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你不觉得躲在门后偷听别人讲话很不妥?”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嗯?”
他高高的挑起她的下巴,破天荒的问了两个同样的问题,尹晨霏却不想回答。原因很简单,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要她如何回答?
她拨开他的手,轻轻一笑,“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祁总,会对这种无聊的事情感兴趣。”
“知道无聊,那为什么还要爱?”
“想听真话吗?”
“说。”
“因为你是诺诺的爸爸,长着一副人神共愤的好皮囊。更因为你出生名门,是一个有权有势又有钱的男人。”
她向上勾了勾唇,伸出那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的抚摸着祁傲那如珊瑚般红润好看的薄唇。
软软的指腹在他的唇上反反复复的摩挲着,触感滑腻冰凉,充满了挑逗意味。
祁傲猛的捉住她的手,“女人,别得寸进尺。”
尹晨霏却当作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你说,像你这样完美的男人,又有哪个女人不爱?说白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遇见这样的你,当然很容易就爱上了,你说呢?”
听完尹晨霏的这一番话,祁傲的眼神缓缓的暗了下去。
“这不是你的真话。”
“那么,你认为什么样的话才是真的?只爱你的人吗?祁总,你别逗了,在这个利益至上又看脸的年代,还有真爱可言吗?如果你没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是不可能会爱上你的。再说,我记得雷鸣跟我说过,你不相信爱情,现在这一脸的不高兴,是想闹哪样?”
“只要有钱,不管哪个男人,都能上你?”
尹晨霏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有何不可?我很缺钱不是吗?”
“孩子呢?”
“当然也是一样的,不管是谁,只要有钱,我就会给他生。”
话音落下。
砰——
一声巨响。
祁傲猛的掐住了尹晨霏的脖子,把她的狠狠的按到了墙上。
她的后脑被撞得生疼,疼得她眼泪差点当场掉了下来,可到最后,都被她给忍住了。
她冷笑着,笑容有些苍白,“生气了?”
祁傲阴沉着一张脸,周身的气温瞬间降了好几个温度,“你真是个蕩妇。”
“蕩妇?呵呵……”尹晨霏不屑的轻笑,“可你一样上了她。”
祁傲缓缓的收紧手指,一分一分的夺走她的呼吸。
看着她的脸一分一分的惨白下去,却不挣扎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就这样把她掐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可当尹晨霏的脸上再次露出一抹笑容之后,他的手突然间就失了力度,松开了。
他告诉她:“尹晨霏,既然你那么爱钱,以后就用身体来换。”
恢复了呼吸,尹晨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有些晕,强撑着身子不愿倒下。
“如果我猜的不错,祁老头很快就会断了你妈妈的医药费,你那么聪明,知道该怎么做。”
尹晨霏脸色苍白,“各取所需?”
“随你怎么想。”
“好。”
尹晨霏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祁傲一扫方才的阴霾,冷冷的勾起了唇,“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
“谢谢祁总夸奖。”
说完,尹晨霏就把眼别朝了另一边,不愿再多看祁傲一眼。
祁傲也不愿再看尹晨霏一眼,直了直身子,大步离开了。
房间里少了祁傲,空气好像也瞬间清新了不少,尹晨霏的眼神淡淡的,什么情绪都没有。
她与祁傲之间的关系又进一步的恶化了吗?
好像是的吧。
尹晨霏觉得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在祁傲面前时候,不会让他就此嘲笑她的卑微,至少,她还留下了那么一点点的尊严。
整颗心是无比的平静的。她拉了拉凌乱的衣服,换上一脸的微笑,准备回诺诺的房间去。
***
“妈妈,你刚刚跟祖爷爷吵架了吗?”看到尹晨霏回来,诺诺一脸的担忧。
跟诺诺在一起的时候,尹晨霏不想说太多关于大人世界里的事,她摸了摸诺诺的小脑袋,“祖爷爷年纪大了,妈妈怎么会跟她吵架呢?”
“那就好。”
“要吃蓝莓吗?”
“好。”
“那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着,妈妈去给你洗。”
“嗯。”
诺诺的乖巧懂事,总是会让尹晨霏不禁的心暖,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听到诺诺软软糯糯的叫她一声妈妈,她就能满血原地复活。
拿过蓝莓,“铃……”
手机响了。
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
“你好,请问你是尹晨霏小姐吗?”
“我是。”
“抱歉打扰你了,我是A市疗养院的工作人员……”
尹晨霏心头一紧,还没等对方把话说完,“我妈妈她怎么了?”
“尹小姐你放心,你母亲现在很好。”尹晨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今天给你打电话只是通知你一下,你母亲的医疗费刚才已经被祁老那边撤走了,目前所剩下的费用,只能持续到这个月月底。如果你方便的话,麻烦你明天或是后天过来一趟,把今年剩下的费用交一下。”
尹晨霏捏紧了手机,指关节泛白。
祁傲果然很了解爷爷的行事作风,才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她便陷入了与三年前一样的困境之中。
“尹小姐,你在听吗?”
“嗯,我在。”
“你看你什么时候能过来,这里有些资料需要签字。”
“请问一下,我妈妈的治疗费用大概需要多少?”
“按以往的护理情况来计算,一个月大概需要五十万左右,这个月的费用之前祁老已经交过了,所以你只需从下个月开始交就行,八个月总共是四百万。”
四百万……
这个数字,如千斤巨石那般,狠狠的压在了尹晨霏的心上,让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三年前,自从祁誉给她妈妈转了医院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管过医院费用的事情,虽然从一开始她就知道A市疗养院的费用最高,却从来不知道会高得如此离谱。
许久之后,尹晨霏再次开了口,“请问一下,这个钱,可以按月来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