里喜欢坐的位置,可却不料,他却是在她的身旁坐下,伸手递出一张请帖,“给,这是程瑛方才要送来给你的,本王顺道带给你。”

安谧侧眼,看到请帖,睨了柏弈一眼,“是谁的邀请帖,需要渤海王亲自顺道带来?”

她可不相信柏弈没看过里面的内容,自从盛世烈焰在荣锦城开张以后,很短的时间内,绣品便大受各家小姐夫人的好评,而她这个盛世烈焰的女老板,名气也是水涨船高,不少夫人小姐送来请帖,邀她一叙,她却是从来没有赴过约,这一点柏弈也是知道的,柏弈拿邀请帖给她,自然是希望她去赴约,呵!她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家夫人发的邀请帖,竟让柏弈这般在意。

柏弈好看的眉峰一扬,呵呵一笑,“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邀请帖罢了,州府夫人让人送的,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哦?”安谧蹙眉,州府夫人?她和州府夫人似乎没有什么交集,不过,她却是知道,州府夫人和柳夫人,曾经倒是有那么些渊源。

州府夫人邀请她去?莫不是……安谧

“州府夫人该不会还邀请了柳家夫人吧?”安谧浅浅的抿了一口茶,试探的道。

“这本王就不知道了,不过,听闻,今日里许多夫人小姐都会去,听说还有许多青年才俊。”柏弈笑笑的开口,眸中却是有一道精光一闪而过,“那敢问焰姑娘,州府夫人的邀请,你可愿赏脸?”

安谧嘴角一扬,单是冲着那份可能,她也得走着一趟不是?她是太想看到柳夫人现在的涅了。

从柏弈的手中接过邀请帖,展开一看,眸光闪了闪,“不错,听闻州府大人的别院,景色秀丽迷人,况且,州府大人的别院,可不是我们这些平民女子能够随时见到着的,既然有幸,我当然得去看看。”

明日吗?

明日,她会准时赴约!

柏弈笑了笑,便没有多说什么,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新的绣娘你可衙了?”

提起绣娘,安谧的身体一怔,脸色倏然沉了下去,寡妇村的那些姐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安谧紧握着拳头,让自己看似平静,“这个程瑛已经衙了,我相信她的眼光不会错,那些绣娘已经在开始工作了。”

柏弈察觉到她刻意压制着的情绪,心中浮出一丝怜惜,伸出长臂,似要将安谧揽入怀中,让她靠一靠,也让她知道,在他的面前,她不需要压制情绪,他可以将她宠得无法无天,可……

大掌还没有触碰到她的肩膀,安谧却是赫然起身,“时辰不早了,这些是日,我那爹对我这个女儿甚是‘器重’,他若是久了寻不着我,难免会生疑。”

说罢,安谧转眼看向柏弈,却是对上他满脸的尴尬与通红,安谧不由皱了皱眉,“王爷,你……怎么了?”

柏弈嘴角抽了抽,忙放下僵在空气中的手,大掌处甚至是火辣辣的感觉,安谧探寻的注视,更是让他尴尬不已,“没,没什么,既然要走就快些走,省得在这里碍眼。”

安谧蹙眉,自己惹怒他了吗?

快速的想了一下,方才似乎没有啊!一双眉峰皱得更紧,瞧见柏弈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些,安谧心中一怔,立即转开视线,大步走出房间,一边走,心中一边想着,这渤海王果然是性格多变!

而留在房中的柏弈,却是一巴掌拍在了额头上,那张俊美的面容交织着太多的情绪,尴尬,失落,甚至是震惊。

他方才想了些什么?疼惜安谧……想要当安谧依靠……可以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柏弈的心中再次惊了惊,他对安谧是不是超过了他的想象?

他不得不承认,安谧越来越吸引自己,但那也仅仅是吸引而已,却没有想到……

宠?他甚至想,让安谧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子,跟在自己身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可从来没有想过宠!

在他的字典里,他只会将柳儿宠得无法无天,却没想到……对安谧,他也冒出了这样的心思,他也明确的知道,对柳儿的宠,和对想要对安谧的宠,是不一样的!

