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誉缓缓转身,面对祁傲,“我以为,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
“是吗?那你把我叫来,莫非是想我了?”
祁誉笑了笑,缓缓的走到了书桌前,“过来坐。”
祁傲却没立即过去,修长而笔直的身形,一直站在那唯一的全家福前。
许久之后,“有事快说,在这种地方呆久,我也不敢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诺诺发病了。”
“哦?”祁傲转身而立,冷眉轻挑,“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会给她找全世界最好的心脏外科医生,做心脏移植手术,在她彻底康复之前,你必须扮演好父亲的角色,以便她能更快的好起来。”
祁傲冷冷的一笑。
“你认为可能吗?还是,你又想威胁?”
“威胁你,也需要一个有力的筹码不是吗?而那个筹码……”
“够了。”
说起祁誉手里的筹码,祁傲终究还是怒了,祁誉却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震住祁傲。
“我已经让下人把晨霏的东西收拾好了,明天一早,让你的人过来把东西拉走,除非诺诺完全康复,要不然晨霏就一直住你那。”
“不可能。”祁傲眼神一暗,狠狠的捏紧的拳头。
“先别急着拒绝。”祁誉淡淡的一笑,而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丢到了桌面上,“先看看这个,如何选择,决定权在你。”
祁傲垂了垂眼,睫毛轻闪,缓步过去,拿起了文件袋。
“这里面,全是你想要的东西,时间还早,你可以慢慢看。”
听完祁誉的话,祁傲把一眼都没看的文件袋放回到桌面上。
他显然知道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是他这些年来,一直想要从祁誉手里拿到的东西。
祁傲问:“交易?”
祁誉答:“机会仅此一次,要不要随你。当然,你可以考虑一晚,明早9点之前,如果晨霏和诺诺的东西还在这宅子里,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认你这个孙子。”
漂亮的手指轻轻的扫着文件袋,祁傲唇边扬起了一抹绝美的笑。
那笑容,暗了周身的光华。
眼底更加的深沉了几分,他缓缓的掀开唇,“二十年前,你逼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逼死我的母亲。本以为,你会痛苦,你会有所改变,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更没有丝毫的悔过之意。”
“是,你说的没错,我从不后悔自己所做过的每一件事。”
“那么现在呢?因为你,又一个生命进了医院,你也没有后悔过?”
“是。”
“很好。”祁傲收起了脸上所有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祁誉,“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到底怎么写。”
说完,祁傲便头后不回的离开了。
砰——
书房门被关的震天响。
等在门外的管家看着祁傲离开,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书房。
“老爷,你没事吧?”
在祁傲离开的那一刻,祁誉已经完完全全的支撑不住了,倒在皮椅里,面色惨白的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