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破晓
双手掌心泛起了白光,微微睁眼,一缕精芒散开。手式一收,成曜看向了门外站在木栏边,抬头仰望的雷惑。
深夜。
银月当空,虽只有一勾,但却被纱云缠绕,美的有些惊心动魄。
一跃而下了木床,成曜走出了土字楼,站在了雷惑旁边,手臂搭上了雷惑的肩膀。
徐徐说道:“我要怎么谢你?”
侧目看了看成曜,哪还有受伤的模样,雷惑沉声说道:“经常发作吗?”
湖面上,清风阵阵,吹凉了成曜被汗水弄湿的头发,也吹进了成曜此时斑驳的内心。
“你都知道啦……”双手放在了木栏上,成曜望向了雾气朦胧的湖面。
“只是知道你血脉暴走经常发作。”雷惑站在一边,却依然仰望着星空。
自嘲的一笑,成曜眼神深沉的望向了远处的黑暗,故做轻松的说道:“很多人说我活不过十八岁。”顿了一下,又道:“但我好好的活到了二十。”
转头看了看成曜,雷惑没有言语,而是选择了默默倾听。
“很多人说我是个有天赋的人,可是终有一日会变成废材。”转头看了看雷惑认真听讲的面容,成曜沉声又道:“但我不觉得我会变成废柴。”
抬手指了指远处的黑暗,成曜面色深沉,徐徐又道:“因为我是光。”
看着成曜指向的黑暗,雷惑拍了拍成曜的肩膀,也伸出了手指,却是指了指夜空,沉声道:“这里才是光要去的地方。”
顺着雷惑的手指望去,成曜也看向了夜空,似乎懂得了雷惑话里的意思,不禁展颜自嘲一笑,看了看雷惑,又看向了星空。
身在黑暗,心向光明!
道理总是简单的,但真的要做到,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像眼前的成曜,虽然阳光开朗,但却因为经历了一些坎坷与折磨,而心生郁结。或许他依然开朗,敢于面对,但是他的内心之中,仍然还是走向了黑暗。
然而,当一个人的内心渐渐走进黑暗之后,他还会继续阳光开朗吗?还能够再回到光明吗?
听了成曜的话语,雷惑是有一些动容的,他感受到了成曜心中的疾苦,还有成曜的愤恨。当看到成曜指向黑暗之时,雷惑也感受到了成曜的那种不甘。可是这份不甘之中却充满了复仇的意味,这让雷惑有些担心。
聪明如雷惑,从小到大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他,对于很多事态道理的理解,早已不是普通人的范畴。这也形成了他特别的个性,与鲜明的原则。恰当的动作,合适的一段话语,却无形中打开了成曜内心的黑暗之窗。
或许成曜的内心依然会存在黑暗,但是他将永远忘不掉雷惑今晚的这一举动,也永远忘不掉此时漫天的星河,和自己真正该向往的光明。
仰望苍穹,星河横跨大陆的两端,像一只无所畏惧的凶兽,又像一个等待孩子回归的父亲……但无论它像什么,它始终都敞开着胸怀,泰然自若的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如期待奇迹的序幕一般。
……
破晓。
天边似隐现了一线红云,但非天森林依旧还是处在黑暗之中。
“吼”
一声金狮吼!震落了无数植物上的露珠,也传进了符咒堂每一位弟子的耳中。
金之楼二层。
“还让不让人活啦……”烈豹第一时间起身,苦着一张脸,无奈的说道。
“啊!我的腰好痛……”临床的一位弟子惨声道。
“劝你们赶紧过去,不然你们不止腰会痛,也许连痛的机会都没了!”烈豹飞速穿起黑袍,跑向门外道。
言外之意,已经非常显然,想装病不去就等着被傅魔弄死吧!
……
火之楼二层。
一个飞身跃起,银狼穿上了黑袍。
转头看向还没起身的其他弟子,银狼大声道:“去晚的后果自负!”
语罢,便飞身而去。
其他床榻的弟子二话没有,纷纷起身,抓起黑袍,便追向银狼而去。
……
木之楼二层。
抓起黑袍,罗修急道:“傅魔鬼这是要干啥,咋这么卖力气,这么早就吼。”
“鬼知道!你们都快点,去晚了绝对没好果子吃。”凌飞也抓起黑袍,起身就像外跑去。
闻言,屋里的几人那还慢的了,抓起衣服,边跑边穿了起来。
……
土之楼休息区。
跃出门外,百灵忘了一眼土字楼医馆方向,转身起手式,风符显现,放于脚底,飞驰而去。
身后陆续出现了一些女子,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
符咒堂总堂这里分布着很多木楼,很多弟子都在空着木楼上放上小组的属性名字。相处比较好的就会住在一栋木楼里,喜欢一个人生活的,也可以自己一栋木楼,甚至还可以自己再搭建木楼。在这些生活细节上,符咒堂是自由的。因为符咒堂要的是优秀的符咒师,而不是优秀的管家!
虽说喜欢一个人生活的,就可以自己一栋木楼。但是大家还是都比较喜欢热闹的,所以基本这些弟子都是三五成群的一栋木楼。既可以没事聊聊天,也可以交流修炼心得。
惟独就有那么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是被大家所孤立的,没人愿意跟他住在一栋木楼里。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沈卫!
水字楼二层。
翻了翻身,沈卫坐起环顾了一圈空荡荡黑漆漆的房屋。
抓起黑袍,一个跃起,沈卫站起,向门口走去。在经过木窗的时候,沈卫习惯性的摸了摸那串叮叮响的风铃。
像想起了什么,沈卫看了看旁边的一张平坦的木床。
不禁低声自语道:“又被孤立了吗……”
语罢,沈卫便转头向楼下走去。
……
站在训练场上,傅刚点燃了半柱香插在了沙地之上,起身看向了前方的湖泊与座座木楼。
雾气云云,隐藏着几许跑动的人影。本是一片萧条,但却被人影窜动的生机勃**来。
片刻,半空中就横飞起了一些黑影,傅刚眉头一皱,双手放在腰间。
只听浑厚的嗓音,运用起血脉之力,沉声吼道:“全体弟子不得运用血脉之力,都给我用跑的!”