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中心医院。;
自3月28日,尹晨霏出现在祁傲眼前的那一刻起,她就像是与这医院结了缘一样,进进出出不知道到底多少次。
而每一次,唯一的原因,都只有祁傲。
墨玉把祁傲送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已经入夜了,街道十分安静,只能看得见熙熙攘攘的有几辆车经过。
墨玉的车子戛然而止。
祁傲甚至没有跟墨玉说一句话,便匆匆推开了车门。
喝了太多的酒,一路上,脑袋虽然已经清醒了许多,可身子还是有些不听使唤,害得他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祁傲。”墨玉透过车窗叫住了他的脚步。
祁傲回头,眼底写满了疑问。
墨玉衫着夜风,对着祁傲冷冷的一笑:“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我会把晨霏带走,到时候,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她。”
祁傲蹙了蹙眉,便只见墨玉发动了车子,消失了。
最后一次……
听到墨玉的警告之后,祁傲的心中竟产生了一丝害怕。
他突然之间很难想像,如果他的生活中没有了尹晨霏,没有了那一份长久以来对她的恨,他整个人到底会变成怎样的一副模样。
夜很凉,微风袭来,吹散了他所有的醉意。
*
“少爷,你终于来了,你怎么不接电话呀?”看到祁傲出现,焦急等待着的雷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他这一身酒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爷你喝酒了?”
祁傲只微微的颔了颔着,问:“她怎么样了?”。
“少奶奶打了针,吃过药,这会已经睡着了,莫晓叶一直陪着她。”
“知道了。”
说罢,祁傲便不再多问什么,径直的往专属于他们的那个房间去了。
房间里十分的安静,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蔷薇花的香气,可因为祁傲的到来,硬是给这个温馨的特殊病房增添了几分醉意。
正如雷鸣所说的那样,尹晨霏已经睡着了。
祁傲刚一走进房间,就看到了她随意耷拉着的纤长的睫毛。
床头的壁灯很是昏暗,祁傲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尹晨霏此时的脸色,到底是有多么的难看。
惨白的就像是一张白纸那样,就连嘴唇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他的脚步沉重了几分,惊醒了靠在椅子上累到已然睡着了的莫晓叶。
莫晓叶猛的睁开了眼睛,回头,入目便是缓缓向着她们走来的祁傲。
眉宇微皱,莫晓叶很是不高兴了,可又碍于自己的身份,只能按耐住了所有的怒火,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祁总。”
平时一贯敬重祁傲的莫晓叶,此时此刻,声音也变得有几分冰冷。
“辛苦你了。”
他带着一贯工式化的语气,眼神越过莫晓叶,直直的落到了尹晨霏的脸上。
莫晓叶扯了扯唇,“不辛苦,在这偌大的城市中,我是晨霏唯一的朋友,这点小事我应该的。”
唯一的朋友?
听到这样的字眼,祁傲眉间的川字不禁又加深了几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尹晨霏与莫晓叶只不过才认识了一个星期。
“祁总,您不要奇怪,也不要怀疑我对晨霏另有所图,我跟晨霏确实只是单纯的朋友。”
“嗯。”他轻轻哼了一声。
对此,他从未怀疑过。
只是突然间对尹晨霏的人际关系网又有了新的认识罢了。
“谢谢。”祁傲又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
声音不大,故意压的很低,生怕吵醒了尹晨霏。
莫晓叶却大大咧咧的,“谢谢就不必了,站在晨霏朋友的立场上,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
“祁总,我真的很想狠狠的扇你两巴掌!我莫晓叶这三十几年来,见过的渣男多了,却从来没有见过像祁总你这么禽|兽的。就算晨霏没有怀孕你也不该那样对她你知道吗?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怎能受得住你……”
到这里,连莫晓叶都快说不下去了。
想想当她赶到雅苑时,尹晨霏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强撑着意识不让自己昏过去的可怜模样,莫晓叶的后背便一阵一阵的发凉。
更可恨的是,尹晨霏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心心念念的居然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祁傲。
侧了侧身,莫晓叶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塞到了祁傲的怀里。
“这是晨霏昏倒之前叮嘱我一定在今天交给你的生日礼物,收不收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莫晓叶便拿起车钥匙,“晨霏我这便交给你了,以后该如何对她那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了,可我仍想告诉你一句,别忘记晨霏她是个女人,伤害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最后,莫晓叶对着祁傲笑了笑转身就走。
在临出门的那主一刻,“忘了告诉你,晨霏的下体因为你的兽行严重撕裂,缝了三针,再加上流产,最近两个月都需要有人照顾。至于怎么做,还是看你。”
“还有。”莫晓叶顿了顿,“不论你到底有多禽|兽,你毕竟还是我上司,所以今天不管我说了什么,还请你多多原谅。”
说完,莫晓叶便彻底的消失了。
房间门被轻轻合了起来,偌大的房间便只剩下了他与尹晨霏两个人。
方才,莫晓叶所说的那一番还乱七八糟的在他的脑袋里盘旋着,很乱很乱,以至于让他一时间难以回神。
他们什么时候又有了孩子?
可是那个孩子还没被告知,就已经,没有了……
严重撕裂,缝了三针?
这样的字眼,无疑又让祁傲的心狠狠的紧缩了起来。
睫毛向下垂了垂,目光无意识的落到了尹晨霏苍白的小脸上。
原来,在她向他求饶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就已经很不舒服了。
疼,原来都是真的。
当时,他为何就不肯放开她?
喉咙渐渐的有些发紧,后悔,已然是来不急了。
此时此刻,平时总是那么不可一世,傲慢强势的他,居然有些害怕面对尹晨霏,就这样呆楞楞的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直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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