自己这些时日,是不是和安谧走得近了些?柳儿还常抱怨,他这个舅舅陪她的时间少了许多,还有那日季叔的话……

柏弈的脑中不断的回想着一协面,一双黑眸更加深邃。

安谧啊安谧……

柏弈的口中细细的咀嚼着这个名字,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眸中也一片清明,似坚定了什么。

安谧,既然入了本王的眼,撩拨了本王的心,就休想再逃出本王的手掌!

而此时,坐在回安府的马车上,换回了本来的装束的安谧,竟是觉得浑身一颤,掀开帘子,看着当空的烈日,明明天气甚好,为何她竟觉得有冷风从她身体拂过?

安谧回了安府,路过大厅之时,却听得里面传来的吵闹声,安谧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里面的声音。

大厅中,金巧玉手中拿着一张请帖,在安越锋面前,欲言又止,“锋哥,州府夫人派人送的请帖,说是邀请咱们府上的夫人和小姐去别院小聚一番,老爷,你看,让谁去啊?”

金巧玉刚拿到这张请帖之时,心里便激动不已,这些时日,她想着办法,让锋哥松口,将自己扶正,可终究是没有结果,今日来了这请帖,刚好可以逼他一逼。

安越锋皱眉,看了看那请帖,“让安谧代替便是。”

安越锋脑中也是盘算着,州府夫人的邀请,这种诚,去的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正好,让安谧去露露脸,他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安家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可是和渤海王关系匪浅的女儿!

大厅外的安谧怔了怔,让她去?这还得了?

“爹……”安谧立即出声,朝着大厅内走了过去。

安越锋看到安谧,立即起身,热络的道,“这里有一张邀请帖,州府夫人亲自相邀,你明日不用跟我去铺子里了,好好的去赴约,记住,凡是都要谨言慎行,要为安家争脸,明白了吗?”

“爹,女儿去……不合适吧,女儿从未在那么大的诚出现过,去了恐怕……”安谧皱眉,一副害怕的涅。

“就是因为没有出现过,才要在那么大的诚好好的露露脸,和那些小姐们聊聊天也是好的,对了,你和渤海王是怎么认识的,也可以和大家说说。”安越锋交代道。

安谧瞬间明了了这个爹的心思,却是扯了扯嘴角,“这……不妥吧。”

“不妥,确实不妥,锋哥,二小姐万一怯场怎么办?”金巧玉立即附和道,笑话,让安谧去?那她金巧玉今日用邀请帖来逼老爷将她扶正的盘算,不是又落空了吗?

安谧自然懂这金巧玉的心思,“对,对,对,五姨娘说的是,万一女儿怯场,丢了安家的脸,可就不好了。”

如今的安越锋,在经历了安心荷被休,被沉河,以及余芳菲的那一系列丑闻之后,最在意的便是安家的面子了,一提到这个,他准会谨慎斟酌。

安越锋眉心皱了起来,沉吟片刻,才终于做了决定,“这样,谧儿你要去,另外,巧玉你也跟着去,若谧儿怯场,你在一旁照拂着……”

“是,是,是。”金巧玉忙不迭的开口应承,可想到什么,却是扯了扯嘴角,看着安越锋,“锋哥,你看……巧玉昨晚提的事情……”

“那事以后再说。”安越锋冷冷的丢下这一句话,便大步走出了大厅。

金巧玉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满脸不悦,今日,又让她功亏一篑了!

安谧将金巧玉的神色看在眼里,目光扫过她手中拿着的那一张邀请帖,眼底一抹讽刺浮现,正欲走,却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怎么?一心想着当这安府的正室夫人,老爷终归是不同意吗?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别以为你在床上的那些本事,真迷惑得了老爷,正室夫人,又岂是你这个被冯家驱逐的狗能够当的?”

余芳菲从内堂的帘子里出来,一脸的讽刺,方才,老爷在,她自然不敢再惹老爷不快,但是,现在老爷出去了,她还怕什么金巧玉不成?

