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跟小海闹沈青箩心像打翻了蜜罐一样,甜滋滋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没有道理,即便之前还以为他遍体鳞伤,但却只有他能让自己真正的心花怒放。
顾少阳脸色非常难看,他最期待的一个问题,却硬生生被小海打断了,她说到一般的话像小猫爪子挠在他的心上。
他将小海一推,双手扑在沈青箩的桌面,险些将插着扶郎花的瓶子弄倒。
青箩眼疾手快将瓶子护住,心里知道他在恼怒什么,但此时却格外开心自己刚才没将答案说出去。
“顾总,您这一早的火气这么大,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去喝咖啡提提神。”
“别岔开话题!”因为她主动回来,顾少阳心里慢慢有恃无恐起来,这回说什么他都不会让这小女人再逃了,“说,刚才的答案是什么?”
沙发上的小海竖起耳朵在听。
看来沈小姐跟老大刚才是在说非常重要的事情。
沈青箩可不像顾少阳,能当小海是不存在有什么说什么,当然更主要的原因就是看到顾少阳这样暴跳如雷的模样格外亲切起来。
“顾总刚才问什么?文件我全都放在桌上了。”
“吱!”顾少阳警告,“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文件。”
“那是什么啊?”她满眼无辜。顾少阳拧着眉头说,看了她半晌,他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
“问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答应不走了?”
“当然,这么好的工作我怎么会轻易走?”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接受我了?原谅我了对不对?”
沈青箩望着他眉目都是笑意,甚至有些小小的得意,笑着说:“顾总,上班时间还是不要谈你的私人感情。”
“我……”顾少阳真恨不得把她抱过来给她一顿狂魔之吻,但他忍住了,这女人是故意让他难受的,他冷冷问,“厉大勋经常在你那吃晚饭?”
怎么他还提这件事?
沈青箩看着他:“不是很经常。”
“以后不许再让他去家里!”
这要求就有点过分了吧?沈青箩说:“就是普通的吃晚饭。”
“管你普通不普通,告诉你,有他……”没我!这话他能说吗?万一她就顺杆子爬了说没他也可以怎么办?
“有他……怎样?”
是啊,有厉大勋怎样?这四年厉大勋都在啊,顾少阳眼神一狠“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回了自己办公室。
沈青箩看那恼怒的背影笑了。
小海说道:“青箩小姐,您这回来是接受我家主子了吧?”
一个两个还真是一个样,沈青箩看着他笑而不语。小海立刻会意,笑着说:“是是,你要是想让主子吃点甜蜜的骨头当然可以,不过别太久就是。”
“做你的事吧。”
小海心情特别好起来,室内充盈着一种幸福的气氛。顾少阳签了字,按了助理内线。
沈青箩看来电显示将电话接起来。
顾少阳在里边说:“怎样?答案呢?”
沈青箩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才过去多久?意识到她要挂电话,顾少阳加了一句:“文件签好了,进来拿吧。”
“是。”
沈青箩去拿文件。
他将文件递给她,她接过,他却不松手,看着她又问:“你的答案呢?”
又来了。
“嗯……你总得给我时间考虑考虑吧。”这是缓兵之计,不想让他这么快就尝到甜头,不然他还以为他扭头就走的举动又多奏效一样。
顾少阳愤愤看了她好一会儿,拿着文件的手松开:“你回来就该做好觉悟,我不会再放过你。”
她挑眉:“我先告退了顾总。”
一场喜欢,非要如同经历一次次冒险,可这样的喜欢一旦,前边纵使是悬崖最后还是会跳下去,义无反顾。
小海再次进办公室,说着早上没说完的话,然后两人就出去开会了。
顾少阳走到沈青箩办公桌前站住脚,整理自己的衣袖:“我出去一趟,中午一起吃饭。”
说完没等她回答“嗯”地咳了一声拽拽地走了出去。
他是不是认为她自己回来了,他地位又至高无上起来了?沈青箩好笑地看着他的背影,埋头继续工作。
顾少阳坚决不会让会议时间超过跟她约好的时间,对方还要请他吃午饭,他可没那功夫应酬他们立刻赶回了办公室。
可是,沈青箩不在办公室!
看着那空空的位置,心情突然特别不好,患得患失的心情依旧因为她起起落落。小海说:“青箩小姐只是不在座位上,去了别的部门而已,不是不在。”
她不会明白,看到她空空座位的时候,他那种空洞的心情。“我能不知道吗?”顾少阳洋装若无其事,“快去把她叫回来!”
沈青箩,拜托你不要再次走掉!
小海打了沈青箩电话,顾少阳在一旁盯着面色不善,她要是又改变主意的话,他绝对会直接连她跟孩子一起绑走。
“你不在公司?”小海看着主子已经濒临爆发的脾气连忙又问,“那你在哪儿呢?啊?在雕刻工艺坊?好,我知道了。”
顾少阳拧着眉问:“她去那做什么?”
