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她的话而又一次陷入了沉沉的思考。
很久以后,他才缓缓的吐出一句,“是真心的。”
简单的四个字,不含一丝半点的水分,莫晓叶是过来人,自然是听得出来的。
脸上终于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而后便打开了随身的记事本。
“距婚礼还有22天,不光是发请柬,你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嗯。”
“根据你的工作日程,我事先给你把试婚纱礼服,拍婚纱照的时间给留出来了,剩下的事,我来安排就好。还有就是,诺诺在你们婚礼后不久就能康复出院,雅苑那边的别墅要不要专门腾一个房间出来?”
“嗯,就按你说的做。诺诺房间的事,晨霏知道诺诺的喜好,你跟她商量就好。”
“嗯。”莫晓叶点了点头。
“还有。”祁傲顿了顿,“下个月十号,帮我排出三天的时间,我要去一趟约翰内斯堡。”
“还有几天就是婚礼了,你去那里干什么?”莫晓叶一边在笔记本上记下祁傲所说的话,一边想。
还没有等到祁傲回答,莫晓叶便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吧。
“下个月十号,难道你是想……”
祁傲淡淡的点了点头,随手把一份设计图纸丢给了莫晓叶,“在那之前,把我所需要的所有材料都准备好。”
莫晓叶看了看设计图,笑容更加的深了。
“好。”
说罢,莫晓叶便转身准备离开。
祁傲不紧不慢的再交代了一句:“别让晨霏知道。”
莫晓叶离开了。
祁傲身处安静的环境下,却无心再工作……
***
与此同时,尹晨霏美美的抱着请柬回到了设计部。
自从出了总裁办公室,她脸上笑容便没再断过。
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幸福到了极致的小女人。
直到她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之前,她的笑容才有所收敛,不为别的,只因她遇到了李蜜儿。
因为昨天喝了很多的酒,一上午,李蜜儿都没有来上班。
看到她,尹晨霏自然而然的放慢了脚步。
李蜜儿亦是。
最终,两个人在办公室门前停下了,尹晨霏忙把请柬藏到身后,着实有些尴尬。
“蜜儿,你好些了吗?”
李蜜儿缓缓的眨了眨眼,轻笑,“不用藏了,我都看见了。”
“哦。”
“那是你跟祁总的婚礼请柬吧?”
“难道你不打算让我参加吗?尹晨霏,难道你不想要我这个朋友了吗?”
尹晨霏猛的摇头,“不,不是的蜜儿,我只是怕你看见又会伤心难过,毕竟……”
“尹晨霏,他不爱我,并不是你的错。”
“可是……”他之所以会选择你,是我的错。
后一句,她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而已。
毕竟这些早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至今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她又如何跟李蜜儿来解释?
只要李蜜儿通过这一次的事情,能彻底的放下,她也就没什么了。
在a市,她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要是李蜜儿能原谅她,她自然是相当相当高兴的。
可是李蜜儿真的能彻底放下吗?
如今,她也不敢确定了。
“别可是了,扭扭捏捏的,一点总裁夫人的样子都没有。你要是不想当,现在把这个位置让给我还来得急。”
说罢,李蜜儿便朝着她的肩膀狠狠的拍了一下。
此时此刻,李蜜儿的语气是轻蔑到极致的,尹晨霏却从中听出了浓浓的暖,还有她的原谅。
“蜜儿,那个……”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才好。
“有话直说,最烦你这样。”
“那个,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尹晨霏憋着一口气,总算是把话给说全了。
李蜜儿笑了。
她再次拍了尹晨霏一掌,力度之大,疼得尹晨霏狠不得一掌拍回去。
可她硬是装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蜜儿,这样很疼你知道吗?”
“知道。不疼我还不乐意拍了呢。”
“……”尹晨霏苦了一张脸。
李蜜儿拍了拍手掌,“好啦,人也拍疼了,我心里的怨气总算是消了,尹晨霏,从今以后,我两互不相欠,所以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拿来吧。”
看着李蜜儿朝她伸过来的手,尹晨霏简直感动得不行了。
她把请柬最上面的那一张小心翼翼的交到李蜜儿手里,“蜜儿,谢谢你。”
“傻丫头,你幸福就好。”
现在的她,确实很幸福。
“臭丫头,真想不到,祁傲这样的男人,到最后居然栽到了你的手里。”
噗——
李蜜儿的用词,让尹晨霏差点笑喷。
她自己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与其说是祁傲栽到了她的手里,倒不如说他们两从生下来的那天起就定多了那么些许的羁绊。
这样是不是更为贴切一些?
也许是的吧……
“晨霏,你那会不是因为怀孕才休的学么?孩子呢?哪天带来公司给我稀罕稀罕,顺便认个干妈。”
说起诺诺,尹晨霏的眼底立马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那样的忧伤,虽然只有那么淡淡的一点,却实着影响了李蜜儿。
“怎么了晨霏。”
尹晨霏为了不让李蜜儿为自己担心,硬是生生的扯出了一抹笑。
却不知那样的笑,甚是比哭还难看几分。
她轻轻的说:“诺诺自生下来就患上了先天性心脏病,不久前发病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李蜜儿张大了嘴,着实不敢相信。
“天啊,那孩子才多大?”
“两岁多了。”
“怎么办?治不好了吗?”
尹晨霏摇头,快要滴落下来的眼泪被她狠狠的逼了回去,“能治好,傲的爷爷说了,我跟傲的婚礼当天,就把一个健康的诺诺还给我。”
“是祁总的爷爷吗?他怎么会那么确定?”
“我不知道。”她实话实说,“这三年来,爷爷好像从来都没有骗过我,我相信他。”
“嗯,但愿如此。”李蜜儿此刻能说的,也只有安慰的话了,“晨霏,诺诺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的。”她一直坚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