安谧微怔,嘴角扬了扬,没有急着走,默默的退了几步,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金巧玉看着来人,心中原本正是不甘,哪受得了这余芳菲这般奚落?当即便冷哼道,“哼,我当是谁?原来是那蛇蝎心肠,亲自害死了自己的女儿的姐姐啊!哦,对了,我现在还该叫你姐姐吗?你现在,已经不是安家的正室夫人,论其他,你也不如我金巧玉得老爷宠爱,知道吗?现在老爷看到你的涅,都是嫌恶至极,姐姐啊姐姐,以后,你也少出来晃悠,免得招人厌。”

“你!”余芳菲气得脸一整青一阵白,金巧玉的那邪,无疑是句句戳到了她的痛处,想到这些时日子以来,她所受到的折磨,心中的气愤更是压不下去。

“我怎样?我说的不对吗?哪一句不对?你说出来,咱们随便出门拉一个街上的人问问,看看到底是对与不对!”金巧玉冷哼了一声,丝毫也不相让,看着余芳菲那气得惨白的脸,心里更是觉得爽快。

这余芳菲的那些个事情,这荣锦城中,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啊!

安谧瞧着这二人的争锋相对,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却是瞥着余芳菲,看着那张憔悴了的脸,想着这些时日,每天晚上都可以听到的那些凄厉的喊着‘心荷’‘不要’‘饶命’‘对不起’等一系列声音,她就知道,这余芳菲必然会沉浸在自责当中。

余芳菲啊余芳菲,这便是你自作自受的结果!

而你和你的那个女儿……

安谧敛了敛眉,刚想到此,便听得砰地一声响,安谧回神一看,却已经见到金巧玉捂着额头,哇哇大叫着,“余芳菲,你这贱人,来人,来人,余芳菲她要杀了我!锋哥……锋哥……”

余芳菲见此情形,目光闪了闪,忙往内堂跑了去,再是通过内堂逃到后院儿……

而大厅中的金巧玉,自然是不依不饶,安谧眼底划过一抹讽刺,这才差人去找大夫,一看那金巧玉额上高高肿了起来的包,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五姨娘,明日州府夫人的邀请……”

金巧玉一听,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当下脸色更是一沉,大骂道,“余芳菲,我和你势不两立!”

这一出闹剧到了晚上安越锋回府之后才消停了下来,余芳菲被关进了院子,不许随意出门,而金巧玉自然是没有办法赴明日州府夫人之约了,不过安谧想,那金巧玉那般费尽心思想要去赴州府夫人的约,断然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不出安谧所料,第二日一早,安谧便听霜月说起,五姨娘今日去不了了,便由湘兰小姐陪着她一块儿去赴约。

冯湘兰吗?安谧扯了扯嘴角,看着镜中已经梳妆好了的自己,眸光闪了闪,“霜月,你出去告诉老爷,就说我今日身体不适,不能出门了。”

“小姐……”霜月皱眉,疑惑的道,“小姐身体好好的,为什么不去?我听那五姨娘的丫鬟说,州府夫人还邀了许多青年才俊去呢,小姐自然要去看看了。”

安谧看了霜月一眼,呵呵的笑道,“青年才俊?敢情你就想着青年才俊去了?我们霜月,也是大姑娘了啊!”

说罢,便立即闪开,霜月脸一红,窘迫的一跺脚,快速的追了上去,口中还喃喃的道,“小姐你明知道霜月是为小姐的未来考虑,指不定渤海王也要去呢,今日那么多千金小姐,万一……”

安谧一怔,渤海王?这丫头怎的想到渤海王去了?

“你该不会是也信了外界的传闻吧?”安谧挑眉道。

“小姐和渤海王走得极近,渤海王看小姐的眼神,霜月也都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也都明明白白的。”霜月皱眉道,传闻么?她可不相信那是传闻呢。

安谧曲指敲了霜月的额头一记,“你这小丫头片子,什么清清楚楚,什么明明白白?你这般单纯的性子,懂个什么?”

霜月吃痛,委屈的看着安谧,“可是……”

“别可是了,今日我还要去一趟盛世烈焰,待会儿还要去赴州府夫人之约呢!”安谧催促道。

霜月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心里大喜,“原来小姐是要去的呀!”

只不过是以另外一个身份去罢了!

想到小姐的吩咐,霜月不多留,立即出了门。

安谧看着霜月离开,思及霜月方才的话,渤海王?

渤海王去不去,关她何事?她只要知道,今日,那柳夫人极有可能会去就是了!

一想到柳夫人,安谧的心中便跃跃欲试了起来,柳夫人啊柳夫人,我倒是要看看,现在的你,还有没有先前那般气势凌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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