小海摇头:“没说,挂电话了。我问工艺部。”小海立刻问了工艺部,然后脸色微微一变,“主子,工艺坊跟装饰公司之间出现了一些合同纠纷,现在那家装饰公司正在工艺坊进行理论。”
“那沈青箩跑去干吗?!”万一要有冲突怎么办?顾少阳连忙出门赶往工艺坊。
工艺坊内的气氛很僵硬。
装饰公司的人大概知道自己立场不足,那老板还随身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兄弟,前呼后拥的站在工艺坊内。
“七叔,我们合作那么多年了,你们怎么能说断我们货源就断货源,那你们还让不让我们开锅了?”
这种老装饰公司跟工艺坊一直又合作,大家之前谈得都是人情买卖,即便有合同在,但很多时候并不按合同巨细进行。
七叔说:“现在作坊已经不是原来那路子了,整理合同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
“我不就是拖欠了一些货款嘛,那我们合作那么多年,最终哪次我们公司没把钱给付完了?”
怎么叫付完了?财务基本上是催款催得跟孙子似的,他才拉羊屎一样还款,非得到下次需要大量进货了,知道之前欠得多了,才将款项打进来,但刚打进来,又将货拉出去,接着又欠款了。
“上次你们不是没付款吗?”
“七叔,那家公司没有个应付应收的,我们资金紧张那也是没办法。大家都合作十年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不是我见死不救啊陈老六,事情可不是你这么说的,我跟你说过工艺坊换东家了,让你先还款再续合同你没放心上我没办法……”
他哪知道换了这么一个忒么正规的公司?连一点人情都不讲。“那我们断货了,你们是给还是不给?!”老六急了。
沈青箩说道:“陈老板,当初合同变更的时候,我们夜氏公司财务已经多次跟你们催款,并告知当月月底之前款项不到位,就按原来合同终止合作。”
“我不管这些!现在你们这儿那么躲货屯着,我用现金买还不成吗?!”
“这些货都是准备发到别家的,正因为货物不够我们才没卖给您,不然谁有生意不做呢?”
“你谁啊,别在这儿振振有词的,我们跟工艺坊合作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呢丫头!”陈老六欺负夜氏集团来说话的是年轻的女子,想以强势逼人。
“陈老六,注意你的举动!”工艺坊的员工正拿着凿子、锯子,是给沈青箩撑腰呢,沈青箩可是他们宣城人。
“你们这些把工艺坊都出卖了的老城人还算什么东西?”
“在那叽叽歪歪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顾少阳高大的身影从外头耀眼的阳光之下走入屋内,一身光芒耀眼。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袖子挽起露出解释的手臂。黑色的长裤绷直的长腿,买着沉稳有力的步调。
他头发依旧根根竖起,格外精神跋扈,深邃的脸部是冷酷的神情,走到陈老六的面前,冷冷的看着对方。
即便他只是一个人,但立刻让室内的紧张感逐渐攀升。沈青箩几乎能看见,冷汗从陈老六的额上一颗颗的渗出来。
“那个……你就是新的东家?”
陈老六看这人身上有股锋芒与狠劲儿,也知道不是好惹的人,而且他也知道现在宣城的几大产业都被夜氏集团给囊括了,连白家最近都损失惨重。
夜氏集团,俨然就是从外地来的直接盘踞在宣城的巨龙。真得罪了,他们这小行当还真吃不了兜着走。
刚才说话的是年长的七叔,还有年轻的女子,现在可不一样了,夜氏集团的顾少阳,陈老六换了一副面孔说道:
“顾总,我今天是特地登门是想购买贵公司的产品,这也是为你们推开市场做宣传啊。”他陪着笑脸说道。
“贵公司叫来那么多人来工艺坊宣传吗?”小海懒得给对方面子,讽刺道。
陈老六知道他什么意思仍不肯死心,掏出一捆现金,坚持要购买。
“顾总,我这个客户都亲自上门了,你总不会拒绝上门的生意吧?再说,这种事情传出去可不太好啊!”
“妈的,这无赖是打算这么宣传的啊!”一个年轻的工匠再也听不下去了,抓着凿子,愤怒的想冲上前去。
顾少阳不动声色伸手打了个响指。瞬间七、八个人一拥而上,把那个年轻人抓回去,没让他冲动的扑上前去。
他不主张在这个时候,靠武力来堵住这小罗罗的嘴。
沈青箩想上前跟顾少阳说前因后果。
“他们……”
“闭嘴。”
“我是想告诉你……”
“闭嘴。”
问话一再被打断,很明显的,顾少阳正在努力压抑怒气,不想让她继续参合进来。这一帮人要是真动起手来,她知不知道后果?
想起上次的暴动,她还不害怕?
顾少阳怒视了她一眼。
沈青箩轻轻耸肩,懒得跟他计较,慢吞吞的踱步走到角落去,拿起桧木把玩,反正不管他知道不知道理由,顾少阳总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